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看看冒烟的地方是哪里?那是宏济善堂的总部!刚才宏济善堂给司令部打电话求救,说仓库被人点燃了,据说里面放着几千箱烟土!”
“估计这次的事情,就是昨天晚上那群军统特务干的,你们陆军特务机关的推断,简直是愚蠢到了极点,被人家骗的团团转。”
“军统特务这次用的是计谋,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仓库,骗我们把人员调来实施搜捕,内部的巡查力度因此大大降低了,结果出现了致命的漏洞,他们因此得逞了。”情报室主任指着远处冒烟的地方。
宏济善堂总部仓库内,几千箱烟土被军统特务给烧了?
廖雅权根本不相信这样的推断,她认为自己的思路绝对没错!可问题是,烧仓库的肯定是军统特务,这是不需要怀疑的!
几千箱烟土啊,这得耗费军部多少资金,整个军部的特务机关经费,还指望着宏济善堂的收入呢!
“赶紧撤,命令所有人立刻停止搜索,赶到宏济善堂总部参加救火!”小野寺信下达了命令。
宏济善堂赚到的卑鄙肮脏的钱,不只是给陆军使用,还流回日本成为军部、海军和内阁的经费,因此,驻沪海军也有责任救火,更何况这件事是在虹口发生的,是驻沪海军陆战队司令部的职责所在。
海军陆战队的人撤了,廖雅权的第二课也没有多少人,她看着最后的两个居民区,不甘心的跺了跺脚,还是到宏济善堂总部调查情况。如果无法挽回损失,这次事件将会惊动东京的内阁、军部和军令部,在沪市的宪兵队、特务机关、海军陆战队,都要承担责任。
消防队的救援来的非常快,都知道宏济善堂的老底子。
几台消防车的水龙头,对着屋顶使劲喷水,还对着大门喷水降温,可是,大门依然打不开。这种滑轨式大门,上下都有钢槽固定,只能向两边拉,这样一来就不是随便就能破开的。
“小野中佐,眼下的仓库里,可是存放着三千多箱烟土,您得想个办法把门打开,能抢救多少,就为帝国减少了一部分损失!”里见甫急的是脸色惨白、满头汗珠。
宏济善堂刚从波斯运来两千箱新货,加上以前的库存,数量居然多达三千余箱,总价值四千多万元!
而且购买烟土的这笔资金,是帝国内阁拨给他的经费,宏济善堂可不是他个人的产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造成这么大的损失,他这个总负责人绝对是罪责难逃。
“一群蠢货,这么点小事就难住了?赶紧打电话把切割设备调来,把门给我割开!”小野寺信立刻就想出办法来了。
切割不是什么保密技术,这种技术在四十年前就有了,一九零四年,美国人发明了便携式钢瓶,一九零七年,切割技术就在美国广泛运用了。
完成工业革命的日本,根本不缺氧乙炔切割设备,沪市自然也不缺这样的东西,一点也不稀奇。
等到大门被氧乙炔切割开,宏济善堂的特务拼命向两边推门,结果刚一推动大门,下面的滑轮掉了,又折腾了几分钟,等到仓库完全被打开的时候,里见甫看到内部的场景,当场就昏死了过去。
没有救的价值了,几千箱的烟土全特么烧毁了!
廖雅权带着十几个特务,仔细勘察现场,发现西北角的岗楼没有看守,而且窗户开着,她判断,军统特务是从这里上来的。
买通了岗楼的看守作为内应,这肯定是提早制定的行动计划,说不定,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实施了,只不过是今天得到了机会。
通过对仓库后面的勘察,这个人很明显是从通气口进入仓库的,虽然通气口的体积不算小,一个成年人也没那么容易进去,说明这个人是行动高手,特别擅长攀爬。
综合自己得到的信息,廖雅权的信心也动摇了,宏济善堂的案件,很明显是团伙作案,一个人做不到这样的程度,难道自己真的中了军统局的调虎离山计策?
可昨天晚上的事情,自己采取的应对措施非常及时,军统特务被封锁在包围圈里,是不可能逃出来的,问题是,执行这次行动的人又是谁?军统局派了两批人混入日侨居住区?
宏济善堂的一场大火,在整个沪市都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周围有那么多的住户呢,而且烟雾弥漫,充满了烟土的味道,想瞒也瞒不住!
新一组秘密联络点。
“不可思议,大白天特使就能组织人员对宏济善堂的仓库发动袭击,一把火烧了一仓库的烟土,还真是大手笔,不动则已,动则一鸣惊人!”陈功澍满是不可思议的语气。
听到新一组的人汇报了情况,还有据点对宏济善堂失火事件的报告,他很快就判断出特使到底是怎么把人救出来的。
其实,他在河道对岸的二楼,拿着望远镜,就看到几里地外失火了,浓浓的黑烟直冲天际,虽然看不清楚。
特使接到求援的请求以后,并没有直接去袭击搜捕的日军,而是派人烧了宏济善堂的仓库。
这个地方是日军走私犯买烟土的核心据点,事情既然出在日侨居住区,驻沪海军陆战队司令部就有了责任,不得不放弃了搜捕军统特工,这是典型的围魏救赵战术。
“干得漂亮!太漂亮了!这是一次很经典的战术,从我们求援到现在,不过才五六个小时,特使就能想到办法,并且派人对目标发动袭击,关键还成功了,这是了不起的壮举!”
“宏济善堂这个该死的烟土贩卖机构,是毒害华中地区老百姓最大的据点,我早就想动手了,可惜,总部和仓库戒备森严,院墙几米高还拉着电网,晚上有探照灯,日本海军陆战队来回巡逻,根本就找不到机会!”
“特使的反应太快了,听到我们的人员被困,立刻就联想到了宏济善堂,也想到日军正在集中全力实施搜捕,在日侨居住区的巡逻和警戒力度就会大大削弱,大白天把事情做成了!”齐青斌兴奋的说道。
本来他和陈功澍都绝望了,没想到峰回路转,出现了这样的诡异局面,只要结果是好的,戴老板的怒火就不会太大,沪市区的责任也降低了很多,估计挨一顿骂就过去了。
“这次是一举两得,既从日军手里救出了自己的同志,还烧了日军的烟土,给日寇沉重的打击,特使的本事堪称是神鬼莫测!我现在很好奇,这位神秘的特使究竟是什么身份?”
“大白天就敢对防守严密的宏济善堂采取行动,这些兄弟绝对是军统局外勤特工的佼佼者,让我非常钦佩,如果能把他们借到我们沪市区工作,以后的刺杀或者破坏工作,肯定就能顺利很多。”陈功澍非常渴望得到这样的力量。
“你就别做梦了,人家能出手帮助我们一把,已经是不敢有的奢望。功澍兄,这件事情我们和沪市区,欠了特使一个大人情!”
“目前最重要的是,把宏济善堂被烧的损失打探出来,我们要主动一些,发电给戴老板,为特使和执行任务的同志们请功!”齐青斌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