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吃多了冰淇淋的报应,后半夜就落在了林花诺的身上。
林花诺大半夜被肚子疼醒,身上流着冷汗,手脚都变得很凉。
她本来想自己忍一忍的,但最后还是忍不住,便伸手去推了推身旁抱着她睡的江遇。
“江遇……”林花诺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
但是江遇听到她的声音后,立马就醒了过来。
江遇也察觉到林花诺的不对劲,伸手去把壁灯打开,灯光把林花诺的脸色照得更加苍白。
“肚子疼?”江遇问道。
林花诺咬了咬唇,点头,然后突然说道:“三个……”
江遇愣了一秒才明白林花诺的意思,白天的时候他问林花诺吃了几个冰淇淋,林花诺当时没敢告诉他。
现在肚子疼了,才敢老老实实告诉他吃了三个。
江遇撩开林花诺的睡衣,此刻也没别的心思,温热的掌心贴在林花诺柔软的肚子上,慢慢会她揉揉。
林花诺好受了许多,起码没有像刚才那样疼得发抖。
林花诺微微蜷着身子,背后的江遇一言不发,林花诺知道江遇在生气。
“你去给你倒热水,你在这里躺着。”江遇没打算现在和林花诺算账,不管怎样,得先让林花诺好起来。
林花诺捂着肚子难受,心里也开始后悔今天连吃了三个冰淇淋的事情。
江遇拿了热水和热毛巾进来,江遇先让林花诺喝了点水,然后用湿毛巾帮她把脸上的汗擦掉。
不过这次动作没那么温柔,好像在小小地惩罚林花诺一样,林花诺知道做错事,自然也是怂得什么话都不敢说。
“身上出汗了?”江遇问道。
林花诺咬了咬手中玻璃杯的边缘,看了一眼江遇,然后点了点头,“背后。”
林花诺身上还穿着宽大的浴袍,后领垂得低,后背吻痕斑驳,江遇眸色渐深,指腹轻轻擦过,惹得林花诺转头看着他。
林花诺是个天然撩,但是她很享受与江遇肌肤相贴的感觉,所以有时候也会起坏心思。
“都这样了,就别……嗯……调皮了。”江遇想了下要怎么形容,最后发现用形容小孩子的词语形容林花诺的一些行为,毫无违和感。
江遇帮林花诺把身上也擦干净,见林花诺脸色好了很多,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还疼吗?”江遇在林花诺身边躺下,把她搂在怀里。
林花诺打了个哈欠,肚子虽然还有点不舒服,但也没那么疼了,所以就摇了摇头。
“我在冰箱上贴了一天只能吃一根,这次你违反规定了,小花。”
林花诺本来还酝酿着的困意骤然消失,她知道江遇这是来找她秋后算账了,林花诺到现在还记得上次因为半夜吃火锅进医院的事情,江遇和她摆了两天的臭脸,还让她写了八百多字的检讨书。
她才不要再经历一次。
林花诺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是的,摸到江遇的手,然后让他像刚才那样,把手掌贴在她的肚子上,“要贴贴。”
试图萌混过关。
“算了,睡吧。”
并且成功。
……
不过怕是真的要让林花诺吃点教训,吃坏肚子的第二天,林花诺的亲戚来了,林花诺一大早又是被疼醒的,不仅是江遇的床单遭殃,两人的衣服上也是。
但是林花诺也来不及感觉不好意思,肚子疼到她想在床上打滚。
江遇要抱林花诺去卫生间清理一下,林花诺都哭红了眼睛,抖着声音道:“脏……我自己可以。”
江遇看了看林花诺,也没强求,“能站稳吗?”
林花诺点头,拿了干净的衣服去卫生间里换,江遇回卧室把床上的床单和被子都换下来。
江遇在想,放林花诺一人去临安这个决定真的是对的吗?
没有他,林花诺真的能照顾好自己吗?
林花诺换好衣服,走路都透着一种轻飘飘的感觉,看到江遇,直接扑到他怀里,抱着他的腰,脸埋在他胸膛上。
“江遇,我头晕。”林花诺鼻音很重,不自觉地就开始和江遇撒娇,现在一生病,她就很喜欢黏着江遇,一步都不想离的那种。
江遇摸了一下她的额头,肯定是发烧了,“走吧,去医院。”
江遇从衣柜里拿了件针织衫给林花诺套上,带着她直接去了离家最近的市医院。
果然是发了低烧,再加上昨天吃坏肚子,今天又来了生理期,林花诺的小脸上一点血色都没。
医生直接开了单子,让林花诺打一针。
市医院不像誉嘉那种私人医院,前来看病的人很多,病房也基本都满的,像林花诺这种只是打一针就能回家的,是不会给病床的。
“有点凉。”林花诺坐在椅子上,手背上扎着针,倒也没觉得很痛,只是手有点凉。
江遇戴着口罩坐在她旁边,还好出来的时候又带了一件外套,盖在林花诺打针的那只手臂上,“困得话可以靠着我睡一会儿。”
林花诺刚吃了药,药里有助眠的成分,她现在确实挺困的,便倒头靠在江遇的肩膀上迷迷糊糊地睡着。
“对不起……”林花诺小声地对江遇喃喃了一句,然后便睡了过去。
江遇看着注射室来往的普通人,有像他们这样两人一起来的,可以互相依靠,也有孤苦一人坐在角落里,用沧桑平静的眼神看着前方的,外面还能听到小孩啼哭的声音。
医院的墙壁是白色的,白色仿佛是天使的颜色,但又让人看着冰冷冷的。
江遇想起自己在拍《生死门》的时候,里面有一句话:医院的墙壁比教堂聆听了更多祷告。
其实没有谁愿意在这个世上受苦,但是也没有谁会轻易地去死,所有的舍不得,都是因为心中有所爱之人。
林花诺这次的病也来势汹汹,在医院打了四天的针才算好,之前好不容易吃胖了一点,这回又瘦了回去。
回去之后,林花诺也不用江遇多说什么,在病完全好之前,都没有再去冰箱里拿冰淇淋吃,病好以后,也在乖乖听话一天只吃一根,没再敢多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