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身着华服,穿金戴银,手中端着两个镶金玉球,浑浊而淫邪的双眼上下打量蔡文竹,仿佛要用目光把蔡文竹的衣裙剥下来,此人便是当初玷污蔡文竹的那个大户老爷,金延年。
金延年乃色中饿鬼,年过花甲,却仍不消停,一直吃药补身,家里十几房小妾还不够,经常逛秦楼楚馆,今晚正巧又出来寻乐,而他这一喊,也把自己的命给喊没了。
在客栈时,林飞听闻蔡文竹的遭遇,要去碾死金延年,被蔡文竹劝下,她觉得既然已经告别过去,那就放下一切吧,刚才亲眼见到金延年,她也选择绕行,可有的事命中注定,有的人注定要死,金延年偏偏要喊住蔡文竹,这是他的命数。
蔡文竹在春雨楼沉沦,却也不是什么人都陪的,比如金延年,即便他出再多的钱,蔡文竹也不予理会,金延年怀恨在心,把蔡文竹十三岁那年被他糟蹋的事弄得人尽皆知,每次遇到蔡文竹,都会调戏一番过过嘴瘾。
蔡文竹不理金延年,带着林飞要走,金延年却拦在前面,冷笑道:“怎么,装不认识我?当年可是老爷我辛辛苦苦帮你开的苞!装什么装?”
蔡文竹想起五年前噩梦般的情形,撇过头去,金延年得意非常,似乎对此很骄傲,林飞问向蔡文竹道:“这个老头就是当年害你那个老爷?”
蔡文竹点点头,金延年指着林飞喝问道:“小子!你是谁?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林飞静静看着金延年,在思索让他怎么死,金延年还以为林飞怕了,嘲讽道:“怎么,你想帮这个贱人讨公道还是怎么的?不会是爱上她了吧?一个万人枕罢了,你也要?”
门口人渐渐多起来,很多人认识金延年,站在他身后一起指指点点,也有了解隐情的人朝蔡文竹投去同情目光,感慨蔡文竹悲惨的命运。
林飞没有理他,跟死人没什么好讲的,左右一看,发现不远处有个夜市面摊,老板用四根长竹搭起一个棚顶。
“就它了。”
林飞朝着面摊虚虚一抓,一根长竹凌空飞来,握在手中,向下用力一掷,这根长竹便深深插进脚边石板中。
“你想干什么!”
金延年见到林飞如此手段,顿知林飞不是好惹的,吓得手中镶金玉球都掉在地上。
“我想你死。”
林飞手往上一拂,一股力量将金延年带至空中,飞得很高很高,在场围观者们都仰头看去。
紧接着林飞朝天探掌,五指一曲,仿佛抓住什么,往长竹方向一拖,一道人影迅速坠落,准确无误地砸在长竹顶端,噗嗤一声。
金延年就这么死了,坐在地上,身体被长竹从下面贯穿,嘴巴穿出,用长竹杀死金延年,且以这样的姿态,也算是为蔡文竹出了一口恶气吧。
场面血腥,围观者顿时作鸟兽散,春雨楼老鸨正把雷青和戚英卓等人送至门口,林飞杀金延年的这一幕正巧落入他们眼中,老鸨顿时吓得说不出话来,雷青和戚英卓则眯起眼睛,暗暗思量,似乎想从林飞刚才的出手,推测林飞的实力。
“海...海棠,你回来做什么?”
老鸨与林飞保持距离,发问道。
蔡文竹道:“姥姥,我是来跟你说一声,我要离开春雨楼,从现在起,春雨楼便没有海棠这个人。”
“你...”
老鸨顿时急眼,海棠是春雨楼的摇钱树,她自然不愿放海棠走,可惜春雨楼与海棠并无卖身契,且她被林飞吓到,生怕林飞向她出手,接着道:“既然你想好了,那我便不勉强,以后好好过活吧。”
蔡文竹点点头,准备和林飞回家看她父亲,几道人影忽然从天而降,落在春雨楼门前,这些人身穿统一服饰,拿着统一刀剑,一看就知道是负责巡逻玄天城的护卫。
蔡文竹看到为首那人,微微一愣,而那人一看到惨死当场的金延年,大惊失色,冲上前喊道:“爹!”
众人都没想到,护卫首领竟然是金延年的儿子,这下林飞麻烦大了。
护卫队由玄天馆的外门弟子担任,负责玄天城的治安,不允许任何人在玄天城飞行,也不允许私自争斗,任何人违反这两条,护卫队都有先斩后奏的权力,林飞不仅杀人,杀的还是护卫首领的父亲,下场可想而知。
护卫首领,也就是金延年的儿子金耀宗悲愤欲绝,他察觉下方有动静,便下来一看,却没想到看到的是自己父亲的尸体,且死得如此惨,他双目猩红,怒如浪涛,转过身死死盯着林飞,暴吼道:“小子!你竟然敢杀我爹!我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就这么杀死林飞太便宜他,金耀宗决定把林飞带回玄天馆,关入刑房大狱,把所有酷刑在林飞身上用一遍,才能消他心头之恨。
林飞并不在意,淡淡道:“老而不死是为贼,你爹这种败类更是贼中之贼,我杀他是替你们家清理门户,有什么问题?你若不服,我不介意送你去跟你爹团聚。”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惊无语,心想林飞是不是疯了,这可是玄天馆的执法队,与他们作对就是与玄天馆作对,根本就是找死,连雷青和戚英卓两个死对头都对视一眼,难得达成一致,似乎在为林飞即将完蛋而欣喜。
蔡文竹面露担心,林飞陷入如此困境,都因她而起,她想做点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帮不上忙,只能暗暗着急。
殊不知,林飞现在的实力,足以面对先天中期,先天后期想杀林飞也没那么简单,惹上玄天馆又如何,一对一林飞丝毫不惧,如果对方群起围攻,大不了林飞暂避锋芒便是。
金耀宗铿然拔刀,指着林飞喝道:“赶快跟我们回去,否则别怪我们把你就地正法!”
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想着等到了玄天馆大牢,你会后悔万分,还不如被就地正法来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