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凭子嗣,不看出身,就算只是熬资历,也得熬上妃位吧?
然而陆玖怎么都没有想到,车轱辘的生母,至今还是一个五品才人。
这个瓜,有点大!
陆玖看向了那个所谓的文才人。
文才人是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保养得很不错,看着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锦衣华服,妆容浓艳。
就算是年迈的父亲还有儿子全部跪下来求情,但人家依旧十分嘴硬:“本宫没有错,本宫虽然位份低,但是按照辈分,本宫怎么说也是太子的庶母,说一句话怎么了?”
“放肆!”
傅澜清当场就炸了:“你算哪门子的庶母,你只是一个不知廉耻,喜欢给男人下药,没皮没脸,惯会发骚作浪,堪比勾栏院妓子,无耻下贱的淫乱女人罢了!”
此话刚落,傅辙祖孙三人一脸难堪,而其他人则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生怕自己被灭了口。
就连皇帝也是一脸愠色,明显心里不畅快。
放眼整个宴会,恐怕就是对面的辞镜神色如常。
辞镜也来了,是陆玖前不久发现的,因为辞镜的特殊身份,被安排在陆玖两人的对面,就连傅辙也在他的下首。
但是陆玖没敢跟辞镜打招呼,因为旁边坐着一只大醋坛子。
陆玖:“……”嘴真毒!
但是信息量好大的样子。
皇室多龌龊,古人果然诚不欺我也。
“既然不欢迎我们夫妻二人,我们走便是!”
说着,拉起陆玖便要离开。
“赟儿,别走!”
皇帝喊了一声,连忙下令:“来人,将文氏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贬为八品采女!”
采女是宫中最低的位份了,只比最低等的宫女好上那么一丢丢。
谁知文采女却是一脸幽怨的看向皇帝:“表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又一个大瓜落下来,陆玖突然感觉有些吃撑。
天呐!
皇帝竟然给自己的表妹,如此低微的位份。
陆玖感觉差不多了,便拽了拽傅澜清的袖子,声音软糯,像是在撒娇:“好啦,别生气了,陛下都惩罚过文采女了,你还想如何?”
傅澜清却是冷嘲一声:“整个东临皇宫,只有这贱人一个妃嫔,就算贬为采女又如何?跟贵妃有何区别?”
陆玖:“……”
天呐!
感觉这个瓜,突然吃不完了。
傅辙跪在地上,双拳紧握,低垂的眼底满是恨意。
听着自己的母亲,被人一句一个贱人辱骂,偏偏还不能还口,滔天的恨意几乎将他席卷。
傅澜清叹息一声,看在陆玖的面子上,还是坐了下来。
皇帝很是感激的看了陆玖一眼,而后挥了挥手:“拉下去!”
“表哥,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唯一的女人……”
文采女还在嚷嚷着,皇帝却是一脸嫌恶:“再诸多废话,便贬为宫女!”
此话一出,文采女立马不吭声了。
很快,外面便传来文采女的惨叫声。
皇帝目光温和的看向陆玖:“玖儿,坐下吧。”
“多谢陛下。”
陆玖坐了下来。
“玖儿,你该唤我一句父皇。”
皇帝很是和蔼可亲,甚至在陆玖面前自称“我”。
不得不说,皇帝长得很年轻,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左右,叫爹真的叫不出来。
因为皇帝一向禁欲,自先皇后仙逝以后,便没有碰过任何女人,清心寡欲,无欲无求,看着当然年轻。
陆玖想了想,虽然没有给改口费,但是辈分摆在这里,她也不能让人家下不来台,便叫了一声:“父皇。”
皇帝顿时龙颜大悦,直接说道:“赏!”
很快,便有宫人捧着赏赐过来了。
足足有十几个宫人,珠宝首饰,玉器摆件,还有两箱黄金,众多赏赐让众人红了眼。
陆玖看到这些赏赐,顿时笑眯了眼,真诚了许多:“多谢父皇。”
“谢什么,都是一家人。”
皇帝笑着说道:“当初,还要多亏玖儿救我一命。”
傅澜清闻言,脸色突然变得极差,质问道:“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陆玖便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在江北府,有一天下了雨,我看到父皇跌倒在地,浑身都淋湿了,他双腿疼痛难忍,根本就走不了,便将他扶到客栈,让人给他换了身衣服,不过是举手之劳,难为父皇现在还记得,还让人给我送了一块玉佩。”
说着,陆玖便取出来一块桃花玉佩。
傅澜清将玉佩给接过来,眼神有些依恋:“这是我娘的玉佩。”
因为先皇后此生最爱桃花,所以被封为桃夭皇后。
但是傅澜清很快便反应过来,一脸醋意:“你平白无事救那种本就该死的人作甚,多管闲事!”
诅咒当今陛下该死,恐怕只有傅澜清一人敢做了。
但是陛下都没有说什么,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只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当没有听到。
“我这辈子只救过两个人,一人是你,然后便是你爹。”
不得不说,还真是缘分。
陆玖竟然先后救了父子俩。
她依稀记得,傅澜清曾经说过,傅麟曾经被姨母废掉双腿,然后被辞镜给治好了,但是每逢阴雨天,双腿便会疼痛难忍。
但是傅麟跟傅澜清长得太不像了,反倒是车轱辘跟傅麟更像一些,所以陆玖就没有往那方面想。
傅澜清闻言,醋意消散了一些,低声问道:“是系统让你救的?”
陆玖哪里敢说实话,只能点了点头:“是。”
傅澜清这才松了一口气,嘴上却嘟囔着:“什么破系统啊,你的善心又不是没处发了,怎么见着个人就这样……”
“好啦,你别说了。”
傅麟又跟陆玖聊了几句,态度温和,和蔼可亲,明显很喜欢且满意陆玖这个儿媳妇。
虽然是这样,但是众多女子却并没有气馁。
即使做不了太子妃,她们也想做个侧妃或者是侍妾的。
凭太子殿下的那张脸,就算只是做个没名没分的侍女,她们心里也是愿意的。
傅麟终于看向傅澜清,忍不住问了一声:“赟儿的身子骨可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