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多想,我们几人往长白山山脚下走去。
终于走到了村口。
外边就不再是还算平整的土路了,而是有着茂密树林以及低矮灌木的野外。
这里离山下还有一段距离,所谓望山跑死马,可能就是这个道理。
虽然眼看一会就到,但走了这么久依旧没能到山脚下。
我们已经没了说话的欲望,开始蒙头赶路。
奇怪的是,这里的野草已经和我们的膝盖差不多高了。
树更是夸张,一个个比胖子的腰还粗,个个都是参天大树。
小树苗在这里反而最少见。
就连野地里最常见的蒲公英,都有差不多半米多高的样子,看上去很是奇怪。
我们走的越发小心,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夸张的野草树木。
胖子将猎枪握在手里不断的敲击着前面的野草,嘴里说道:“他奶奶的,这草也太密了,都注意点啊,别踩到冬眠的蛇了,给你一口可受不了啊。”
这里的温度很低,比村子里还要冷很多,而且裸露的地面上也满是干裂的痕迹,看上去很干燥的样子。
可以说这里又冷又干燥。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这些树木居然没有死亡,反而越发的茂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柳飘飘好奇的问道:“为什么这里的树木都这么大,这地底下的营养这么好吗?”
秦沐也有些纳闷的用脚踩了踩干裂的地皮:“这里明明这么干,恐怕也没有多少营养。”
经历了昨晚事情的我倒是很淡定:“说起来没什么好奇怪的,这里可是常白山,就是再惊奇的事情也能说得过去,就像我们之前路过的那口神井,掉下去也沉不下去,反而会被托起来。”
“这种事情想都想不到,山海经中也有过记载,在大荒之中,有一山名为不咸,而这个不咸,在蒙古语中则是神仙的意思,不咸山也就是神之山!”
“关外共有三大名山,为首者,东起完达山北麓,西至辽东半岛最南端,犹如一条横卧在地的雄鸡之首,这就是关外圣地:常白山。”
“民间寓意是长相守,到白头,山上本就是常年积雪,白茫茫的一片,雪白似盐,却又纯净无味,因此又被称为不咸山。”
胖子乐呵呵的说道:“不得不说,你这要是不给我普及点知识,胖爷我还有点不习惯呢!”
“走吧,去找找那个山脚下的人吧,抓紧进山,天快黑了的时候可是还得出来的。”
我们几人笑着往前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依旧是那一望无际白茫茫一片的山脉。
我们还是没走到山脚下。
终于,就在我们几人喘着粗气打算休息一会的时候,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山下茅屋。
顺着我们的位置远远望去,一个小小的茅屋,在不远处冒着炊烟。
就在那白茫茫的山脚下,孤零零的立在那里,周围的炊烟和烟雾夹杂,看起来就像是仙境之中的一粒孤舟。
也让眼前的画面十分的诗意,如同水墨画一般。
胖子站在原地望着远处感叹:“好家伙,这住在这里的人,必定不凡,你刚刚说的那有神之山的神,该不会就是这茅屋的人吧?”
虽然我也觉得住在这里的人,一定是位高人。
但我并不觉得他是所谓的神:“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我觉得这人不太可能和神扯上关系。”
胖子撇撇嘴:“就你有文化。”
柳飘飘则是疑惑的问:“那说不定他刚好就喜欢在安静的地方住呢?”
秦沐说道:“别乱想了,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们几人都对茅屋中的人有了兴趣,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在这里住着。
于是加快了脚步朝着山下的茅屋走去。
我们走了大概有五分钟左右,周围的风景开始转变,原本茂密的树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
我扭头望去,在我们的身后,我们路过的地方,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挡着一样。
树林灌木在我们身后戛然而止,目前的位置却是寸草不生,都是雪地。
就好像完全是两个地方一样。
胖子也一脸新奇:“这里挺神奇啊,怎么突然就没树了呢?”
秦沐若有所思的说道:“可能是因为这里离山更近,温度已经低到了树木接受不了的地步,所以变成了这样的局面。”
我点点头:“对,很有可能,这里以前应该也长过树木,只是最后慢慢枯萎了。”
柳飘飘小脸冻得通红,笑嘻嘻的用脚踢着地上的积雪:“我就没见过这么厚的雪,今天可真是长见识了。”
秦沐叹了口气:“你应该担心,如果这些雪把我们的裤子浸湿,那到时候可就完蛋了,湿的裤子在这种温度下会变成冰坨,走都走不动。”
我们已经离那个小屋不远了,脚下咯吱咯吱的踩着厚厚的积雪,身边的温度又低了几度。
周围的人都冷了起来。
胖子已经打起了寒颤,毕竟我们穿的还都是秋天的衣服,并不能抵御这种冬天时候最冷的温度。
秦沐和柳飘飘已经各自拿出了貂皮披在身上。
我们加快了脚步,走到了茅屋前。
茅屋那用茅草搭建而成的房顶上还有着厚厚的一层积雪,烟筒中冒着黑烟。
前边是一个围了一圈简易自制的木栅栏的小院。
小院里不时的传来一阵阵的劈砍声。
我们对视一眼,走近一看。
便看到一个老人正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在砍着木柴。
我仔细打量老人,只见他戴着一个黑色的厚棉帽,胡子花白,还是很少见的连鬓胡。
脸上皱皱巴巴的,像一朵鞠花一样,骨瘦如柴,上身居然只穿着一件破烂的针织红色小背心。
下一身穿着一件沙滩短裤。
我和胖子一脸懵逼的对视一眼。
难道这人真是这神之山里的神?
怪异的地方远不止这么点,老人的两只手可以说是各玩各的。
互相没有牵扯,左手高高的举在空中,另一手却和正常人一样举着锈迹斑斑的斧头砍着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