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岸和之前的药谷截然不同。
我们脚下全部都是炒熟了的土。
一种白灰色。
根本没有任何植物生长。
而在灰色土地上伫立着的黑色墓门更加显眼。
凑近之后看起来更加有压迫性。
感觉有五六层高!
而且离的更近了就可以明显的看出来。
城墙是用一整块石头雕成的。
中间完全没有缝隙。
只有那种刻痕布满整个城墙。
“他们是在哪儿炸的?”胖子挠了挠头就问道。
我回忆了一下。
大概是东南方向。
往那边望去。
果然在土地之上有些黑色的石头躺着,显然发生过爆炸。
但是根本就没有炸穿。
墓墙极厚。
“八月,你觉得是秦沐他们吗?她们人呢?不会已经……”
胖子有些忧虑道。
我立刻摇了摇头。
以他们的身手,就算真的遇到了无法抵抗的东西。
发出两声惨叫的时间还是够的。
他们应该是遭遇了什么突发情况。
我在手掌上写道:我们先打开墓门,只有拿了药之后才能解决目前的情况,不然大家只能直接在这儿养老。
胖子感叹道,“我觉得这儿养老也挺不错的,就是老张头不在。”
不过立刻在我含着深深抗议的眼神之下查看起了墓门。
疯狗则是把那老人从肩上放下。
洛阳铲插在地上作为支撑。
轻轻地扶他坐了起来,面朝着墓。
让他目睹几十年前自己没有做到的那一步,是如何被我们达成的。
虽然看起来是全黑色,但是我走近之后上手摸了摸,就摸到了无数异常细小的刻痕。
那些刻痕如同植物的根系一般蔓延,和在城墙上的八卦连在了一起。
柳飘飘看了两眼就疑惑道:“这个八卦图怎么不太对劲?”
我本来正在仔细琢磨那些刻痕有什么作用。
听到她的话也抬头望过去。
胖子他们在道上属于身手利落的那一类,至于八卦图没多少人懂。
一看之下我也皱起了眉头。
八卦图不分正反。
没有乾卦必须在上面的说法。
但是顺序却是被打乱了。
乾卦旁边就是离卦。
而坤则是被夹在了震和兑之间。
胖子不由得又开始跑火车:“是不是写这个的人写错了?当年又没义务教育,没文化是很正常的事情,再说了你看贡布那个样子,你问他八卦图,他能给你砍成八块。”
我含着吸氧管不方便反驳。
只能在心里吐槽。
这玩意儿又不是一二三四五六。
还能随便写?
在墓里这种地方,八卦图有特别的讲究。
一般是为了镇住中间的什么。
但是都写乱了。
肯定发挥不了功效。
没人接他的话,胖子有点儿寂寞。
疯狗把头凑近那个老人的耳边。
听他絮絮叨叨了一段什么。
说话的语速相当的快。
听起来像是沿海一带的方言。
听完之后,疯狗就道:“他说直接放血就行了,把手割破之后按在门上,等八卦图吸满了血之后就能够打开!”
我愕然地抬头望了望那些八卦图。
每一道刻痕不说多了。
估计也有我一条手臂长。
如果把这些全部放满的话。
再来两个我都不够放血的!
梁平立刻反驳:“这怎么可能,少堂主这小身板绝对放不了这么多血,我这体格都够呛!”
他之前一直在沉默的干活。
听到这个之后似乎真的急了。
“再说了,那个人多大岁数了,就算跟着我们进去找到了药对他又有什么好处,他恢复了正常人的身份早就老死了,我看他只是想把我们所有人坑死在这里,之前的那条蛇不也是他引我们过去的吗?”
一向沉默的梁平说了这么一长串。
其他人都有些目瞪口呆。
疯狗默默的看了一眼我。
意思是让我管好自己的伙计。
我心里有些感动。
梁平说的对。
之前那个蛇还可以说是巧合。
但是这次放血我确实做不到。
把我放干了都达不到这个要求。
疯狗看我没阻止梁平的意思。
只能又开始和那个土夫子沟通。
梁平冷静下来之后就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抱歉啊,少堂主,我也是没控制住……”
胖子爽朗一笑就揽过了他的肩膀:“没事,梁平大兄弟说的对,这人确实有点古怪,还不能完全相信!”
我的手之前一直在摩挲上面的刻痕。
想要感觉出来究竟是组成了什么图案。
收回来的时候突然察觉有点异样。
抬起手掌一看,半个手掌已经沾染上了鲜红。
等等!
血?
已经有人开过这里了!
我居然一点声音都没听见。
而且这种液体根本就没有血腥味儿。
看上去更像是一种染料。
我立刻把手掌凑到了胖子面前,让他别再吹牛了。
“八月,你……你怎么这就割了……诶,不对!”
他看了两眼。
把鼻子凑上去闻了闻。
“这玩意儿不是血!”
“老前辈说确实也有不用放血的方法,但是他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只有这里的守墓人才清楚,如果我们想过去的话,只有放血一途……”
疯狗说到一半才看清楚我们的动作。
不由得停下了话。
我再次看向墓门,又看了看胖子和梁平。
已经越来越像一具尸体的面色。
反手拔出了小刀。
这里应该不久之前才开启过,血还没有干涸!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
不需要放多少血就可以打开。
不知道为什么。
秦沐他们先是选择了炸墓。
在胖子他们紧张的注视之下。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
用小刀沿着之前愈合好的伤口还又割开。
没了青铜刀和黄仙之后。
伤口又愈合极快。
我不得不把刀刃插进去。
拨开一点维持着伤口。
这才把手腕贴了上去。
我能感觉到,整座墓门正在缓缓的从我的伤口之中吸走流淌的血液。
慢慢顺着纹路到了八卦图之上。
同时我似乎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就好像整个华佗墓正在缓缓的苏醒一样。
搅了几下刀刃,血越流越多。
正当胖子心疼的打算开口,让我别继续了的时候。
我们面前的墙壁突然剧烈震动了一下。
“啪咔!”
一道细微的裂缝逐渐从我手腕处蔓延开来,逐渐扩大。
最终变成了手臂粗的裂痕。
横贯了整堵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