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莺儿小姐随秦镇离开。
柏杨楼内议论纷纷。
“陈大人,这人靠谱吗?”近海城主忍不住问道:“不就是一件衣服吗?还能翻天?犯得着大动干戈吗?”
陈快此刻能说啥?
他显然也被秦镇的骚操作惊得目瞪口呆。
面对近海城主的发问,他结结巴巴的应道:“小渔村的纺织之术确实闻名,近些天风靡近海城的马褂衣裳便是出自秦镇之手,既然秦镇都这么说了,大人不如就拭目以待。”
黄大郎顺势补了一句:“若是这小子胆敢戏弄咱们,大人便砍了他的头!”
近海城主微微点头,心中也隐隐抱有几分期待。
“陈叔,咱们怎么办?”
席间,李憨和陈数两人大眼瞪小眼。
就连他们也没想到,秦镇居然玩的这么大,拿自己的脑袋当赌注!
“还能怎么办?等着。”陈数一脸无奈。
“咱们就看着镇儿被砍脑袋?”李憨捏紧双拳:“城主千金心高气傲,定瞧不起咱们村里的东西!到时候指不定怎么挑剔呢!”
“那咱们杀出去,带着秦镇跑路?”陈数一句话噎得李憨说不出话来。
这里,是近海城!
真闹出点什么事来,别说秦镇得死,小渔村也得被牵连。
“放心吧,秦镇心里有数着呢!”陈数安慰道:“那小子鬼精鬼精的,你什么时候看他吃过瘪?”话虽如此,陈数心中却没有底,毕竟秦镇这次玩的真的太大了!
稍有不慎,就是人头落地!
另一边。
柏杨楼的雅间内。
“我倒要看看,这秦镇的木盒子里到底装着是什么衣服。”
让侍女将木盒子打开,当里面的衣服完全呈现在莺儿小姐面前时,那双不论在何时都高冷淡然的眼眸,罕有的流露出一抹惊异。
秦镇在楼梯间焦急的等待。
其实他的内心,并不如他表面上所展现的那般淡然。
因为评论一件衣服的好坏,并非在于可观,而是在于试穿者主观的喜好。
秦镇觉得旗袍很好看,可这并不代表莺儿姑娘也这么认为。
若是送进去的旗袍不合莺儿姑娘的心意,他这辈子也算是到头了。
但同样,高风险高收益,若是莺儿姑娘十分满意,秦镇就能借此彻底打响小渔村的名号!
随着一声咯吱声的响起,紧闭的房门打开。
看着出现在面前绝美的人儿,那脸上微微扬起的嘴角,秦镇知道,炸鸡赌赢了。
“这件衣服,我,很喜欢。”
席间。
不少人交头接耳。
“这莺儿小姐怎么还没来?不就是换个衣服吗?怎么这么慢?”
“老弟,还没成家吧?女人换衣服最麻烦了……”
“我看不是换衣服麻烦,兴许莺儿小姐根本没看上秦镇手里的那件衣服,正在砍秦镇的脑袋呢!”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震躁动,只听惊呼声四起。
“莺儿小姐来了!”
所有人纷纷来了精神,一个个拉长了脖子往门口张望着。
只见众星捧月之中,莺儿小姐款款而来。
刺绣的锦缎贴合,将她本就纤细匀称的优美身姿展现的淋漓精致,黑色的墨染像星辰一般披洒在洁白的云肩上,熠熠生辉。比墨色更为深层的裙摆衔接在堪堪一握的腰间,好似纱裙围绕朦朦胧胧,又像朱雀尾翼亭亭玉立。
最令人瞩目的,是那犹如山水泼墨般的涂层设计,和肩头的星辰遥相呼应,黑白相错之间还娟秀着一排刺锦。
赫然绣着:“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美!”
近海城主豁然起身,苍目之中满是惊艳!
那是一种直观的美,山水写意朦胧,配合上莺儿小姐那高傲的性子,宛若下凡的仙女,高山止仰,美不胜收!
不仅是他。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被这一身不同于任何已知服饰的全新衣裳,惊艳失态。
“这也太美了!这真的是莺儿姑娘吗?这莫不是天上来的仙女?!”
“我……我都不敢看她了,自卑!”
“一睹倾城,再睹倾国啊!”
比起在场沉迷在莺儿姑娘美貌中的男人,周围的女人们更是被衣服本身所折服。
方岚原本还觉得秦镇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
而眼下,整个人痴痴地看着那一袭衣裳,心中是前所未有的震撼。
这世间,竟有如此绝美的衣裳?
相比之下,自己身上穿的华裳简直就是垃圾!
这秦镇脑袋瓜到底是怎么长得?
竟能做出如此精致的衣裳来?
惊艳之余,她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和秦镇合作!仅仅只是这一件衣裳,就足够让方家一改和黄家相争的颓势,彻底稳压黄家一头!只要方家也能织出这样的衣裳来,服装行业,黄家将再无翻身之日!
想到这,她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听着周围人的赞许和沉沦的目光,莺儿小姐心中别提有多么舒爽了。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就是这世间最美的女人!真真应了秦镇的那句话。
灿若星辰!
近海城主迎了下来,跑到自己女儿身边转了又转,看了又看,忍不住问道:“这……这是什么衣服?!”
“此乃旗袍。”秦镇应道。
事实上,这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旗袍,秦镇保留了旗袍原本的妩媚率直,同时还增加了一些意境滋味,两者出乎意料的相得益彰。
再加上莺儿小姐本身底子就好,佳人配霓裳,绝世而独立!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好诗!好诗啊!”看着衣裳上飘逸桀骜的字绣,就连近海城主都忍不住为其中的意境与豪放所折服!
他看向秦镇,目光中透着迟疑和期待。
“这诗是你写的?”
“不是,是草民摘抄的。”秦镇并没有欺世盗名的想法,直言道:“作出此诗之人,乃是诗仙李白。”
李白?
近海城主一脸茫然。
满座看管也一头雾水。
其中不乏文人书生,可他们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位诗仙李白是何人。
陈快接了一句:“什么李白?这不是你平时念叨的诗吗?怎么成了李白的了?”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
近海城主一脸惊奇:“你还会作诗?”
就连之前看不起秦镇的莺儿小姐,此刻也投来异样的目光。
“略懂一些。”秦镇不卑不亢道:“但此诗,确实非草民作所。”
“自谦!太自谦了!”
近海城主朗声大笑,对秦镇也越发欣赏。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如此淡泊名利,难得,难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