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种情况并不乐观,因为已经有少部分南越女子出现返祖现象,但是南越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优生优育,用以稳固女子政权。
换言之,生生不息之泉是谁都不能触碰的底线,只有女皇陛下一人才能享受生生不息之泉的滋养。
有了生生不息之泉的滋养,会拥有最强悍的体魄,就算是身怀有孕,依旧能搬一整天的砖,跟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也没有孕吐或者是嗜睡,疲劳过度的这种妊娠现象发生,生育也不会有任何痛苦,就跟睡一觉这么简单,寿命甚至可以高达一百二十岁。
生生不息之泉是南越国的命根子。
谁动谁死的那种!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陆玖也不是傻的,当然明白凤渊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当初我母亲的救命药是……南越国的生生不息之泉?”
凤渊点了点头:“没错。”
老太太的丈夫抛妻弃子,卷走了所有的家财跟着村里的小寡妇跑了。
那个时候,陆玖还没有出生。
但是两年前,一场洪水,让丈夫带着小寡妇还有几个小杂种出现在老太太的面前。
老太太直接就给气晕了,昏迷不醒,眼看着就要不久于人世。
是辞镜用傅澜清丢了半条命才挖出来的千年人参给老太太吊命,这才给傅澜清留出一个月的时间,让他去前往南越国求药。
老太太一生曾经生育过九个孩子,又因为多年劳作,身体早就垮了,之所以能撑到现在,就是因为有精神支柱支撑着,但是不能受刺激。
一旦受刺激,恐怕就会出事。
果不其然,还是出了事。
“久安在宫外跪了三天三夜,我才将生生不息之泉给他。”
凤渊面色凝重:“百滴生生不息之泉,是南越二十年的未来。如果不是有愧于久安的母亲,就算是久安跪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给的。”
她不仅仅是久安的姨母,更是南越国的冕下!
陆玖呼吸一窒。
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
她还以为,傅澜清不过是去南越取了一种只有在南越生长的药罢了,顶多在路上花费一些时间。
在这之前,她甚至都不知道那个药叫什么名字,更不知道那是南越国的命根子!
似是看出了陆玖的疑惑,凤渊好心帮她解惑:“久安很爱你,他不想让自己的爱,变成你的负担。”
陆玖正想要说些什么,老太太却突然闯了进来。
老太太直接将陆玖拉到自己的身后,直接迎上凤渊的目光:“你不用逼我老闺女,大不了老婆子将这条命偿还给你!”
“陆大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婆子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是也不至于眼瞎到看不出来你们想挟恩图报!”
凤渊摇了摇头:“陆大姐,您误会了,我只是想让玖儿看看,在她没有发现的时候,久安为她付出了多少,两人孩子都有了,我不想让玖儿如此轻易的放弃一个这么爱她的人。”
老太太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不少,但还是说道:“你别想着逼我老闺女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玖儿若是不愿意,我还能拿刀架在她脖子上,让她必须接受久安么?”
凤渊轻笑一声:“我向来是以理服人,从不做强迫人的事,这个您放心。”
陆玖也跟着劝解老太太:“是啊娘,只要您闺女不愿意做的事情,谁也逼不了我!”
老太太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娘您先坐,姨母您也坐。”
等两位长辈坐下以后,陆玖的面前突然跪下一个人。
“傅翊,你这是做什么?”
陆玖只感觉脑壳疼,怎么感觉事情都一股脑的来了。
“冕下,属下要跟您请罪。”
凤渊神色未变:“请什么罪?”
“当初,主子向您求取生生不息之泉的时候,骗了您。”
凤渊闻言,神色大变。
只听得傅翊继续说道:“当初,主子跟您说,夫人治好了主子的早衰之症,所以求您赐下生生不息之泉给老夫人救命。”
凤渊惊得直接站了起来,质问道:“久安的病……没有治好?”
傅翊点了点头:“正是。”
“不可能!”
凤渊着急的否认:“当初,我让御医亲自给他检查了身体,确保无虞以后,久安又跪了三天三夜,我这才勉强答应。”
“那是因为,主子服用了昙花丹。”
陆玖只感觉心脏一疼,连忙质问道:“昙花丹是什么?”
“昙花丹并不是昙花做的丹药,而是取自‘昙花一现’之意。”
“说重点!”
傅翊闻言,连忙说道:“只要服下昙花丹,就算是濒死之人也能像正常人一样,面色红润,身体健康,就算是大罗神仙都看不出来,但是持续的时间太短了,一枚昙花丹只能维持一个日夜就会恢复原状,而且还要承受巨大的痛苦,就像是将全身的骨头一点点的打碎重新组合,周而复始,没有最疼只有更痛,很多人都忍受不了这种疼痛,最多坚持半个时辰就疼死了,而主子却是撑过了整整半个月。”
“不仅仅要考验他的忍耐力,还要考验他的演技,一旦有任何闪失,就会功亏一篑。”
“就算疼得要死,还要像个没事人一样笑着。”
明面上是向凤渊请罪,但实际上却是说给陆玖听的。
傅翊只是面无表情的说着,没有半分夸张,很是直白,却给人强大的冲击力。
对于陆玖来说,简直是致命一击。
陆玖有些痛苦的闭上眼,她仿佛感受到了傅澜清的疼,他的痛,他的隐忍,他的伪装……都只是为了她!
她忍不住掉下泪来,质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一回,傅翊没有回答,是凤渊面色难看的说道:“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骗过我。”
说到这里,凤渊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
陆玖看向门口,问道:“值得吗?”
门口站着两人,分别是傅澜清与辞镜。
“我记得,那是傅澜清人生中第一次求我,第一次向我服软。”
辞镜看向陆玖,继续说道:“当初,我也问过跟你一样的问题。”
傅澜清依旧说了两年前的答案:“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一瞬间,陆玖潸然泪下。
这些事,她一直都不知道。
那个时候,她跟傅澜清什么关系都没有……他却能在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难道她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让傅澜清深情如斯?
傅澜清却是上前,温柔的帮她擦拭着泪水,轻笑着哄她:“乖,不哭……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不是已经被你治好了吗?我现在长命百岁,陪你长相厮守是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