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脏。”傅澜清将陆玖拥入怀中,低首浅笑:“不但觉得自己不脏,反而觉得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很高尚,很伟大,也很有意义。”
如果按照正常的剧情发现,接下来,应该是你侬我侬,感情升温。
然而实际上,却是一只鞋子丢过来。
紧接着,便是三舅兄中气十足的喊声:“傅澜清,活儿还没干完呢,偷什么懒!赶紧给我过来干活,否则今天晚食就甭吃了!”敢占我妹妹便宜,我虐不死你!
傅澜清连忙将筐给装满肥料,对着陆玖做了个手势,便继续去施肥了。
陆玖明白那个手势。
因为那是她教他的。
他手里比着心,口型是……我爱你。
陆玖无奈失笑。
她发现,自己现在好喜欢傅澜清啊。
以前,她只能看得见傅澜清身上的缺点。
明明知道他长得好看,能文能武……等一系列的优点,但她还是下意识的忽略,总感觉他这个人吧,体弱多病,娇气又爱吃醋,洁癖还那么重,难伺候得很。
但是现在,她觉得傅澜清这样也挺好的,那些毛病根本就不算毛病。
体弱多病是上天注定的。
娇气是因为他体弱多病,生活条件又好,一直都是被娇养着长大的。
爱吃醋是因为在乎她啊!
洁癖说明他爱干净讲卫生,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更何况,傅澜清为了她,甚至还亲自下地施肥,真的没什么可挑的了。
她也认命了,嫁给傅澜清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当然,前提是他得能生。
如果傅澜清不能生孩子,没准还得离婚!
希望傅澜清平安无事吧。
什么平安无事,应该是多子多福。
也不需要太多,她也不贪心,有一个就够了!
结束了一天的劳作,一行人终于回到了陆家。
洗完澡的傅澜清看向脸上已经好了很多的肖遥,直接开口:“你干嘛来了?”
“我还能干嘛啊?”肖遥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挑了挑眉:“你不是要成亲了吗?我来给你贺喜啊!”
“狗屁!”傅澜清直接踢了肖遥一脚,冷哼一声:“就算是贺喜,你也用不着来这么早!”
傅澜清直接戳穿了他:“你是不是为我大表姐来的。”
“是啊。”肖遥也没有隐瞒傅澜清,直接说道:“我思来想去,还是想做你的大表姐夫!”
“滚蛋!”傅澜清皱了皱眉头:“你他娘的有妻有子,我大表姐也是夫侍成群,我大表姐夫人不错,你别想着撬墙根!”
肖遥脸色一片黯淡,但还是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那个女人的婚姻,根本就是名存实亡!”
“澜清,怎么办?”肖遥越来越弱势:“我根本就忘不了她,我知道,当初是我对不住她,但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她为了我放弃那么多。”
凤鸾是天生的皇者,她勤政爱民,循规蹈矩,将自己的全部重心都放在国事上,一直都是凤渊最满意的继承人。
身为皇族,却从不嚣张,也不跋扈,因为她就是一个温柔到骨子里的女人。
东临女子的温柔是柔弱,而南越女子的温柔却是温文尔雅,温和谦逊。
凤鸾就是一个这样温文尔雅的女子,没有任何架子,亲民而爱民。
她做过最叛逆的事,恐怕就是爱上了当时的东临丞相之子,也就是现在的左相,肖遥。
因为国籍不同,理念不同,相爱的两人分分合合多次,一直都是肖遥先提分手,但是不管他走多远,只要他转身,凤鸾就在身后。
纠缠了五年之久,肖遥再也忍受不了,直接提出分手,而凤鸾却没有像往常那般提出挽留。
肖遥遵从父母之命,迎娶表妹为妻。
就在成婚当日,凤鸾突然降临。
当年肖遥才二十岁,太过年轻气盛,他对着凤鸾一顿冷嘲热讽,无非都是一些气话。
凤鸾离开了,肖遥的一颗心也跟着空了。
虽然肖遥并没有跟表妹真正的拜堂,但这桩婚事也算是成了。
后来,肖遥才知道凤鸾为了他付出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凤鸾付出了她的梦想,失去了她的信仰。
那个时候,凤渊已经打算禅位给凤鸾,只要她生下嫡长女。
但是,凤鸾却放弃了唾手可得的皇位,孤身跑去东临找他。
结果,却看到他迎娶别的女子为妻。
肖遥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彻底疯了!
他跑去南越找她,却看到她娶了别人。
不仅如此,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肖遥甚至还听到她跟刚娶的正夫颠龙倒凤,要是换做平常,别说是亲耳听到她对别的男人做那种曾经对他做过的事情,就算是凤鸾多看别的男子一眼,他早就叫嚣着要生撕了那个狐狸精,但是现在却没有人纵容他了。
那天,下着很大的雨,他跪在燕王府门外,忍着撕心裂肺,大声地哭喊着:“鸾姐姐,求你见我一面,求求你……”
他不再奢求什么,以前不稀罕的正夫位子早就被别人占了,他不求名分,只求做一个小侍,因为他不想失去她。
但是,他始终都没有见到凤鸾。
他收到的是,是摔碎的定情信物,还有一句话。
此生不愿相见!
以后,别再来找她。
从那以后,肖遥大病一场,还是像以前一样玩世不恭,却流连花丛,醉生梦死,甚至还成了东临的左相。
想起过往的一切,肖遥忍不住流下眼泪,他摩挲着手里的碎裂的玉佩,喃喃道:“鸾姐姐……”
“现在后悔有什么用,早干嘛去了?”傅澜清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我大表姐不是跟你说过,让你别去找她吗?你咋又来了?”
“我没有去南越找她。”肖遥的声音有些哽咽:“明明是她来东临找我的。”
“狗屁!”傅澜清怒骂一声:“大表姐明明是来找我的。”
“反正不管怎么说,我没有去南越找她!”
说着,肖遥还点了点头,像是在说服自己:“我没有违反承诺,我没有去南越找她,我只是来给澜清兄道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