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与司主办差完毕之后,就顺道去追查了一番......”
刘先白这时不禁抱怨的说道:“老熊,你让我说什么呢?线索是司主大人发现的......方位也是司主老人家算出来的......我,我全程跟着啥也没干,一路顺顺利利的,就查到她师父的头上了,我是真真不知道,这里有啥可说的......”
“简短截说......等我跟司主找上门去时,她师父那会儿,不过刚死几天罢了,连坟上的土都是新翻的,苏妹子当时形容憔悴,我们这边刚一问话,她也一点也没瞒着,不管我们说什么,也不管是不是她做的,她都只管认下了......”
“但是,满屋子的罪证都是现成的,她即便是有心想认,可证据就在那摆着呢。”
“一番核实下来,我们发现,她确实知道的不多,那些脏事她更是没有参与其中过,唯一杀过的两个人,也就是她的师父与师兄了。”
“硬要说的话,她此举还算是为民除害了。”
“司主察觉到苏妹子她当时生念微薄,仿佛一下子失去了今后的方向与目标,恰好她一身本事确实不俗,司主他老人家便当即做主,将其纳入了咱燎罪司中,整个经过就是这么简单。”
刘先白言简意赅,三两下就把事情交代清楚了,清风听后,也是轻叹了口气。
清风完全能想象苏婉儿当时的心理状态,这么多年养育她长大之人,虽然她始终心藏芥蒂,但人就是这样,虽知如此,却也难免有情分在。
而当她知道真相后,心里想的最多的,肯定是自己该如何求生与反制,但是当她真正的报了仇以后,生存压力退去,取而代之的,便是迷茫与空虚。
不过,现在她既然已经加入了燎罪司,今后的人生或许也有了目标与方向,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了吧。
楚飞熊这时,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着刘先白皱眉说道:“对了,老白,今晚救那两个孩子时,我可是动了手的,咱们既然计划着还要等上七天,那么是不是该料理一二啊?”
刘先白叹了口,“既然知道了,还问什么问......还不赶紧去做?嗯.......你此去,只管将尸体与打斗痕迹处理干净就是了,其他就不用管了。”
楚飞熊闻言愣了一下,疑惑道:“不管行不行啊?”
刘先白轻笑着说道:“她们那家妓馆本就不干净,出了事儿,也只会暗中疑神疑鬼,又哪里敢去声张,让你处理干净尸体跟打斗痕迹,也只是为了让其多些猜疑,只管让他们好生的担惊受怕上几日,到时候,咱们一并料理了便是。”
楚飞熊边听边点头,“嗯,要不说,还是老白你思虑深呢,嘿嘿,蔫坏啊~~~~”
刘先白轻轻白了楚飞熊一眼道:“还磨叽什么?行了行了,赶紧去吧。”
楚飞熊笑笑也不说话,随即转身跃下了屋顶,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夜空中。
清风则是来到裹着两个小女孩的被卷前,蹲下身子,见两个小女孩眼睛紧闭、睡得昏沉,一点儿都没有要醒的意思,清风于是轻声询问道:“刘大哥,她俩还要这样睡多久?”
刘先白想了想,开口道:“嗯,怎么也得睡到晌午去了,放心吧,清风兄弟,待会让老熊将她俩给一并带到崔府去,到了那,自会安排人等,好生照料她们的,唉,也是不容易,都是苦命人呐.......”
清风点了点头,随即在掌心悄悄的凝了两枚治疗心符,并将其不动声色的打入到了面前这俩小女孩的体内。
考虑到这两个小女孩的身体格外的虚弱,所以这两枚心符,清风也是特意花了些心思。
这两枚心符进入身体后,并不会猛然爆发,而是只会以最小的程度,缓缓的发挥效力,让她俩在睡梦中慢慢的好转。
对于她俩,清风能做得不多,也就只有这样了。
楚飞熊这会儿人不在,趁着等他回来的功夫,清风又问了下刘先白,就是,在这屋顶所布置的木纹传影阵,是否可以移动?
刘先白解释说,阵法是可以移动的,只要每隔上一段距离,布置下一处阵法传继点即可,此地与崔府的距离并不算太远,只需要布置上两个传继点,便可以做到在崔府中,也能实时操控阵法了。
刘先白一番解释过后,笑着说道:“清风兄弟,我这阵法也就只管这一时而已,等苏姑娘回来以后,所有的探查之事,便全交给她了。”
清风还以为今天这事儿,因为要进青楼,苏婉儿她不方便来,所以才没有同行,没想到却是人不在,这是上哪去了?
“刘大哥,苏姑娘她干嘛去了呢?”
“也没什么,苏妹子的功法特殊,能摄鼠蚁虫豸之流为其眼线,虽然神妙,却也有诸多不便之处,所以每到一地,须得先外出些时日,张罗点儿眼线回来,以便为她所用。”
二人又在屋顶上闲谈了几句,清风便忽然听得耳边传来破空声,正是楚飞熊他将事处理完了后,赶回来了。
楚飞熊跃上屋顶,来到跟前,清风不禁是皱了下鼻子。
只因为楚飞熊此刻全身上下,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却又不见半个血点儿,也不知他究竟是如何处理的尸体。
楚飞熊自己也闻的不得劲儿,上来便连连朝着刘先白抱怨道:“老白,不行......以后说啥也不用你配的这化尸粉了,尸体虽是没的快,但这味道也太重了吧,直熏人眼睛,我用掌风刮了半天,才总算把这味道给驱散干净了......”
刘先白闻言瞥了他一眼,干巴巴的说道:“怎么?嫌不好用啊?那行吧,以后但凡遇到尸体,你就自个儿扛去,给挖坑埋了吧,我倒省事儿了呢~~~~”
只一句话,就把楚飞熊给噎在当场了。
楚飞熊摸了摸脑袋,“唉,算了算了,我,我忍了还不行嘛,走吧,天也不早了,咱们该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