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四十七章 由头
“不是，萧老，我今天打电话给您，是要和您了解一下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是关于您们萧家的。”杨天道。
“哦？萧家？你想知道什么关于萧家的事情？”萧老爷子有些好奇，道。
“我想知道，萧蔷薇的母亲，灵位为什么不能放到萧家灵祠里去？”杨天倒也干脆，直入主题。
萧老爷子听到这话，显然是意外了一下，愣了有大概两三秒钟，然后才回答道，“原来是这个。看来，蔷薇已经和你说了？你们之间，是不是也有什么进展了？”
“我们之间可还没什么进展，是这傻丫头玩命地练功、差点走火入魔，被我阻止之后，才勉强告诉了我，”杨天道，“我听完之后，实在很疑惑，我记得您老还有萧家的二太爷都很关心她啊，怎么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萧老爷子听到这话，沉默了数秒，叹了口气，声音中带上了一点苦涩的味道，道：“你会疑惑，也很正常。的确，蔷薇的母亲灵位没入灵祠，是很过分的事情，可这也是有原因的。蔷薇的母亲，死于十余年前，那时我才刚接过萧家家主之位。在那之前，也就是我父亲掌权的时代，我父亲和我二爹，是当时有名的双子天才。他们都有着杰出的才华，也都在相对其他强者来说比较年轻的年纪突破了化境，成为了真正的顶尖强者。所以，当时的萧家，是他们俩共同管理的。”
“共同管理？”杨天道。
“是的。当时萧家最主要的两脉，也就是这两脉——一脉是从我父亲开始这一脉，另一脉是从我二叔开始这一脉。”萧老爷子道，“所以，他们决定，索性各自管好各自这一脉的事情，只有在涉及重大事情的时候，才会一起商议。”
杨天算是听明白了这一部分，顿了顿，道：“您是说，萧蔷薇的母亲死去的时候，您管不了？”
“也不能算管不了，是我根本没得知，”萧老爷子道，“我接掌萧家之后，我父亲和二叔，都把手中的权柄移交给了我，算是把萧家全权交给我管理。理论上，我当时已经能管理整个萧家的事情了。可问题是，在过去的年代里，二叔那一脉的人都已经习惯了自己管自己的事情了，在春雪死去之后，他们也都习惯性地一手就把事情操办完了，根本没汇报给我。而我当时一边要接掌萧家，一边还要钻研炼药之术，实在是没有闲暇去主动了解什么事情，所以……等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办完了。”
“不对啊，那……二太爷呢？如果那些人习惯了原来的做法，他们也应该汇报给二太爷吧？二太爷难道没管？”杨天问道。
“这就也是时机的问题了，太不巧了，”萧老爷子叹了口气，道，“正是因为刚把权柄移交给我，浑身轻松，我父亲和我二叔，就都闭关修炼去了，想去寻求突破更高的层次，一闭关就是好几年。而他那一脉的人……说句不好听的，都不觉得春雪那孩子死去是什么大事，所以也没去打扰二太爷。所以……二太爷其实也是当时不知情，事后才知道。”
萧老爷子的言语坦然而诚恳，没有一点撒谎的意思。事实上，他也根本没有撒谎的必要。
杨天听完这些，也有些咂舌。
他也想不到，这件事还有这么复杂的原因。
看来像萧家这样的大家族，体量一大，内部也可能会滋生各种各样的问题啊。
萧蔷薇母亲的可怜遭遇，就是许多的巧合加上一些人恶劣的想法，融合出来的悲剧啊。
杨天沉默了数秒，道：“那，萧老，既然您和二太爷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那为什么不立马改正回来呢？以您二位的权力，总不会做不到吧？”
萧老爷子道：“不算是做不到，但，需要一个由头。”
“由头？”杨天疑惑。
“按照传统，只有相关人员遇上大喜、大悲之事，才能让灵牌进灵祠，”萧老爷子道，“比如去世、比如大婚、以及儿女的婚事。不然，就不能进，否则就坏了祖上传下来的规矩。”
“去世我理解，死了才能进灵祠，可是怎么还涉及到婚事？”杨天问道。
“简而言之，就是外人嫁给萧家人，也可以进灵祠，结婚的时候就可以进，但是大部分时候我们都不会这么做，因为觉得不吉利，会等到死后再进，”萧老爷子道，“至于儿女结婚，也简单，比如一个外人的女儿，嫁给了我们萧家的儿郎，如果有必要的话，这个外人也可以破例进灵祠。”
“明白了，”杨天道，“但除此之外就不行了？”
“嗯，不行，”萧老爷子道，“不然，就会坏了规矩。我倒是无所谓，但是萧家还是有一大堆顽固派的，他们会站出来反对。到时候，会很麻烦，也说不定会让蔷薇那孩子觉得更加难受、痛苦，所以……我也没有选择这样做。”
杨天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
他有些沉默了。
这大家族的事情，还真是很复杂啊。
“你知道二太爷和我，为什么让蔷薇去找你么？”萧老爷子忽然问道。
“呃……为了帮她突破？”杨天问道。
“不，不只如此，”萧老爷子道，“倘若蔷薇当真嫁给了你，那便算是大婚。虽说由头不完美，但也算是个由头。我们就可以借此机会，帮蔷薇把她母亲的灵位移到灵祠里去，皆大欢喜。”
“呃……”杨天都愣了，“还有这种操作？”
“的确是有的，”萧老爷子笑道，“要不你考虑考虑？哦对了……如果你愿意选择茉莉的话，我也是很高兴的。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萧老爷子真是说着说着就“推销”了起来。
杨天听到这话，一阵汗颜，苦笑道：“您这是让我选妃么？别，我可消受不起。不过，您说的由头，我倒是可以给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