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689，无当
“我酒量甚浅，可喝不了多少。”
假哪吒化身的铁扇公主，笑吟吟地看着碧霄：“我看你们很喜欢喝酒嘛，之前灌帝君也灌得很痛快嘛！这样，我喝一口，你们干三杯，如何？”
碧霄、琼霄同时变了脸色。连性子温和性的云霄，眼中也闪过一抹愠色。
在她们三姐妹看来，铁扇公主这番话，口气实在太大了。
堂堂西极帝君，待她们尚且礼遇有加，对她们的敬酒来之不拒，区区铁扇公主，不过一罗刹天仙，即使是帝妃，又怎敢以这种语气与她们说话？
不过还未等性子火暴的琼霄、碧霄发作，假哪吒便咯咯一笑：“三位妹妹勿恼，开个玩笑而已，你们且看……我、是、谁？”
刚听到她前一句话时，三霄非但没有“勿恼”，反变得更加“恼怒”。
你铁扇公主什么身份？居然敢叫我们“妹妹”？西极帝君都不敢这么叫我们呐！
然而未等她们把火气爆出来，假哪吒便神秘兮兮地把话说完了，同时身上清光一闪，现出本来面目。
看到她的本来面目，三霄姐妹满腔的怒火，登时不翼而飞。
姐妹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假哪吒，俏脸之上、美眸之中，尽是难以置信之色。
怔忡了不知多久，云霄方才吃吃叫道：“无，无当师姐？怎，怎会是你？”
没错，假哪吒的真身，正是当年通天教主座下，四大亲传弟子之中，年纪最小的无当圣母！
无当圣母看上去只是十多岁的少女，但拜师还在看上去比她成熟的云霄之前。而自从收下无当圣母，集齐四大亲传之后，通天教主便再未收过亲传弟子。
之后的截教门徒，即使优秀如赵公明、三霄，即使得通天教主教导并不在四大亲传之下，更得了通天教主赐下的定海珠、金蛟剪、混元金斗等超强法宝，但仍然只作记名弟子。
饶是如此，赵公明、三霄等记名弟子，对通天教主仍是忠心耿耿。
碧霄在封神之战中，面对老子之时，更是放肆直言：“吾拜截教主，不知有玄都。”——我只拜截教教主，不知道什么玄都大老爷。
玄都大老爷，当然就是老子。碧霄对截教，对通天之忠，由此可见一斑。
当然，她也因此作死成功，求仁得仁了。
正因无当拜师在前，所以尽管云霄三姐妹，个个看上去都比无当年长，就连最小最跳脱的碧霄，看上去也要比无当成熟一点点，但她们仍是要称无当为“师姐”。
云霄一口叫破假哪吒身份后，忙不迭起身。琼霄、碧霄也随之起身。
三姐妹离席至厅中，正对无当，规规矩矩施了一礼，齐称：“拜见师姐！”
假哪吒无当圣母正襟危坐，受了这一拜后，亦起身离席，对三霄一拜：“见过三位师妹。”
“师姐，这如何使得？”三霄可不敢受她一拜，连忙避过。
无当却正色道：“如何使不得？封神之战时，你们姐妹摆九曲黄河阵，擒阐教十二金仙，败燃灯、陆压，更惊动老子、元始二位师伯亲自出手。此等战绩，何其辉煌？你们舍生一战，为我教牺牲，如何受不得我这苟活之人一拜？”
说罢，她又端端正正一揖到地，直到三霄姐妹受了她这一拜，她方才直起身来。
见过礼数，无当与三霄复归各座，无当斟满一杯酒，对三霄笑道：“今日你我姐妹重逢，不胜之喜，师姐敬你们一杯！”
对无当的敬酒，三霄当然不会像对独孤策一样耍滑头，当下齐齐举杯，与无当干杯。
饮过这一杯后，碧霄抑不住心中好奇，问道：“师姐为何会在此地？难道，难道铁扇公主是师姐变的？”说到这里，她忽然面露惊悚之色：“师姐，你该不会真的委身下嫁西极帝君，还给她生了个女儿吧？”
“瞎说什么呢？”无当尚未回答，云霄便狠狠地瞪了自家小妹一眼：“师姐何等尊贵？西极虽是天庭帝君，又怎配得上师姐？无论身份、修为，西极都不堪与无当师姐匹配。那铁扇公主当是真的。师姐不过是变成铁扇公主模样，伺机与我等见面罢了。”
“云霄说得没错，铁扇公主确是真的，我确只是变成了她的模样。”
无当赞许地点了点头，旋即话风一转：“不过云霄对于西极帝君的评价却是错了。西极帝君即使不仗他天庭帝君的位格，其身份也未必不如我。”
云霄讶然道：“师姐的意思是……”
琼霄、碧霄也满脸惊讶加好奇地看着无当，等她解释。
无当沉吟一阵，道：“你们可知，西极修行至今，渡过了多少年头？”
碧霄抢答：“我只知他登极帝君之前，尚只神仙境界。在天庭做了二十多年帝君，他便晋位金仙了。唔，瞧他晋阶这么快，当是在神仙境界，积累了好几万年吧？”
“错了。”无当摇头，轻笑：“我初见他时，他只是刚刚自下界飞升的小小人仙。而当时，孙悟空还在天庭做齐天大圣。”
“什么？”三霄齐齐一震。
云霄掐指一算，震惊道：“孙悟空做齐天大圣时，西极只是人仙，如此算来，西极从人仙到金仙，岂不是只用了天庭时间三十年不到？就算以凡间年限计，也仅三百年而已！区区三百年……人仙成金仙，这，这如何可能？难道，他是如孙悟空一般，得先天造化的生灵？”
“不，他并非先天生灵。他是下界凡人，由凡成仙。”无当摇了摇头，“但他的传承，非同小可。我猜想，他才是吾师真正的关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