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上眨眼就有了规模。
种植园一千名将士,每天都能开出望不到边际的土地,开始用大刀,渐渐都有了专业农具,
水源就在一旁,灌溉很好,肥也不成问题,
田开垦出来很多,因为种子不够种,田里种的主食和菜占比不多,除了冬菜等几样主菜,大多是种来改良物种用。
但并不意味着望不到天际的田是空着的,相反种满了草,长得青青葱葱,接着天际的整齐草原,让人看着就想上去打滚。
养殖场新来了几只小猪仔,主食和菜只够人的供应,饲料还不够多,猪又不吃草料,所以还没法养很多猪,这几只养着正正好,
随着小猪来的,还有羊,还有牛,
望着郁郁葱葱的田地,微微几番泪目,曾几何时自己草都种不活啊,如今终于拥有了,而且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田地,虽然不是自己亲手种的,也是自己辛苦争取谋划,没流过汗流过泪,但死过的脑细胞铺开来,也能平铺这片田地。
荒原大河边的城防挖了好长好长,也是连接到天边一般长,水泥石头跟不上,没盖起多少来,
所以,很大一部分都人力都分拨到天盛运输,从天盛到小磨城拉起长长的运输线,
这就是微微苦恼的地方了,墨家的机械没有谈下来,马力运输肯定比火车运输慢,战马不能用于运输,至少不能把所有战马用于运输,有的民夫连马都没有,全靠人力拉着货车,一周也跑不了一趟。
微微把缴获来的墨家的铁马立刻投入运砂石,每辆后面都挂了许多小货箱,像小火车,
全靠人力拉车的,跟小火车比,仿佛两个世界似的。
只是,车还太少了,微微赶时间,怎么看都嫌慢。
“我要打仗我要打仗我要打仗我要抢墨家抢墨家……”微微瞅着自己的手指,碎碎念,乍一看,特别像疯人院嘴里不停念叨的疯子。
“你你你你!你竟敢抓墨家的人,不怕墨家问责?”宋相冲进微微住的帐篷,慌得都结巴了。
“他们不敢,我手上有人质,开战我就斩人质。”微微继续瞅着自己的指甲。
“你你你你!你还敢开战?!”
不仅敢,想开战都想得要魔症了,“最好开战,我就能抢许多机械了。活了两辈子,我算是明白统治阶级为什么喜欢打仗了,很多时候商量不好使,打仗最好使,而且最重要的,战争最发财。
“说战争困难,苦难都是别人的,越苦难越发财,没什么不是战争不能解决的,如果一场战争不能解决,就打两场。”
丞相要疯,指着微微不可置信道:“你你!你疯了你!”
“丞相啊,最近我想做美甲,这个世界也有美甲油,从各色花朵中提炼出来的,包在指甲上,比我上个世界的上色自然,还可以选花色,用类似蜡染的工艺做纹路,一直好想做来着。”微微还在在自己的指甲,轻轻叹口气,“一直没空,好忙。”
“所以说呀,丞相比我还有空么?我忙得做指甲都做不了,丞相竟有空来说比做指甲更小的小事。”
“你!你你你竟然说与墨家开战是比你指甲还小……”
“不是指甲,是做指甲,我指甲很重要的,十指连心,丞相您不知道,伤一下疼死你,丞相,好好干活,去忙吧,晚上我请你吃舌头,我教他们做卤兔舌,不过我自己不想吃,请你尝尝。”
宋相:“……”
太可气了,太拉仇恨了,宋相对微微的仇恨值瞬间被拉到满值,他不得不反身冲出帐篷,以免忍不住掐死微微,掐不死她,他想掐死自己。
微微所料不错,墨家顾及人质,也顾及大局,没敢立刻开战。
截河墨家地处北岳,与北岳的皇室千丝万缕的联系,出了事,皇室皇上像老哈巴狗一样上去舔鞋,主动提出主持此事,居中调解,生怕墨家不给机会。
墨家应允,皇上马上派出自己的亲生太子和二皇孙,长公主一起也派了出来,
太子和长公主谨慎仁厚,中规中矩,没什么特别的。
二皇子特别,北岳国二皇孙岳凤华,北岳人称凤华公子,小时候脑子撞过数树,撞傻了,有时候还是选择性犯傻,一阵一阵的,茶杯和酒杯分不清,走路总是会踩到下摆,迷迷糊糊的,
仿佛是天神知道拿走了他太多东西,补偿了他,凤华公子对诗词歌赋方面极其有才华,而且,相貌随母亲,生得极美。
太子和长公主按照礼制带着亲卫、侍婢、仪仗等,岳凤华此番来天盛做调解人,除了亲卫、侍婢、仪仗,身后凤凰尾巴一般缀着许多香车,马车都是北岳倾心于他的贵女娇客,还有偷跑出来的商家女,还有已经结了婚,拿了丈夫辛苦钱追出来的贵妇……
疯魔了一般,不知把脑子丢在哪儿了,有些女子根本没见过岳凤华真人,但是大家都喜欢,大家都说凤华公子好,天天说好,天天说好,自己就也喜欢,就是喜欢就是喜欢,听闻岳凤华要离开北岳,泪痕手绢湿透,哪怕再阻止不了这个事实,也要不计代跟来。
二皇孙岳凤华有什么好呢?说不清,除了长得确实好看,就连他犯傻撞树都能让跟随他的女子们痴迷喊“好没有心机噢~~”“好想保护他,保护这份没有被污染的单纯噢~~”“好想给他生猴子哦~~”
车队休整,岳岳凤华下车,坐在准备好的软榻上,正好给人看到他诱人的侧颜。
“嗡嗡嗡,嗡嗡嗡,大家一起勤劳动,来匆匆,去匆匆,做工兴味浓,春暖花开不做工,将来哪里好过冬……(歌曲哈哈农夫,填词:唐恬)”
痴女们用北岳话唱着“凤华公子写的”歌再也忍不住尖叫着冲上。
他的侍卫排成隔离线,拦住要冲到凤华公子身边的痴女们,收下痴女们亲手缝的手绢、小点心、玉簪、衣服、金银、手镯、血抄的凤华诗集、贴身的肚兜和……各种礼品。
凤华公子垂着眼,心情好的时候,他会朝迷妹们挥手,带她们唱歌,但他没有从翻过北岳山的疲倦中恢复,马车的颠簸又让他懒洋洋的。
他就那般坐着,默默思考怎么让微微倾心,让她爬上自己的床,上床这种事,俗了就是罪,若风雅,便是雅话,凄美的爱情故事。
他就那般坐着,长长的睫毛投下密密的影,消瘦的侧颜让追随的女子们好心疼,她们只看到,她们的凤华公子周身流淌着忧伤,
凤华公子一声叹息,引来一波又一波尖叫,还有女子太过激动,当场晕厥了过去。
跟来的女子也并非全部都痴迷凤华公子,有跟来看个好奇的。
平日里他在深宫没机会看,他离开北岳,有传言他被指婚了一个夜叉般的女子,不能再回来,女子一定要趁机会来看看这凤华公子到底好成了什么样,不就是会写几句酸诗嘛,把自己朋友迷得魔症一般,连自己父亲和兄长都敢忤逆。
她远远地看了一眼,被挤在激动高昂的痴女中间,因为环境,因为大家都这样,她心跳也不由地加快,她看到有人晕了,她也感觉凤华公子美得让她喘不过气来。
有件事不知多久她才能搞清楚,或许一辈子也不会明白,她会有窒息感,并非因为凤华公子美,她被一群大喊大叫的女子围住,都在呼出二氧化碳,吸入氧气,本来就缺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