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压过雪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小鱼立即竖起耳朵,视线顺势往外看去。
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在驿站外停了下来。
车上下来个少年,五官瞧着就不是北方人的样子,年岁应该和他差不多。
那人走进来后拍拍身上的雪,打量一圈后直奔管事。
\\\"大人好,在下想打听下李庄的路怎么走。\\\"他恭敬的行礼。
驿站属于半官府的,这里头的管事被称呼一声大人也不为过。
毕竟芝麻再小也是个官。
管事上下打量他两眼,轻笑一声问道:\\\"你要去李庄?\\\"
说着管事给旁边小鱼递个眼神。
“呐,你等的人怕是来了。”
小鱼眼睛一亮,连忙接话开口:“车上的可是时公子?”
阿宝一愣,点点头:“你是?”
\\\"我就李家庄的,名字叫李鱼,东家派我在这等时公子好些日子了。\\\"小鱼笑眯眯的说。
说着,小鱼把人往外带,还回头跟管事摆手。
来到车前,阿宝掀起一条缝,对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随后放下帘子问小鱼:“你东家可是叫李景?”
小鱼点头,他听爹娘提起过,东家确实叫李景。
\\\"那就没错了。\\\"阿宝松了一口气。
几人不再多说,毕竟外头寒冷,阿宝走进马车内,李鱼坐在车夫旁边给他指路。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才到达李庄。
远远就能看到那片房子上飘出丝丝细烟,赶车的车夫只以为是在做饭。
一路来到东家住的房子前,阿宝跳下车,对马车里说声:“时公子,到了。”
接着让门口的护卫进去告诉东家,他让等的人,接回来了。
时严被阿宝扶着走下马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位怕是病着。
李鱼机灵,眼睛一转,一溜烟就跑了。
时严刚站定,就看到院里一座…成精的坐山雕在移动。
他抬手摸摸额头,怀疑是发烧出现幻觉了。
直到走近,才看到那皮毛里露出个脑袋,居然是李景……
他这一激动咳嗽的更厉害。
李景脚下一顿,后退一步:“啥情况?你快死了?”
时严还没说什么,阿宝气个够呛,这人真的是时严哥朋友吗?怎么这么说话?
时严不顾形象的翻个白眼:“一时半会死不了,赶紧给我找个房间,我好好睡一觉。”
俩人虽然许久未见,也没有客气,依旧熟稔的说着话。
这时李鱼也带着庄子里的郎中过来:“东家,我把俞大夫请来了。”
这小子,真机灵啊,李景心底赞叹。
俞大夫原本是名游医,被李景连哄带骗的给留在庄子上了。
一行人往里走,刚进前厅就被一股热意包围。
“这屋好暖和。”阿宝忍不住感慨,接着又有些好奇的打量一圈,怎么没瞧见碳呢?
李景暗自骄傲,没多说,毕竟现在人太多。
一路来到给时严准备的小院,推开门依旧暖洋洋的。
时严也不用裹着厚重的衣服,他脱下外衣躺在床榻上,暖洋洋的床榻让他也愣了一下。
俞大夫这边给他把完脉,开了些药材,李景就让李鱼去趟城里开药,阿宝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人都离开后,屋内安静下来。
李景看向时严。
时严正盯着床榻看。
李景嘴角一抽,问道:\\\"你不会是失忆了吧?\\\"
时严没搭理他,反而问:\\\"这屋里怎么这么暖和?\\\"
提起这个李景就骄傲的不得了:“整个屋子都被铺上地暖当然暖和,床榻上也被改造过。”
当初他买下这个废弃的庄子时,就想着冬季寒冷的问题,他虽然是北方人,可依旧很怕冷,不然刚刚去门口迎人也不会穿的跟个坐山雕一样。
他在本就荒废的屋子下,开了很多通道,为冬天的地暖做准备。
他能想到这个还是因为以前参观和珅府邸时了解到的,后来他就仔细研究了一下,不单单是地暖,东北大炕也让他研究过,理论知识很丰富,只是他从未动手实践过。
庄子上的地暖也是他试验了几次后才成功的。
当时他被熏的跟换个人种似的。
“行了,你赶紧先睡会,其他事等你病好了再说。”李景说罢走出屋子,顺便帮时严关上门。
时严一个人躺在床榻上,不禁有些恍惚,他原本还觉得自己已经挺牛了,活字印刷,卫生纸,甚至还考个举人。
现在看李景这操作,有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感觉!
罢了,各有所长,他读书不也挺好的。
卷王难得放弃卷死别人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