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臣便去了妾室的房中,刚说明缘由,臣最宠爱的妾室便将臣也给赶了出来,她说,如果不征求夫人的原谅,以后便不许来找她,因为她的月钱是夫人给发的!”
说到这里,他满是心酸:“最后,臣没有办法,只能在书房凑合一宿,今天早上夫人没有派人来叫臣上早朝,臣睡过了头,差点误了早朝,着急忙慌的便赶来了……还请陛下恕罪!”
“瞧瞧,还说女人没用!”
傅澜清毫不犹豫的嘲讽出声:“没了你家夫人,你连衣服都穿不好,真是废物一个!”
朝臣敢怒不敢言,一张脸羞得通红。
傅澜清望向众位朝臣,一脸嘲讽:“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们的经历,跟陈大人差不多,是不是?”
众朝臣低头拱手:“太子殿下英明!”
“而且,你们是来弹劾太子妃的吧?”
没有人说话,但却是全部默认了。
傅麟心中大致有了底,问道:“众卿家认为,是太子妃做错了?”
良久,才有一人憋红了脸说道:“以前我跟夫人好好的,但是自从夫人去了太子妃开的那个女子会所,夫人就变了,以前的温柔小意全都不见了,动不动便对臣恶语相向。”
“看来,朕还是高看了你们!”
傅麟直接发了怒:“你们连自己的家事都处理不好,何谈处理国事?”
“不是因为太子妃的到来,破坏了尔等的家庭和谐!”
“你们的家庭,从未和谐过!”
“更确切的来说,你们所谓的家庭和谐不过是你们的夫人隐忍和大度换来的。”
“这些矛盾,从一开始,就一直存在!”
傅麟拿着自身举例:“你们看看朕,后宫里一个女人都没有,轻松自在,修身养性,延年益寿,跟太子站在一块就像是兄弟,哪像你们,年纪轻轻便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一脸的老态,浑身都是病!”
“女人少,纷争也便少了,没有妻妾争宠,也没有那么多的糟心事,甚至还为东临国减了不少开支,你们就不能学着点?”
肖遥也笑着说道:“是啊,纳诸多妾室有何用?家里也不像陛下一般有皇位要继承!就算是陛下,膝下也堪堪只有两位皇子。”
“再者,生那么多有什么用?优生优育懂不懂啊?”
“诸位看看咱们陛下,虽然膝下只有两位皇子,但是咱们太子殿下一个,惊才绝艳,足以碾压所有,哪里像诸位,孩子一窝又一窝的生,也没有生出几个成才的,倒是生出来不少惹是生非之徒,丢了祖宗门楣不说,自己还险些被不孝子给气了个半死!”
众臣默然,突然感觉左相大人说的很有道理。
放眼全京城,成才的也就那么几个,太子殿下,肖左相,齐国公世子,文小将军……除了太子殿下以外,都是独生子。
难道优生优育真的有用吗?
这几位,随便拿出来一位,足以秒杀同龄人。
同龄人还在受家族庇荫,成天惹是生非的时候,人家已经闯出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这样一想,众臣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林太傅您都七十二了,却纳了一位比自家孙子还小五六岁的女子为妾,您已经儿孙满堂,断然不是因为延绵子嗣,更何况您的身子骨恐怕早就不行了吧?”
末了,肖遥还说道:“这不是耽误人家姑娘吗?”
傅麟闻言,直接冷了脸:“林太傅年事已高,便回家含饴弄孙去罢!”
“陛下,老臣知罪,还请陛下开恩,老臣还能为陛下效劳……”
林太傅连忙跪下来求情。
但是傅麟却面无表情:“朕意已决,此事便定了!”
林太傅直接被拉了下去,傅麟又说道:“从即日起,膝下有子嗣传承者,年满四十不可纳妾,耽误女子青春,违者定斩不赦!”
东临子民很多年过三十却一直无妻,都是被这些有权有势的人给纳为妾室,蹉跎一生。
现在既然提及了此事,傅麟便想着解决了这件事。
除了这条新律法以外,傅麟还严格要求了妾室的数量,给普通的平民留一条活路。
此举无疑动用了大部分人的利益,倒是有不少反对的。
男人都喜欢年轻女子,四十岁以后就不让纳妾是什么说法,难不成他们后半生要对着一大堆半老徐娘,甚至是跟自己一般无二的老婆子?
娶妻娶贤,纳妾纳色。
妾室本来就是不断更新的,怎么可能停驻不前。
众臣纷纷上奏,奈何傅麟已经打定了主意。
然而这一切都是陆玖引起的,他们惹不起傅麟,只能颇为隐晦的暗示:“陛下,太子妃是我东临的未来国母,现在又身怀皇嗣,行动不便,还是让太子妃好生在太子府养胎,外界杂乱不安,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让傅麟下旨,让陆玖在家安心养胎,不许她出门。
只要陆玖不出门,那么他们的家庭和谐安定就有保障了。
虽然傅澜清也不太赞同陆玖在外面跑,但是却轮不到这些人管东管西。
陆玖是他的妻子,不是他的笼中鸟,她是自由的。
而且,这是他们很久之前就说好的,成亲≠失去自由,否则陆玖宁愿和离。
傅澜清轻笑一声:“诸位觉得,一切都是太子妃的错?”
“女子孕育子嗣,是天底下最伟大之事。”
“生产之痛,相当于断了二十根肋骨,这种痛……我们男子恐怕此生都体会不到。”
“但是,还是有很多女子都熬不过这一关。”
“就算熬过了又如何?”傅澜清轻嘲一声:“女子生产过后,身材走样,容貌衰败,甚至还会留下妊娠纹,一生跟随,甚至还被夫君厌弃,但是每位母亲从不后悔,因为孩子就是母亲的命根子!”
“女子本弱,为母则强便是这个道理。”
“但是身为夫君的你们,在妻子孕育子嗣的时候,甚至都懒得看一眼,因为孕妇是不好看的,直接便去了妾室的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