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境内,旧都雍城。
嬴虔的马车缓缓走进了雍城内,向着太庙而去。
这座雍城是秦国定都最久了雍城,没有之一。
建都长达两百九十四年,历经十九位君主,在此期间一直是秦国的权力中心,政务皆出于雍城。
也见过秦国的鼎盛时期,可以说雍城经历过秦国由盛而衰的局面。
春秋时期,秦国百年来八次迁都,最终迁都雍城。
穆公在此成就春秋五霸之一,秦国强者皆出于雍城。
直到秦献公二年,为了把秦国权力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这才迁都栎阳,摆脱困境。
时至今日,老秦人把雍城当做旧都,甚至是第二国都。
上次嬴虔和嬴渠梁两人来过雍城,就是没有去过太庙。
两人来雍城勘察后,就驾马离去,直到今日嬴虔这才来了雍城。
就在嬴虔思索之时,马车来到了太庙之外,典韦提醒嬴虔,说到了目的地了。
嬴虔这才反应过来,随后下的马车,望着太庙不由此眉头一皱。
只见以三百人的甲士,守在太庙之外,没有得到里面的命令或者国君之令时,谁敢闯进去就杀无赦。
嬴虔也知道,这非是秦国之兵,这乃是嬴姓亲兵。
相传,穆公为太庙的宁静和安全,就以三百人为嬴姓亲兵。
不受任何人命令,只奉君令和驷车庶长以及关内侯三人之令。
在此期间,献公迁都栎阳后,就在栎阳建一座嬴姓宗祠,便扩大亲兵为六百人。
三百人守在雍城太庙,另外三百人在栎阳宗祠看守。
其后,嬴渠梁迁都咸阳,把栎阳宗祠迁就到咸阳,再次扩充嬴姓亲兵。
如今为八百人的嬴姓亲兵,四百人在雍城,而三百人在太庙镇守,其一百人可能就在太庙中。
其余的四百人也是在咸阳,守着嬴姓宗祠,以及供国君与驷车庶长差遣。
嬴虔大步上前,本以为掏出岐山君之令,就可以进去了。
却没有想到,还是被人拦路了。
“此乃秦国太庙,岐山君请止步!”
听到这话,嬴虔收回令牌,本想说出自己身份,可是听到典韦的话,让嬴虔无语了。
“大胆!这可是岐山君嬴虔,更是宗室之首,你们安敢拦路?”
闻言。
拦路之人朝着典韦翻了白眼,后喝道:“我们只知道宗室之首是君上,不知道岐山君嬴虔!”
“你来劲了是吧,再不让路,我就闯进去了?”
典韦恼羞成怒,就要祭出大斧之时。
拦路之人脸色大变,下令道:“变阵,准备防守,拦住此人!”
话落,三百嬴姓亲兵拿出武器来防守,一旦典韦强闯,他们从防守变成进攻。
见此一幕,一旁的嬴虔生怕出了什么事,导致自家人打自家人就不好了。
于是,嬴虔拽着典韦来到马车旁边,让他等着,自己前去沟通。
接着嬴虔来到拦路之人的面前,开口“老夫乃新任驷车庶长,特来太庙拜访,可否进去?”
嬴虔以为他说此话,就可以让他进去之时,没想到那拦路之人再次朝着嬴虔翻了白眼。
道:“有什么证明你是嬴姓驷车庶长,若是没有就走吧!”
“恩?”
嬴虔眉头一皱,自己身上除了卷书以外,就没有什么可证明自己乃是驷车庶长了。
而且唯一能证明驷车庶长的信物,还在咸阳,在嬴渠梁的手中。
至此,嬴虔叹了口气,笑道:“那麻烦你进去告诉关内侯一声,就说我嬴虔来了。”
嬴虔知道太庙里面供奉老祖太多,说出一人有可能那人不言,自己只好说出关内侯了。
毕竟,关内侯常年在雍城太庙,想必今日也在吧?
“等着,早说让关内侯出来不就完了?”听到嬴虔的话,那人转身朝着身后众人,开口道:“我没有回来之前,不许任何人进去。”
“嗨!”
那人点了点头,随后小跑进太庙之中。
时间不长不短,须弥之时。
那人走了出来,同时身后还有一位老者,跟着也走了出来了。
见状,嬴虔嘴角微微一笑,拱手道:“关内侯!久违的关内侯,让老夫等着许久了。”
“哈哈,长公子见谅了。”
关内侯缓步而来,朝着嬴虔拱手,笑道:“不知长公子来此,意欲何为啊?”
“长公子?”一听这话,嬴虔就不爽了,狐疑道:“嬴山!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口长公子长,长公子短了!你究竟是何意?”
一听这话,关内侯嬴山一笑,咧嘴一笑道:“实在对不住,不知道长公子被封为岐山君。岐山君来此要是祭祀,可前往咸阳宗祠祭祀,若是举行加冠,长公子早就加冠了,何必来此地呢?”
“你真是装的太像了,你再想想看老夫到底是谁?”一听关内侯的话,嬴虔再次不爽了,立即掏出卷书。
沉声道:“岐山君有这个吗,关内侯想干什么,不妨直说?”
“哎呀,原来是驷车庶长。”关内侯嬴山见嬴虔手起卷书,顿时假装明白了起来,笑道:“驷车庶长来此,是来办什么事吗?”
嬴虔闻言,这才明白这个老狐狸,分明就是糊弄自己。
自己当任驷车庶长多日,嬴虔不相信做为关内侯的嬴山不知道?
毕竟关内侯有掌管嬴姓的族谱,以及镇守太庙为嬴姓子弟加冠的事情。
这么重要的一人物,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乃是驷车庶长?
这个老狐狸,分明就是故意刁难自己了。
嬴虔本想开口,却听到关内侯嬴山的话。
“这位是嬴姓新任驷车庶长,还不赶紧拜见?”
关内侯转身,朝着身后的嬴姓亲兵开口,“但是呢,驷车庶长进入得要信物,你们明白了没有?”
“嗨!”
“我等见过驷车庶长!”
话落。
关内侯嬴山转头望着嬴虔,笑道:“驷车庶长可否满意?”
闻言,嬴虔差点吐了一口老血,还好以自己天位境的强者还是忍住了。
关内侯这个老匹夫,根本不是故意刁难,而是有意刁难他嬴虔啊。
自己又没和那个老匹夫有什么事,至于这么百般刁难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