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队伍一停下,叶子云立马端枪警戒。没有被武装的8.6狙击步枪看起来只是有点儿大。这是军人的普通常识,时刻戒备,注意安全。木骁李毕竟是男人,又是队长,首先考虑女孩子身体素质,立马对叶子云命令道:“叶子云原地休息。”自己提枪走了过去。
向导倏的转过头望着两人,深邃的眼睛里闪着异常的光芒,古铜色布满皱纹的脸上洋溢着见到久别亲人的喜悦。
“你们是向那边来的?”低沉的男中音,普通话非常标准。
这是中年男人首次听到身后这些军人对话,先前大家一直用的手语,同样向导也没说一句话,是个很沉闷的人,几个战士八双眼睛同时聚集在向导脸上。
“是的、大叔”叶子云率先开口。“您的普通话真标准”女孩子就是嘴甜,大叔眼睛里泪光闪烁,脸上却是无法掩饰的亲昵,见到亲人的感觉。
“见到你们真高兴,没想这次是给你们带路”大叔说着用粗糙的大手揩去眼角的泪珠。
“我的根也是县那边的,当年爷爷随三十九军过来一直没能回去,后来就在这边娶妻生子延续了一家人。”
大叔脸上闪过一缕悲伤,话匣子打开了也没再掩饰:“爷爷一直教导我们不能忘本,可在我这儿却断了香火。哎!我不孝啊!”大叔的祖辈用心良苦,担心后辈们忘掉祖宗,就连普通话都这么标准的延续了下来。
老祖宋留下的传统思想,对传宗接代还是比较重视:“我们一直希望回去看看,可是……”
几位年轻人也听出来了,这位大叔原来是三十九军的后裔,是血脉相连的同胞呢!不由生出几分同情,但戒备的心却没放松。这也是常年在战场上留下的后遗症吧!
有位战士拿出自己的单兵餐递给大叔。大叔没有推辞,接过来用布满老茧的大手轻轻抚摸着,珍惜的就像拿着一个宝贝!
大叔低垂的脸上却充满着悲伤:“”我的儿子如果活着也有二十多岁了,跟你们差不多,可惜哎!他早早离开我去了。留下我一个孤老头子,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个世上。”
“大叔,对不起……”叶子云蹲下望着向导。一脸真诚的道歉,如果不是他们,这位失去儿子的父亲也许没有这么悲伤。
“没关系,孩子。如果不是为给儿子报仇,我这条老命早随儿子去了。”大叔的悲伤发自内心,浑浊的泪水溢出眼窝。
失去儿女的痛不是语言可以描述的,几个年轻人也心情沉重。
泰军和缅军终于到了跟前,一个个满头大汗,气喘如牛,就连指挥官也显得很吃力。唯独他并不看好的几个华夏兵却是如此的轻松自如。
他们都是这片山林里长大的人,穿越这种老林子都如此吃力。可见这几个不起眼的华夏兵并非普通兵。
话不多,活利索,说得就是这种华夏兵。缅军和泰军刚坐下,华夏兵就自觉去警戒。
向导望着这些涂着彩泥年轻的面孔,心里满是欣慰。 如果再年轻二十年,他也许也可以加入他们来个人生逆袭。可惜他现在老了,连个后人都没能留下。
他能感觉到这几个年轻人气势强大,别人也许感觉不到但他能感觉到,这几个人不是泛泛之辈,到这边来执行什么任务他不知道,但一定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能为故乡的人服务是他的荣幸。
他努力了一辈子做不到的事情,没曾想到这无意之中却促成了。俗话说:少年强则祖国强。有这么强的兵祖国能不强大吗? 他从内心里高兴啊!虽然有生之年他可能再也回不去了,但却没有了遗撼。
“大家跟紧一点儿,前面的路越来越难走,野生动物比较多,都注意安全,”大叔用当地方言向后面喊到,他不担心身后这几个华夏兵,反而担心当地的这些政府军,和普通百姓相比,也许他们能胜一筹,但可能和自己这个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的人都无法相比。
大叔稍稍放慢脚步等着大部队,前面是个狭长的山谷,很少有人到此,就算猎人也不会单独入谷,谷底有些地方常年积叶腐烂,障气迷漫,远远望去整个山谷笼罩着一层雾气,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向导大叔拿出一条毛巾蒙住口鼻,做成一种防护罩,这是老百姓自我保护的简单之法,其实浸湿效果更好。
大叔领着大家走成一条线,尽量沿着边沿走,实在通不过的地方才会下到谷内,缅军和泰军也都拿出毛巾做好自我保护,唯独华国兵带有防毒面具。并不是他们有先见之明,而是他们出行器具都会带全。任务复杂,自我保护必须做到位。
叶子云把自己的防毒面具让给了向导大叔。因为她对丛林生活有经验,也因为她是军人,保护老百姓是他们的职责。向导是大家的眼睛,没有了向导大家都抓瞎。
通过有些地方时向导大叔喊:“快速通过”大家都加快脚步向前跑,一边告诉后面的人:快速通过。常年钻山林的人经验丰富,没人敢质疑。
有毒气,陷阱的地方,山里人比较敏感,叶子云和向导大叔在前面开路,其实根本没路,边走边用砍刀砍着树藤荆棘开路,还要防备着毒蛇,虫蝎的袭击,无法防备的是蚊子,这地方最盛产的就是蚊子。潮湿,闷热是蚊子生长的天堂。
有好几次,叶子云眼尖手快的发现旁边树枝上挂着的毒蛇,早早替向导处理掉。这样的密林使行军速度大大降低。大家穿过整条山谷花去了大半天时间,稍作休息又继续前行,等太阳落山,天完全黑下来,为了安全起见,指挥官才让大家安营扎寨,准备休息。
勐拉的张义军,领着秘书和助理在为公司采购百货,霍文平的人像小尾巴,把他每天的活动轨迹,都汇报给自己的主子。一个吃喝嫖赌的公子哥,因为家里有钱而任性。在霍文平眼里已不足为惧,也可以说,正是霍文平可以利用的一个棋子。
随着交货时间的临近,霍文平也决定见见这位公子哥。敢把一千万的毒品运回内陆,可见这家伙有真正的消货渠道。霍文平正好可以利用这位公子哥,打通自己内陆的运输通道。
这几年全世界禁毒日趋紧张,这一行也越来越难做。如果能打通内陆这条通道,的确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并且内陆的关系网也会助自己一臂之力。
刚入缅那几年,霍文平良心未泯,也因为部队正统的教育基础,尽量避免去祸害祖国的人民。后来在这条路上走的远了,心也黑了。钱成了他唯一的认知,只要赚钱,啥都干。不然不会把手伸入祖国机密系统和人口贩卖。
此时的霍文平眼里只有利益,虽然钱对他来说只是个数字,如果没有钱的动力,他真不知自己该做什么?这条路本就无法回头,金盆洗手更不可能。离开此地众多仇家可能会马上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霍文平没想到这种优越的日子就算在自己的老巢里也没几天可享了。大院外面的山林里,有几个人远远注视着院内的一切。
这个占地将近十亩的大院,三面是混凝土建筑,除北面是幢三层楼房、东西两面是两层楼房。
大院分为南北两部分,北半部分修成了一个充满生气的庭院,亭台楼榭,曲经通幽,各种名贵绿植,修剪整齐。进入这个庭院另有一处铁皮大门。
而南部分完全是个练兵场,和北半部分有门相通,还有一道车辆出入的铁栅栏。周围是跑道,中间是各种练兵用的器具。
大院的四角修有了望台,还有利于射击的耳墙。院墙是混凝土结构,厚度就不得而知了,不得不说霍文平在安全防护上做的很到位,这完全是个大雕堡。有钱人怕死,干他们这行的人更怕死。
张义军终于接到霍文平约见他的通知,同时也接到自己战友发来的消息,说是霍文平老巢有怪,像个无底洞,只进不出。只见往里运东西,却不见有出来,就连运进去的人也不见了踪影。
他们把赌场里那些欠了高利贷的赌徒,家人也替他们还不起,只能任他们自生自灭。赌场不可能把他们全部杀害,更不能白白养着。就会让他们为自己干活,即然带到了这儿,说明这儿有活干。
人如果不在地面说明人在地下,战士们几次入侵他们的监控系统,都未能找到地下设施,又怕对方发现,只得退出来。如果对方有黑客高手,恐怕已经发现了他们。
张义军同时也接到总部发来的,焚烧罂粟田的总攻时间。希望他们能利用这个时间攻打霍文平,这样对方就不会有后援,可以减轻他们的压力。
毕竟张义军们不能大张旗鼓去炮轰霍文平,只能从地方势力,私人恩愿,去收服。更重要的是他手中那份资料,这关乎着祖国政府内部的纯洁。
木骁李他们在山林休息了一晚,天蒙蒙亮就出发急行军,必须准时赶到罂田周围。虽然都是年轻力壮,孔有武力的军人,但都负重而行,像单兵rpg就带有五个,包括弹药在内。每个人负着五十斤左右的东西。这样的大山密林对他们很不利。
军人面前没有困难!
中午时分他们接近罂粟田,站在山头向下看,一片浩瀚的花的海洋、美的让人无法找到词语去形容。美丽绽放之后,仍能让人类沉迷其中,这是它独有的魅力。美的事物总能留下相反的一面。罂粟是如此,彼岸花也是如此……摧毁这些美好就是这些军人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