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种进入世俗国度、小型修行国度的气息?”二人惊讶。
“这便是大离仙朝的特性”无心道。
内心却仍有些感叹。
大离仙朝,对于修士有万般不好,均为桎梏。对于凡人,对于世俗者,以君权神权掌控,也有千般不好,却有一点做的极好。
仁政。
只这一点,于凡人而言,于弱者生灵而言,便胜过大唐神朝、胜过九大宗其余各宗统辖山河、国度。
毕竟修行修本性、修人性——而这些不可压抑的天性,一旦拥有了高高在上的能力,却又本性使然,无法兼爱弱者,那么对于弱者生灵,将会是难以承受的痛。
对于修士而言,一切的凡人,弱势生灵,生死都与路边踩死的蚂蚁无异。
大离仙朝固然三六九等分明,尊卑分明,人性虚伪,却好歹让弱势生灵活着。
只是无心终究不是儒修,对于儒道更只是一知半解,多的便也不会言说。
“这一次的行程,也或许会颠覆你们对于大离仙朝的认知……”
这方天地,有着更完善的制度——修士被称为“山上人”,山下被分为“朝堂”、“江湖”!
这片天地有着“儒道神明守护”。
当然了,只要是人,还是人,就免不了有人的劣根性——争斗!
所谓儒道神明,是大离仙朝意志,但掌控这份意志的同样是人,但相较外界,已几乎是弱势生灵的乐土。
“生灵平等”这曾是第一代大离仙朝圣主想达到的理想国度,只可惜,终未达到。
无心前世为了追寻【墨蝉】真相,曾经到来。
只是彼时已为魔修,需要克制,忍受外道压制,但仍在这片世界中度过十数载。
这是她成为魔修后,最惬意的十数载,虽然不喜酸儒,但这片天下的“人”,可笑又可爱。
只她知道,这终究不是她久留之地。
她不甘心被掌控,被任何的人、任何的道、任何的规矩束缚!
某种层面上,这片世界虽然上升空间小,一切都被儒道所控,但控制的都是最顶级的一批人;
换言之,只要你不打破这方天地的“规矩”行事,顺应这方天地,你就会相对安全……
但“山上人”,天生就是为了打破规矩而生。
无心眼神异色一闪而逝,递出度牒。
与大多数的修士度牒不同,无心大离仙朝度牒让值守修士侧目:
“原来是仙朝道友,不知道道友要前往何地?”
值守修士只是负责检查,度牒与修士气息是否一致,看不到实质信息。
“长命洲。”
值守修士倒是不诧异,毕竟这位叫“阮青檀”女子,本就是大离仙朝的山上修士。
而当几个明显初入大离仙朝的筑基修士直言要去看看“大离神洲”。
值守修士今日心情不错,闻言便不吝赐教道:“几位小友还是莫要初入仙朝,便前往大离神洲为好,最好是如同这位姑娘,先暂时前往长命洲!”
“这是为何?”几人皱眉,当然了,不敢有任何不敬的情绪,值守者散发的金丹气息,可不是他们能碰瓷的。
这时不少初入大离仙朝的修士,闻言不由同样侧目看了过来。
值守修士见此,难得呵呵一笑:
“你等欲往大离仙朝,可曾听闻外道压胜?这是每一个踏入大离仙朝外道修士必将经历的一步!”
“外道压胜犹如枷锁,沉重至极;”
“却为何劝说诸位道友小友出入大离仙朝,莫要前往他洲,先于长命洲逗留一段时日?”
“盖因长命洲乃是大离仙朝压制你等外道修士的力量,最为薄弱……”
“大离神洲虽好,乃是大离仙朝最繁盛的十二洲之首,但压制外道的道则也最为完整,你等一旦踏入其中,短时间内必然会因外道压制而烦不胜扰——故而,先前往长命洲,先行适应仙朝外道压制的规则,再前往其他各洲,才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故我仙朝本土山上修士外出历练,时日过久,折返仙朝时,往往都会前往长命洲适应一段时日……”
“虽然要多花费一份渡船费用,一段时日,然若难以适应外道压制,折损的,或甚胜过这一笔费用!”
值守修士这一番话,顿叫不少修士醍醐灌顶,都感激抱拳:
“多谢前辈提点!”
当然了,天下人性,有听得进人言的,自有听不进善语的——不少人都露出了一抹鄙夷,虽然没说话,但话都浮在脸上了……
“只有废物,才需要在这所谓的长命洲过渡!”
值守修士见此,只是乐呵呵一笑。看了一眼那个长得实在是温婉娴静,书卷气即浓郁的女子,心道:如不是这位名唤阮青檀的女子实在像极了他的一位师门长辈,他个老匹夫才不会因此大发善心。听不进去,自以为了不起?那就受苦去吧!
至于为何不同,值守修士认为,或者说世世代代的修士都认为——这或许救世大离仙朝天道层层规矩下的一份特殊变数。
太岁、尸雀站在身后,自然是选择了“长命洲”。
三人通过了度牒核查,买下了一块前往长命洲的令牌。
太岁尸雀二人早前便知道了其中不同。
尸雀还曾感慨大离仙朝的“人性化”。
“这样的安排,确实能为大离仙朝留下更多的修士……”
太岁则噘嘴,眯着眼。
“总觉得其中有古怪……”
但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无心倒是知道是怎么回事。
祖器。
但她不能说。
纵然二人嘴巴够紧,但有时候些许的情绪泄露,便会成为某些大能推演下,抽丝剥茧后的“重要线索”!
二人毕竟没有掩盖自身的特殊手段,对于二人习惯性看向她。
无心只道:“应该是有特殊性的,但不知道,会比你们知道要好。”
对于无心这一类的回答。
尸雀点头,笑眯眯道:“既然如此,那老身还是不知道为好!”
太岁则是满脸的遗憾,浑身更是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心痒得很,叹息却又压抑着嗷嗷叫,哭道:“师姐还不如告诉我——你不知道!!!!”
他想听的当然不是这些外在的,他已经忍不住在揣摩了——内里必然关乎到了某份机缘?
只当太岁意识到这一点,看着无心,赤瞳血色涌动,道:
“师姐……是我想的那般吗?”
“这是一份,会被,大能盯上的机缘?”
有句话,他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