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后说,姐姐和外甥最近如何?”这事不是小事,就算借势要钱,继奶奶那边也会拿孝道压他爹他娘,还需要计划一下。
\\\"她们都好,你姐闲不住,我就托人给她在茶馆后厨寻了个活,良儿现在是我娘带着的,前几日良儿还叫爹爹了。\\\"说到儿子,孙大郎眼中流露出一丝骄傲和慈爱,满满的自豪。
这个时代底层百姓没有女性不能工作的要求,像厨房后厨,纺织坊,绣坊都有很多女性在里面工作。
而一些富户人家就会对女性要求她们不要在外出抛头露面,毕竟不差钱。
但并不会限制外出逛街,这也是为什么进城后一路上有不少女子的原因。
而孙大郎全名叫孙文,以前是酒楼跑堂的,但是嘴甜脸皮厚,经常跟在老账房身后献殷勤,老账房也确实年纪比较大了,看他人机灵又比较合眼缘,就教他算账记账,后来老账房离开后,孙大郎就顺其自然的接过账房先生的位子。
孙大郎他爹以前是打铁匠,所以在县里生活的也不错,如今他又成了账房,月钱也不少,生活的越来越好。
时严很替姐姐高兴,能遇到如此良人,对这个时代的女性而言是幸运的。
“姐夫,你说姐姐在茶楼?我能去瞧瞧吗?”时严有点好奇。
孙大郎看时严这样说,便答应他:\\\"行,那茶楼离这不远,正好现在酒楼人少,我带你去。\\\"
\\\"麻烦姐夫!\\\"
两人一路上谈话间来到隔壁街茶楼。
茶楼门口挂着招牌,一个大红绸缎布帘子挡住了门面,只隐约可见里面坐着几个身影。
时严跟随孙大郎来到帘子边,掀开帘子进入。
茶馆的大堂有些安静,三三两两的客人分散着坐着,最前排坐着三位衣着贵气的少年郎。
“行不行了?到底能不能来?”其中一位少年等的有些不耐烦,拍着桌子站起来大声嚷道。
另外两个人也纷纷附和,表示他们已经忍受等了快一个时辰,怎么说书先生还没过来?
他们来这就是听说有新故事才来的,结果浪费这么久,还不给个说法?
时严看着这些人,皱了皱眉,心想姐姐还好是在后厨工作,不用应付这些难缠客人。
孙大郎看向那三个少年,心里一个咯噔,这茶楼掌柜怕是要遭殃啊。
随后他小声的跟时严讲:“瞧见没,中间那位,穿着锦袍的少爷,就是咱们县令公子,名唤张世仁。\\\"
时严眉毛轻挑,没想到是位官宦子弟,还是他们当地父母官。
孙大郎又指着最左边的那位,那位少年年龄不大,但身材魁梧,身上穿的锦袍是丝质,显然身份尊贵,他说:“这位是盛少焱,盛家的二少爷,听说他大哥在军中是位副将军,一直镇守边关。”
“另一位是主簿家小儿子,你欢欢姐夫君的弟弟。”
孙大郎一直生活在县城,又在最大的酒楼做账房,所以认识这些人时严并不觉得奇怪。
两人现在没着急去找时银杏,站在角落里想看看热闹。
小二已经无法安抚三位公子,连忙脚底抹油去找掌柜。
不过片刻,掌柜匆匆而来,又是道歉又是赔礼:“对不住三位公子,今日说书人突然急症,没办法过来,我给三位公子赔罪,今日消费全部免费,几位看可行?”
盛少焱性格暴躁又冲动,脾气上来就有些控制不住,当即就不干了,粗厚的手掌一看就是个习武的,一掌拍在桌子上都没红一点。
“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我们是差这几个吃茶钱的吗?还需要你免费?今天这故事我必须听,说书的没来,你就上去讲!”
掌柜脸色煞白,这三位,他哪个都惹不起啊,连声说着:\\\"稍等一下稍等一下,我这就去安排,公子们稍坐片刻.....\\\"
掌柜的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子,转身走向后院,心里焦急不已,他哪会说书啊!
真是的,怎么偏偏今日生病了!唉!
“掌柜的,或许我可以解你燃眉之急。”
“你是何人?后院闲杂人等不能进来不知道吗?小孩子家家的能解什么急,快快离开。”
时严刚刚在大堂围观全程后心思立刻活跃起来,说书不就是讲故事,这不就是个挣钱机会!
他看到掌柜进了后院就连忙跟上来,慢他一步的孙大郎刚刚过来:“李大哥,这是我妻弟时严,我们刚刚瞧着也知道怎么回事,不如你听我家妻弟说一段,可以就让他上去试试如何?”
孙大郎和李掌柜一起吃过两回饭,算是比较熟悉的:“原来是银杏的弟弟,既然孙老弟这么说,那我就听一段。”
时严感激的看一眼二姐夫,谢谢他为他争取到这个机会。
随后声情并茂的讲了一段故事,孙大郎和李掌柜都听的有些入迷,如果不是时严中断,俩人怕是能一直听下去。
李掌柜一拍腿:“时家弟弟是个有才的,今日就拜托你了,结束后必定奉上谢礼。”
时严一听事成了,有些高兴,准备换上店里干净的长衫后就上台。
临上台前,时严拜托姐夫去府衙门口跟父亲说一声,他这边不知道何时结束,父亲心眼实诚,他担心他爹会一直等在那里。
看到有人登台,不耐烦的客人也安静下来,只是看到登台的是位十来岁的小少年,一个个脸色不好,甚至有些后排客人起身准备离去,觉得这是李掌柜没辙,找个小人过来充数的。
时严没管下面人,一拍惊木。
“今日,我给大家讲一讲水浒传!”
“话说大宋仁宗天子在位,嘉佑三年三月三日五更三点,天子驾坐紫哀殿,受百官朝贺。但见:祥云迷凤阁,瑞气罩龙楼。含烟御柳拂篮旗,带露宫花迎剑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