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辞镜能做到这个份上,陆玖是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她想,如果没有遇到傅澜清,她很可能会……孤独终老吧。
辞镜这种神仙人物,可不是她这等俗人可以消受得起的。
陆玖给辞镜回了信,让他坚持本心。
但是,她没有拒绝辞镜的好意。
因为东临国的百姓,是她的子民。
她不会让辞镜为了她放弃自己的信仰,但是如果辞镜要帮她,她也不会拒绝。
她从来都是一个这么现实的人啊!
可能,这就是她跟辞镜永远都走不到一块去的原因吧。
过了半个月,傅麟回来了。
傅麟现在是越活越年轻,年轻俊美,根本就看不出他已经年逾不惑,甚至还有了孙子。
“玖儿,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
说真的,陆玖也不知道傅麟能帮什么忙。
他不可能带兵打仗去,朝堂的事,他又插不上手,陆玖想了半天,才终于想起一件事:“父皇,不如您帮我带一下宝宝,我最近忙,恐怕没有太多的时间管他。”
傅麟有些惊喜,还有些小心翼翼:“我真的可以吗?”
他自然是喜欢孙子的,但是傅澜清根本就不允许他接触宝宝。
“没事,反正傅澜清又不在。”
话锋一转,陆玖又说道:“就算他在,您想看孩子他也无法阻拦,您是宝宝的亲爷爷,又不是什么外人。”
傅麟眼眶都红了:“谢谢你,玖儿。”
感动过后,傅麟忍不住又问道:“赟儿他……”
陆玖不想让他担忧,只能说道:“南越国现在自顾不暇,是不可能派兵增援的,澜清很好,您不用担心。”
有关于傅澜清现在的情况,陆玖还是瞒着别人的。
若是这件事暴露出去,只会给东临国雪上加霜。
打了两个月的仗,陆玖看到国库一点点的空虚,心都快碎了。
这几年,她绞尽脑汁提高农田产量,帮助全国人民致富奔小康,好不容易还上了那些公债,国库逐渐充盈起来,但是现在一打仗,几十万张嘴要吃饭,还有那些盔甲兵器战马,样样都要烧钱。
国库现在是一文钱不剩,陆玖甚至还贴了不少的钱。
陆玖也曾号召一些京城贵妇捐款捐物,但是依旧是杯水车薪。
打仗就是一个烧钱的买卖。
若是再烧下去,恐怕会动了九福商号的根基。
必须要速战速决,否则会出大乱子的。
陆玖还收到了前线的来信。
西楚和北疆最近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不要命的攻打东临国,东临国本来就不擅长军事,哪里是骁勇善战的北疆士兵的对手。
要知道,陆玖一共就给文宣派了三十万的兵马,而西楚和北疆一共有五十万,其中三十万都是骁勇善战,兵强马壮的北疆士兵。
敌军之所以如此勇猛,就是因为西楚国今年发了大水不说,还闹了蝗灾,几乎是颗粒无收,而北疆国一直都是靠着西楚国换取粮食的,但是现在西楚国连自己都顾不上,哪里还有余粮给北疆国。
偏偏不巧的是,东临国这个最弱小的国家,却是连年大丰收,产量更是往年的七八倍,西楚国立刻就动了歪脑筋,想与北疆国联合起来攻打东临国,但是南越国是个硬茬子,他们不敢惹。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西楚国的国君接见了一名身材高大的女子,没过两天,直接联合北疆国攻打东临国。
很显然,南越国那边出了内奸,不但控制了南越国,甚至还跟西楚国做了交易,任由西楚国攻打东临国,南越国绝不出手。
还有半个月便是丰收之际,正是因为这样,西北二国才拼了命的攻打东临国,就是为了东临国的粮食。
钱没了,国家也被人惦记着,南越国被人控制,很可能就连傅澜清也出了事。
种种压力全部压在了陆玖的身上。
陆玖做下了一个决定。
“什么?”陆双夏满是不可置信:“你要去边关?”
陆玖一脸坚定的点头:“没错,我要去边关。”
“你疯了?”
“我没疯。”陆玖的表情很淡定:“这场战争必须要尽快结束,否则东临国很快就没了!”
“可你呢,你只是一个弱女子……”
“二哥!”陆玖满脸的不赞同:“国难当头,我不能这么自私,没有国,哪里来的家!”
在陆双夏再次劝解自己的时候,陆玖直接说道:“二哥,我跟你保证,我会平平安安的回来,我有自保的能力,东临国就拜托给你了!”
“玖儿!”
陆双夏不过是愣个神的时间,陆玖已经跑了。
但是皇后娘娘出走的事情,根本就瞒不住。
宝宝急得哇哇大哭,老太太直接吓晕了过去,好不容易醒过来,却被老太太狠狠地抽了一顿。
这些变故,陆玖是不知道的。
陆玖现在正在赶往边关,只想尽快结束这场战争,然后放心的去南越找傅澜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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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
文宣身穿铠甲,面前站着的是一身淡青色长衫的许知远。
“阿远,如果我能活着回来,你愿意娶我……做你的世子妃吗?”
许知远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
他对文宣的感情很复杂。
在不知道文宣是女儿身的时候,他一直都在逃避,但是不可否认,他是喜欢,甚至是爱着文宣的。
可是,在得知文宣是女儿身以后,还有她那番话,虽然让他生气,可他却是松了一口气。
文宣想让他爱上身为男子的“她”,就是为了打破他的常规,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他确实是爱上了文宣,无论她是男是女。
他以为他们是相爱的,他们就应该在一起。
可是,那只是他以为。
文宣虽然喜欢他,向所有人表明她的感情,她的占有欲,可他在她心里,却不是最重要的。
所以,她可以仗着他喜欢她,把他弄上床第二天又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甚至还想娶了云宁郡主。
她给的理由很简单:我是女人,云宁郡主也是女人,我们能有什么,那只是一个形式,阿远,我不知道你到底在介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