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牛抬手朝村子的方向一指,开口道:“两位仙长,最靠近山脚下的那户就是我家了。”
浮云老道和清风顺着方向看去,只见所指的那处小院离村子其它住户隔的稍远,就好像岗哨般守在山脚下,显得有些孤零零的。
清风不禁好奇的道:“张大哥,怎么你家住的离其他人这么远?”
张大牛咧嘴笑了笑,竟带出几分羞涩,解释道:“清风小仙长有所不知啊,靠近大山的村子大多都是如此的,一来咱们猎户人家要经常宰杀些山中野兽,住的近了血污会妨碍到村子里其他村民;二来嘛猎户也能帮着村子防着些下山进村来觅食的动物;所以我们猎户一般都住在村子边,有些本领高的还住在山腰上呢。”
“唉,只可惜我没学全我爹的本事,弓箭射猎咋练都不精,只能靠些陷阱索套来撞大运了。”
张大牛说完表情有些沮丧,一旁的浮云老道微笑着开口道:“不管何种手段,也都是凭本事养家糊口,张小哥你实在不必介怀。”
听了浮云老道的话,张大牛心情大好,能不好么老仙长都开口劝慰了。
一路在前引着师徒二人来到了自家小院前,只见一位头戴蓝白碎花棉布巾,身穿圆领宽袖短衫扎裙,大约二十岁出头容貌端正的女子,正在小院打开的木门前来回踱步,一见领头的张大牛立马小跑着迎上前。
“大牛哥,你怎么才回...”
女子原本语气焦急的询问,但是忽然看到了张大牛身后跟着的浮云老道和清风,立马止住了声,有些不好意思的站在一旁。
张大牛见状大笑出声,转身向身后的师徒俩介绍。
“两位仙长别见怪,这是我家娘子刘氏,她这是担心我了,哈哈。”
然后张大牛又对害羞低头的刘氏开口道:“娘子我今天进山遇到野兽不慎崴了脚,刚好这两位仙长路过山中,施法救了我一命啊,不然我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清风心想,这张大牛怎么一开口把什么都说出来了,不怕你老婆担心么,妥妥的古代版钢铁直男啊,早知道我说啥也嘱咐你两句了。
浮云老道倒是没想那么多,看张大牛说完拉着夫人刘氏就要一起行大礼,忙抬手拦下。
“令正既然有孕在身,还要多些小心呐,无需多礼,无需多礼。”
张大牛闻言猛地一拍脑门,“差点忘了,我是快要当爹的人了,嘿嘿。”
刘氏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然后两手合拢屈膝低头,对着师徒二人各行了一礼。
“多谢两位仙长出手救我夫君性命,请受奴家一拜。”
张大牛和夫人一起恭敬的将师徒俩迎进了院,院子不大,一间大屋是正房,一间小屋是厨房,两间屋后还开垦了片菜田,菜田近端立有茅厕和柴垛,菜田远端则是十几棵大树,树身高大笔直,从伸展开的树冠间垂下了很多束丝线,每缕丝线末端还都挂着颗巴掌大的果子,远远看去好像一张大手同时在玩几十个悠悠球......
清风很想凑近仔细观察一番,但是浮云老道已经被迎进了屋,无奈只好快步跟上师傅。
进了屋,屋里其他家具摆设都很普通,倒是正墙上挂了一幅水墨画,画的好像就是这苍云山间的日出,以浮云老道和清风的艺术欣赏水平来看,画工是相当不错的,一幅画挂上去,让原本有些破旧的农家小屋变得颇具雅趣。
张大牛看师徒二人都注意到了墙上的画,满脸笑容的看了眼身旁的妻子,然后开口解释道:“两位仙长,这画是我娘子画的,我岳家以前也是书香门第,娘子她自幼就学过些,嘿嘿,不瞒您说,我还跟着我家娘子学认字呢。”
浮云老道心说书香门第出身的姑娘嫁给了山中猎户,想必其中是有故事的,还好两人看来还挺恩爱的,于是也不准备深究,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嘛。
清风倒是有话就问,“张大哥,你刚说以前是书香门第?难道是遭逢了什么变故?”
浮云老道看着直接问出口的徒弟,有点想伸手扶额.....算了,问都问了,还能咋办?这徒弟平时看着心眼子挺多,就是有时候冷不丁的说话不过脑子。
张大牛叹了口气,“几年前闹旱灾的时候,我岳父一家在逃荒路上被流民所劫,我爹和我卖山货回村正好碰上就出手帮忙,但是当时己经晚了,几个带头伤人的匪首抢了东西已经跑了,剩下几个瘦弱些的一开始没抢到值钱的东西还在那撕扯就被我们打退了,但是...但是岳父他一家五口就只剩下我娘子了,我娘子也是那时候伤了身子,休养了好几年才刚刚怀上身孕,大夫还说胎位不正......\"
说到这张大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急切又期盼的开口询问:“诶,两位仙长既能救我,可有方法救救我娘子肚子里的孩子??小人...小人...”
张大牛似乎是想不到拿什么报答恩情,在那小人了半天。
浮云老道干脆直接打断他,“无妨,贫道人都到这了自当救人救到底。”
张大牛眼泪顿时就流出来了,刘氏也激动的紧紧攥住了他的胳膊,夫妻二人对看之下都是一片泪眼朦胧,然后又是一个哭一个安慰。
清风看到这夫妻俩的肉麻劲,直打了个哆嗦,悄悄凑到浮云老道身边,小声开口询问道:“师傅啊,我咋不知道您还会看妇科?符咒里面难有安胎符?没瞧见呢....”
浮云老道瞥了一眼清风,小声开口解释道:“胎位不正是会导致难产的,为师准备从源头解决难产问题。”
清风更疑惑了,“师傅,啥叫从源头解决?”
浮云老道继续开口:“你想啊,如果母亲孩子都身强体健还害怕难产么?为师直接用真气给她和胎儿都强化下身体,想必肯定能生的顺顺利利。”
清风听了心里还是有些没底,“师傅,那也未必就一定管用吧?”
浮云老道看了眼一旁还在抱着胳膊哽咽抹泪的两夫妻,心想自己这徒弟怎么这会感觉变傻了呢?
无奈的叹口气,对着清风小声说道:“唉,你怎么这么笨呢,符咒治不好的话不会请大夫?咱爷俩再给留点看大夫的银子不就解决了吗...”
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