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禁售品
张涵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说：“知道，这是朝廷明文规定的一级禁售品。”
白如霜一听，有些吃惊了：“哦？朝廷也知道它的危害？”
“白姑娘，我们换个地方说吧。”张涵扳起了脸面，对她做了个请的动作。此时的他不再是好友的父亲这样慈祥的角色，而是朝廷的官员，兴安县的县令。
二人来到了张涵的书房，他把门掩了起来，还屏退了旁人，这才发问：“白姑娘是从何听说化骨柔的？”
“村里的大夫告诉我的，他说这玩意虽然可以入药，但是破坏力比治病的能力强许多。”白如霜回答道。
张涵默默地点了点头：“大夫确实有可能知道。这玩意两百多年前从西南小国传入我朝，是一种白色的粉末，没有人知道用什么东西生产出来的……等等，你说的红骨花是什么？难道说……”
看到张涵一下子联系起来了，白如霜欣慰地点了点头：“没错，红骨花的果实正是化骨柔的原料，但问题是，它虽然能在我朝南方生长，但原产地并不在我朝。”
“你会问我这个的原因是……”张涵说着，目光变得严肃了起来。
“前几日，我跟家里的帮工到村西的森林里砍柴，居然见到了差不多四亩的红骨花。意识到这是什么之后，我们把那些花连根拔起，然后烧毁殆尽。只可惜几乎没有线索，到底是什么人种的，我们不得而知。”白如霜回答道。
张涵听罢，吓出了一身冷汗：“好险啊！若是这些东西流传出去，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白如霜点了点头，说：“是啊，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种那种东西，虽然我知道红骨花，也知道那是生产化骨柔的原材料，但一直以来都没有亲眼见过，没想到居然会在村子附近的森林里见到，真是太令人惊讶了。”
“一点线索都没有吗？”张涵有些遗憾地问道。
白如霜沉默了片刻，说：“要说一点都没有，那倒不至于，只是根据我们找到的线索，无法推断出到底是谁。”
“无妨，还请白姑娘和盘托出。”张涵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她，说道。
白如霜叹了口气，说：“也罢，那我就全告诉张大人好了。”接着，她把在小木屋里看到的信和上面的内容全都告诉了张涵。
张涵眉头紧皱着，似乎在思考些什么。没过多久，他就抬起了头：“信中说到底找到了没有，指的是什么呢？”
“我的猜测，是一个一百五十年前被地震毁掉的铁矿，我在资料库的地图上看到了。”白如霜回答道。
“也就是说，他们的任务是把那个铁矿找出来，可惜他们没找到，倒是意外发现了野生的红骨花，得知可以用来生产化骨柔，于是被他们的上封放过了。”张涵说道。
白如霜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猜测的，由此可见，他们上封的目的就是为了搞钱。另外，那个跟他们联络的人似乎出了什么事，被干掉了，在此之前给他们传话，要他们继续等到上封派遣联络员。”
“他们应该没有等到吧，不然信就不会只有这三封了。”张涵说着，面色沉重地撸了撸胡子。
“我也这么觉得。根据房子的新旧程度推算，那间小木屋至少在那里呆了四五年了，可见他们至少也种了那么久的红骨，我担心已经有相当的量流到市场上去了，所以有些担心。”白如霜叹了口气，说道。
“这点你不必担心，化骨柔本就是禁售品，一般人都不可能买得到，只要把黑市清扫一下，兴安县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再者，我不觉得他们在那里生产化骨柔，而且也应该不是在这一带销售。”张涵说道。
白如霜愣了一下，问道：“哦？这是为什么？”
“首先，你说那里除了花田就只有一间小木屋，但是生产化骨柔应该需要工坊吧？不可能直接露天完成。第二，他们既然敢卖，就应该知道这玩意不能卖，如果市面上一下子进入了大量的化骨柔，哪个当官的会察觉不到？”张涵有理有据地回答道。
白如霜想了想，摇了摇头：“刘大人不会。”
“他？我看他根本不是会不会的问题，而是有他一份的问题吧！”张涵光是听到刘大人这三个字，气就不打一处来了。
白如霜表示理解地笑了笑，随后忽然愣住了。刚刚张大人说刘大人极有可能参与进去了，如果真是这样，事情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五年前，刘大人到兴安县来当县令，为了搞钱，他想对兴安县的铁矿出手，但是铁矿是官营的，他不好出手，于是就调查了地形记录，发现了银子河与金汤川交界处存在一个废弃的铁矿，于是命令村里的人去找。
由于地震，那一带的地形改变了铁矿的洞口没入水底，没能被发现，那人失败而归，却在途中发现了野生的红骨。得知红骨的详情后，那人就用此来替代需要靠铁矿弄到的钱，满足了上封的胃口。
但是一个月前，刘大人因为某事令到皇上震怒，丢了官职，于是写信给那人，说自己自身难保，要他等待上封的再次联系……咦？这么说来，刘大人只是中间的联络员，并不是那个上封！
“双双，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张涵看到她脸色越来越白，于是问道。
白如霜猛然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他，问道：“张大人，刘大人到底为何突然被卸职？”
张涵一愣，表情有些不自然了，眼神也不自觉的撇开了：“这……不是我不想说，是我不能说，毕竟皇命在身。”
“那您知道刘大人在上面有什么靠山吗？”白如霜又问道。
张涵顿时吓了一跳，一脸震惊地看着她，问道：“你怎么会知道他有靠山？”
“他这五年鱼肉百姓的事干得还少吗？要不是上面有人，他早就被弄了！”白如霜一脸嫌弃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