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商机
听到袁氏这么问，江大山想起江大川也在烧窑那边，到时候可以找他商量一下水车的事，于是欣然点头：“也好，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当他们抵达烧窑的时候，门口的景象让他们惊呆了，这里居然乱哄哄地围了一圈的人！
“这是在干什么？”袁氏好奇地问道。
旁边的王婶儿回答道：“哎呀，琴姐，你怎么才来呀？来晚了都买不到了！”
袁氏一听，跟邵氏面面相觑了起来，异口同声道：“什么东西？”
“当然是兴安窑新出的碗碟啊！”王婶儿眉飞色舞地说着，拉着她俩挤进了人群中。
面前的是一张长长的展示桌，琳琅满目地摆满了瓷器，有碗有碟有罐子，款式非常实用，花色却很特殊，简直闻所未闻。
“这是什么花色？”邵氏好奇地问道。
在一旁看着展示桌的帮工回答道：“这叫蕾丝，是白双双姑娘自创的花式，要是喜欢可以预定，编号和价钱都写在这里了。”
袁氏定睛一看，原来每样东西下面都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两个数字，旁边还有一个价格。像是她面前的这个尺寸比常见规格要小一号的碗，下面的纸写着“壹叁伍拾文”。
“这么个小碗居然要五十文钱一个？”这个价格让邵氏咋舌了起来。
帮工笑了笑，回答道：“这一个无论是款式还是花色都是白姑娘首创的，所以难免贵了一些。如果想要便宜的，那边有十文钱一个的。”
顺着帮工的手指，她们看到了一个朴素至极的陶碗，就跟十里亭卖大碗茶的糙碗一样，让人一点都提不起劲。
“这……”三人不约而同地摆出了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几位，一分价钱一分货嘛，我们的定价已经很实惠了，这些东西如果拿到县里去卖只会更贵。要不是为了回馈乡亲们，我们可不舍得卖这么便宜。”帮工又说道。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
“我要预定三只！”王婶儿还是决定量力而出了。
袁氏倒是比较豪迈：“我预定五只。”
“我要六只。”邵氏把她们吓了一跳。
“嫂子，你要这么多干什么？”袁氏问道。
邵氏笑了笑，说：“我想送一套给复忠他们家，我孙子快要出生了，打算给他们当贺礼。”
“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标注一下，到时候给你打个贺礼的包装好了，这项服务我们不需要另外收费。”帮工一边在预定本上写着，一边说道。
邵氏一听，整个人都开心了起来：“真的？那可太好了！”
*****
跟热闹的前院不同，屋里倒是充满了冷空气。
江大川站在窗前，看了看前院的人群，侧头问道：“戴老板，你也看到了，你们的瓷器在我们村子卖得很不错，难道不能看在这点的份上，再稍微把价格提高一点吗？”
戴师傅耸了耸肩，说：“江村长，我只是个手艺人，可算不上是老板，自然也不能像老板那样说了算。我们老板开的价，我可不敢妄加更改。实在不行，你可以到县里去找他，在那里谈比在这里要方便得多，毕竟我这里只是个作坊，要啥啥没有，你说对吧？”
不得不说，戴师傅这番话让江大川非常窝火，但是有一半的责任应该算在他自己头上，谁让当初人家来找他谈生意的时候，他犹犹豫豫的呢？那一次房臻可是亲自过来了，而且他当时也拥有最大的议价权，可惜他没有珍惜啊！
这次抬价，他想的是按照他给村里人所说的那个价格入账，多的部分他就自己捞了，没想到对方如此坚决，看样子他没办法在这次的生意里赚上一笔了。
打定主意后，他只好无奈地笑了笑：“那好吧，就按照之前谈妥的价格来吧！”
戴师傅也笑了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说了算，毕竟这也是我老板一开始给我的条件。”
二人就这么假笑了好一阵子后，戴师傅拿出了之前准备好的一式两份的合约递给了他，说：“江村长，请过目，没有问题的话就请你签字按指模了。”
江大川接过了那份合约，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其实这份合约他早就看过了，扫了一眼之后发现并没有什么改变，而且潘大鹏的名字和指模早就在上面，只剩他的了。于是他提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按上了指模，还了一份给戴师傅。
“很好，我确实已经收到了。”戴师傅说着，拿着那份合约走进了房间里。不一会儿，他又拿着另外一张纸出来了：“这是七百四十两银票，在兴安县里随便一家银号都能兑出来。”
江大川看到银票，顿时喜上眉梢了，刚想接过来，就被戴师傅抽走了。
“烦请江村长写一张收据给我，作为收到银票的凭证。”戴师傅说着，把纸和笔递给了他。
江大川无奈地接了过来，眼角的余光还在瞄着那张银票。当对上戴师傅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时，他顿时有种被人看破的羞耻感，赶紧收回了视线，老老实实地写起了收据。
检查过收据没有错漏之后，戴师傅让江大川又签字打指模了一遍，这才把银票交给他。“合作愉快。”
江大川悻悻地接过了银票，有些不甘心地说道：“我可跟你们事先说好了，那些土我们村不负责帮你们挖，你们得自己挖！”
“没问题。”戴师傅微笑着回答道。
感觉到自己根本没有为难到他，江大川碰了一鼻子灰，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没想到他居然跟白如霜擦肩而过，惹得白如霜驻足回望了一下。“戴师傅，你们这是已经完事了？”
戴师傅点了点头，说：“没错，之前我没怎么亲自跟他打交道，没想到是个挺有意思的人。”
白如霜一听，眉头顿时皱成了一团：“你这话不是褒奖的意思吧？”
“这个嘛……一个并不是很聪明却想装得很聪明，而且又死要面子且虚伪的人，这算是褒奖的话吗？”戴师傅微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