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之后。
胖子似乎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沉默下来。
只是不断的抽烟。
我忍不住一手握着方向盘。
一手抽走了他的烟盒。
看他这副模样。
我也没办法再问下去了。
如果真的有什么关于墓的线索。
胖子肯定会告诉我的。
知道了这段往事之后。
我心里也无比的唏嘘。
突然之间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年他那么贪财。
又为什么,在行动的一开始提着一旅行袋的钱想要给贡布。
因为他一直想弥补当年的缺憾!
如果当年钱够把喜绕送去京城。
说不定事情还能有转机。
许多以前在传说里神乎其神的诅咒,现在证明也不过就是一种遗传病而已。
可是没有如果。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也难怪贡布会对他这么说。
即使他面无表情。
但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和师傅一样。
想必他在心里对于当年的事情也一直无法释怀。
才会在最后对胖子说这么一句话。
“少堂主,我们已经到三江源了,是先去酒店还是先勘察一圈?”
电台里面突然传来了柳飘飘的声音。
这才把我从思绪里面拽了出来。
已经到了。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
“先转一圈看看吧,按照那人给我们画出来的区域,如果真的有墓的话,肯定会有痕迹的。”
柳飘飘应了一声。
就挂断了电话。
之前一直是在公路上跑。
虽然四周没有人烟。
但速度不弱。
在草原上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会开路虎的原因。
几乎有一百公里的范围。
如果不开车而是一寸一寸的找过去的话。
花费的时间不知几何。
我把一直贴身揣着的羊皮凡书拿了出来。
犹豫了一下放到了方向盘前面。
群龙不飞的格局已经接近尾声。
最末尾的那个龙头直直的指向了东南方。
无数条水流就像明亮的绸带一般。
汇入了三江源之中。
也朝着东南的方向流去。
但是这片区域实在是太大了。
“即使是我们在这儿开车也够麻烦的,华佗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我忍不住喃喃自语。
胖子一直看着窗外。
听了这话突然说道:“我问过贡布他们,他们虽然没有族谱之类的玩意儿,但是大概是在两千多年前成为这里的守墓人。”
“华佗是公元前两百零八年死的。”
我立刻意识到了胖子想要说什么。
惊讶的问道:“华佗直接让这里的一支藏族人成了他的奴隶!”
游牧民族身强体壮。
而且惯常于在马背上生活。
来去如风。
如果华佗当初能够得到一整支藏族人的支持。
那他确实可以在长达一千公里的格局之内布下这么多座墓。
只是束缚这些藏人两千多年。
未免太过于残忍了。
“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就像那个三贯钱说的一样,为了炼丹?那他到底要练出个什么玩意儿来?”
我一边说,脑海里却一边忍不住想到了一个想法。
历朝历代都有人付出了金钱乃至生命追求的药……
那就是长生不老药!
长生不老药最早出现在后羿的神话故事里。
之后流传了我们整个历史。
直到现代。
虽然看样子已经没有那么迷信了。
可现代医学也只不过是换了另一种方法追求长生不老这个目的而已。
“他本人已经死了,就算是长生不老药又有什么作用?总不可能是给别人练的吧。”
胖子看样子被这个话题转移了注意力。
我叹了口气说:“不知道,我们得下去看看再说,而且羊皮凡书明明被华佗得到,可之后又记载着他墓的位置,那可以说明,起码有人不断的在书写。”
草地虽然没有太大的起伏。
但也可以算得上是凹凸不平。
开了进来之后。
车子一路疯狂的摇晃着。
把我摇的早饭都差点吐了出来。
这附近都是平原。
别说风水了,连只鸟都看不到。
我忍不住有些焦躁。
这么找的话什么时候是个头?
以引风水,入华佗墓。
难道指的真的只是群龙不飞而已吗?
最重要的是。
如果我们身上的诅咒和喜绕的病有什么相似之处的话。
越靠近这个墓。
发作的可能也会越来越频繁。
我上哪儿胖子放那么多血?
“停下来休息一下。”
秦沐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呕吐的声音。
估计是秦一指的身体撑不住了。
我们找了一条江边停车。
顺便吃晚饭。
胖子下车的时候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
兴致勃勃的要去叉鱼。
我知道他这也是为了让其他人不看出来异样。
想着那个像草原上的风一样来到胖子身边又离开的姑娘。
我叹了一口气也下了车。
几个伙计开始生火。
其他的都兴致勃勃地欣赏草原风光。
湛蓝的天空与在暮色之下的河流。
确实是我们以前看不到的美景。
秦一指正由秦沐扶着在一块石头上面休息。
他有些脸色惨白。
我犹豫了一下。
正准备过去问一问。
有个南派的伙计突然朝我走了过来。
“少堂主。”
他清了清嗓子。
我看了他一眼,发现这人是柳飘飘和我提到过的‘泥鳅’。
据说是南派水洞子功夫最好的一个。
但是为人乖张。
他来找我怕不是南派又要作什么妖了吧?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既然您领导这个队伍,那我就和您说了,这河的走向好像有问题。”
想不到泥鳅说的很诚恳。
似乎真的只是过来提供线索的。
我愣了一下,就看向河面。
我们身旁的那条大河有三辆车子宽。
在这片平原上弯曲的奔腾着。
“你看出来有什么问题?”
我忍不住问道。
泥鳅似乎就等我这句话。
立刻就道:“我在车上注意到,这河原本的走向应该不是这样的,在那个点儿本来应该往右拐。”
他指了指其中的一个弯。
“但是却往左拐,然后才流向了我们这里,这绝对是人为的改动,虽然我看不出来风水,但是对这种河道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虽然我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他说有的话应该不是信口开河。
但问题是这么重要的线索。
南派就这么轻易的告诉我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沉默。
泥鳅直接开门见山。
“我听说西派望闻问切的功夫好,这河道改了的话,应该能够找到旧水道,而且也能看出来周围的风水变化,如果我没计算错,旧水道应该在那边,不知道少堂主能不能和我过去看看,毕竟咱们这儿就您一个西派。”
泥鳅语气真挚。
指了指西边一块距离我们这儿有一段距离,了无人烟的地方。
我心底了然。
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微微一笑就对他道:“那行,我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