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的检验报告令所有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甚至做出结论的法医本人,也是反复检查,才写下这样的结论后签上自己的名字。
床上的血迹是属于两个人的,何唐,和她丈夫刘斌。
屋里和死者身体上,都没有可疑的其他指纹,何唐身体上的撕咬伤痕,竟然和她自己的牙齿完全吻合,也就是说,抛开那些消失的肢体不说,她残留的半截右臂,是被她自己咬成这样的。何唐的胃里有一些新鲜的肉块,化验结果显示,这些肉块属于她自己。她的肚子是从里向外被尖利的器物划开的,脖子上的伤痕和肚子上的完全一样,都是被同种带有细小倒钩锯齿的利器所伤,但是现场没有任何可疑的作案工具。而刘斌,只留下了些血迹和细碎的骨头。
赵亮拿着这份检验报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结论太过于匪夷所思,这怎么跟家属交代?而且,这怎么结案呢?受害人把自己吃掉了?
其实不光是赵亮,整个刑侦队都对此一筹莫展,当然,事情总要解决的,在没有提出合适的解决方法之前,就只好先搁置了。
好朋友死的那么惨,还落得如此不明不白,就连想捉拿凶手替她报仇都做不到。赵亮心里憋闷至极,却无可奈何,这个案子实在太超自然了,很多谜团都无法用学到的知识解释清楚。
“超自然…”赵亮突然灵光一闪,难道,是鬼怪所致吗?说实话他从心底无法接受这个解释,但伍悦的经历,使他对眼睛看不到,书本上没有写的那些未知的神秘领域有了新的认识。
如果真是鬼怪所为,破案就彻底成为泡影了,不过能了解真相也是好的,赵亮自己都觉得自己对这个案子的标准越来越低了。不管怎么样,先把唐唐的事情告诉伍悦吧,听听他怎么说。
“什么?!?!”伍悦惊叫一声,“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有拿这种事开玩笑的吗?”赵亮郁闷的嘟囔着。
伍悦沉默了,半晌,他才小声说,“我下班去找你,咱们见面说吧。”
“满月?出来吧。你怎么跑到这来了?”贺长星送走了张馨,回头对躲在屏风后面的小人儿说道。
小满月慢悠悠的蹭出来,撅着嘴道,“我好无聊哦,你们都不陪我玩。”
贺长星揉揉她的脑袋,“走,我带你找好玩的东西去。”他拉起小满月的手,走到屏风旁边,眼中金色的瞳孔闪现,小茶室消失了,取而代之第是那条幽暗的长廊,出现在二人面前。
他们穿过黑雾弥漫的走廊,贺长星又来到那间屋子门口,他随意的敲打了几下推门走进去。
屋里,凤哥儿正在和顾月言抱怨着。
“我就是觉得怪怪的,这几天每次出去,都觉得有人盯着我,特别不自在。”凤哥儿紧蹙着双眉,“还有那天的事情也一样。”
一只翠绿色的小虫,正举着两只镰刀般的大臂,在顾月言的手上悠闲的爬动,它转动着三角形的小脑袋,歪头看着凤哥儿,发出尖锐的声音,“我就是想不通你怎么会被冰雹砸伤呢?”
“我也不知道!”凤哥儿气忿的抱怨,她的右肩头的部位,有一小块瘀伤,虽然不厉害,但是在她白皙水嫩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我觉得有人故意要把我赶进屋里。”
“恐怕那天的冰雹是被人控制的。”顾月言看了看凤哥儿的肩膀,“他一定在上面加持了法力,否则别说小小的冰雹,恐怕就是一块冰砖拍过来,也伤不得你分毫。还有那条蛇,应该也是这人放出来的。”
凤哥儿听到这条蛇,不由更是忿恨,“那畜生真记仇,要不是你当时出手帮忙,我当时就被他给吞了。让我知道是哪个混蛋把他放出来的,一定掏了他的心肝!”
凤哥儿现在想起当时的情景还有些心有余悸,那天晚上,她看着那只绿色的小虫破腹而出,正要带它回转笑缘居的时候,突听脑后恶风不善,她猛一回头,正看到一条巨大的黄金色蟒蛇张着大嘴,已经向她扑咬过来。
她毫无防备,顿时吓得真魂出窍,显出原型腾空飞起,企图逃过这致命的一击。但是凤哥儿发现的太晚了,蟒蛇的森森长牙已近在眼前,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只绿色的小虫突然身形暴长,它举起镰刀样的前肢恶狠狠向蟒蛇砍去。那碧绿的前肢如幻影般巨大,直奔蟒蛇的头部,黄金蟒为了躲避它的攻击,只得硬生生改变了方向,也因此才并未伤及凤哥儿,只咬掉了她一根长长的尾羽。
凤哥儿在屋内盘旋了半圈,伸出爪子抓起那只绿色的小虫,不顾报一羽之仇,便转身飞出了窗外,顶着暴雨惶惶疾飞而回。
顾月言看着她,“那人先用冰雹伤你,后控制蟒蛇向你发动攻击,而你事先竟毫无察觉。再者,当时你只有逃跑的念头,却没有想施法进攻,足见对方加持的法力深厚。如此看来,那人功力非同一般,恐怕远在你之上啊。”
凤哥儿虽然气忿难平,却也不得不承认顾月言所言不虚。
“鸟怕蛇是天性嘛,嘿嘿。”贺长星刚进门就听到顾月言和凤哥儿正在谈论那天被黄金蟒袭击的事情,不由笑着接口,“尤其是你这种温顺的小鸟,对天敌的恐惧更是天性,改不了的。”
“哼!”凤哥儿瞪了她一眼。
说话间贺长星已经走到顾月言近前,那绿色的小虫转动着脑袋盯着他,高高举起两只长满锋利倒钩的镰刀样前肢。
贺长星对小虫充满敌意的举动视而不见,他一把抓住小虫的后背提起来,拿到满月面前,“给你玩这个。”
“啊!!!”
“妈啊!!”
两声尖叫几乎同时响起,吓得贺长星手一哆嗦放开了小虫。下一秒,小满月和那小虫都用最快的速度向反方向逃去。
满月一下跑到顾月言背后,双手揪住他的衣服,吓得快要哭出来。
那小虫也扑扇着翅膀,飞到凤哥儿肩膀上。
“螳螂,那是螳螂!!我最怕虫子啦!!!”顾月言伸手把满月揽在怀里,满月趴在他身上委屈的小声哼唧着。
那绿色的小虫也尖声叫道,“你难道不知道小孩会对螳螂做出什么事吗?”
凤哥儿伸手让那螳螂站在自己手上,她看看满月,又看看贺长星,强忍住笑,问道:“你是来捣乱的吗?”
贺长星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你们太夸张了!”
顾月言瞥了他一眼,“你不在前面好好看店,跑这里来干什么?”
“哼,真是的。”贺长星不满的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我来有两个事,一呢,刚才那个叫张馨的,小满月你高抬贵手让给我吧,好不好?”他一边说,一边对着满月嘻嘻一笑。
“你不许再拿虫子吓唬我!”满月不依不饶的叫唤着。
“谁知道你会怕啊。”贺长星一摊手,无奈的笑道。
满月冲他做个鬼脸,正要说话,顾月言拍拍她的头,“满月听话,你再去找其他猎物吧,刚才那人不要去碰。”听顾月言发话,满月不言语了,她温顺的点点头,趴在他肩膀上不动了。
贺长星一笑,“嘿嘿,第二件呢,最近我也觉得周围总有人盯着一样,感觉特别不舒服。月言,我看你还是亲自出马看看吧,我这心里越来越不踏实了。”
顾月言歪着头想了想,没有作声。
两天后,伍悦和赵亮两人一起来找贺长星。
见面之后,赵亮也不隐瞒,就把何唐的事情尽量多的告诉了贺长星。
赵亮说完,伍悦挑起眉毛小声问道,“你觉得,这事是不是跟那些东西有关系啊?”
贺长星露出难过的表情,“太可怜了,i’m-sorry-to-hear-that。”他一改往日老古董般的说话方式,蹦出句英语来,却让伍悦和赵亮两个人觉得亲切了很多。
赵亮摇摇头,叹息了一声,“法医的检定结果真是无语,所以我们才想是不是跟鬼怪有关系。”
“你说你,身为警察不好好查办凶手,怎么到怀疑起鬼神来了?”贺长星皱起眉头,笑着挪揄了一句。
赵亮也不介意,“这案子破不了了,所有的证据都表明,当时屋内没有第三个人,可你说,别说是个孕妇,就算是个大男人,能活生生把自己吃了吗?再说,她肚子是被从里往外划破的,这个就算有凶手,也做不到如此高科技吧!”
伍悦也在一边点头附和。
贺长星看看他俩,把身体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据我所知,是有这样一种妖怪,但是你们的朋友是不是真的碰到她我就不知道了。”
“妖怪的名字叫螳螂女。”贺长星一字一句的道,“传说她的外形就是一只碧绿如翡翠的螳螂,能口吐人言,专门附在喜欢贪吃暴食的人类女子身上,并化为鬼胎吞食那女人血肉,鬼胎出生之时,便是母亲的死亡之日。”
“怎么会有这种恐怖的东西存在?”伍悦看了赵亮一眼,瞪大了眼睛问道。
“螳螂女本为悲伤和怨恨所凝结,并非先天造物者所化。只是千万年来注定轮回的命运,让她幻化成型,继续上演这饥饿*下的悲剧而已。”
贺长星娓娓道来,这才说出一段螳螂女的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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