施针道:“既然徒弟心意已决,还让请简大家为您易容,本来应该我老夫来,简大家在此老夫不献丑了,有简大家陪着,遇到万不得已的情况,由我断后,请简大家带徒弟先走。”他说这苦涩一笑,“现在不能称大家了吧?也不能叫徒弟了……”
他从河面漂来,要微微为徒。
本来收徒只是个幌子,要拿微微做实验。现在如果有人能问他一句,他是真心想收徒弟了,却是给人家做徒弟都没有恐怕资格的情况下。
而简大家原来就是个太监,不全乎的人,低人一等的,甚至有人不把他们当成人。一转眼却是从道门回来,已入仙门。
想施针一辈子努力,他们家世代努力不就是为了走出这一步,进入仙门。
施针心里这个嫉妒啊,这个酸啊。
可是,谁会管他的心情?
还真有人会管,简繁看他脸色不好,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对他道:“审议,我见了几位医术高绝仙人,与他们提起神医的医术,若有机会……”
“等到活下来再说吧,”微微打断了他的话,“开始,如果有可能,我们,有机会,如果啊,如果听说了有用的,又正好又缘分,总归是会提点是施针师傅一下,我不是藏着掖着的人,施针师傅这样的医者,我担心有一天又被惦记着做实验,宁愿招笨一点的,要找放心的,温如言快过来了吧?这里会出现很多苦难的人,他应该是愿意过来的。”
施针苦笑:“多谢提点。”
施针布算是什么好人。为了自己成仙假借收徒的名义,用人做实验,还扎废了好几个天才少年。
天盛把他的名声传的那般好,说他是神医名医,他确实救了千千万万的人,但他的底线让微微没有安全感也是真的。
温如言虽然爱情观很奇葩,但只要不把自己弄得很惨很惨,他就不会爱上,只要不爱上他,他就是无害的。
总比施针这种让人放心多了。
气氛一时很尴尬,很消沉。简繁想试着打圆场,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
他还是不太会说话,把微微拉到一边小声道:“你不要到处拉仇恨,导致黑化。”
微微道:“我不同意培养他,不把他抓起来就算不错了,至于黑化,如果是会黑化的人,给他无谓的希望,会更促进黑化吧,他现在这样跟在我们身边或许也会有机缘,不会黑化。”
“与人为善……”
“反正我不喜欢他,但是我也没有得罪他,天天师傅师傅叫着,你不要没事给人希望,希望才是黑化的源泉——啊,我这句话说的好有哲理,应该用本子记下来。”
“……”简繁,“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神医是有错,但他救的人更多,我想只要告诉他,他不会再做……”
“怎么帮着人家说话呀?你回来是和我吵架的吗?越在没有希望的时候才能看得清一个人的底线,总之有机会介绍温如言。”
不提温如言倒还好,一提他,简繁觉得这个事必须说清楚。
“为什么你不能看人好的一面?神医是有错,但入门试炼都知道有风险,通过试炼的他也确实是为徒弟,教授医术。”
“一边教授医术,一边拿人做实验?”微微讥讽。
“他只是没有说罢了,即便说了他的初衷,还是有许多人愿意做他的弟子。”
“就是这句他没有说,你知道有个词叫知情权么?我是不懂的,但药物没过动物实验,就轻易到人体实验,那是犯法的,首先违背了道德,然后还违反了公共的秩序,别欺负我懂的不多,我看的电视剧多!”
这在说什么呢,简繁都惊了,“没人说你不懂……你别激动。”
“你帮着别人说话……”
“好好好,是我错了。我就是让想你不要得罪人……”
“我没有想得罪他,你要给他不应该给他希望,我才打断你的话,不然他真的黑坏了谁负责?索性把话说清楚,不抱着希望,不是对彼此都好吗?”
“神医与我们在一,许多天,也算患难与共,你位面……”简繁说到这里不说了。
“未免什么?你说呀。”
“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我不生气。”
“记仇,不容人。”
微微笑:“我这就叫不容人啊,那你是真没见过我真正不容人的样子,没让你见识到。神医的事情,我肯定是对的,就算我记仇,就算你不心疼他扎我几针,把我害的都快精神分裂了,你想想他害的那些孩子和孩子的父母,不惩罚他就算了,不惩罚他是法制不健全,我正好用得上他,但凭什么让他顺顺当当的就得到仙人的垂青啊?”
简繁一滞,看着面前女孩子特别记仇不大度的嘴脸,意识到是自己错了。
他只想着神医相处小半年的情谊,想着见面三分情,想着处好关系,让他为微微效力。
却忘记了似乎很遥远,但很重要的事。
简繁从仙门过来之后,两人第一次吵架,微微完胜。
微微还生气,但转身堆了一脸的笑,对施针陪笑道:“施针师傅,你千万别介意啊,我是有什么说什么,总觉得说清楚了好,既然简繁介绍过你,你若有仙元我绝对不会拦着,但我会看着你,不能让你再用收徒的名义随便做实验了,医生治病救人,道德水准、自律方面本来应该比一般人还要高一点才行啊,你想想他们把孩子送来抱着多大的希望啊……”
施针真心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不会不会,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了……”
“等我走了,或者我死了,我也会安排人在身边,一方面希望能帮到你,一方面监督你,先跟你说明白,免得你心里怨气太大。”
“没有没有!”一般被监督都会很生气的,神医反而眼睛一亮,觉得自己有希望,
愿意看着自己,说明自己在她心上还有一点位置,还有点利用的价值,至少比一扭头就忘记了好多了!
“好啦,那就这样,我们刚刚说什么来着莫名其妙吵了一架?刚刚说怎么去墨家是吧?我不易容,我走的是帝王路线,我可是要成为皇上的女人!”
“不易容太危险了。”施针道。
简繁倒是看着微微,心里有些能理解她的想法,“你想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