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即使我睡在你身边,也只是单纯地睡在你身边啊。”
“那要不我们离婚算了,免得你身在曹营心在汉,我既然连你的心都留不住,我还守这活寡干什么,胡之仁,你不要过河拆桥了,当初我父亲从一线退下来,没有他提拔你,你会升得这么快?我母亲是文学博士,我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生,论家世地位我没什么配不上你的,如今你一朝得势,眼睛里谁也不认识了,一个月三十天,你回来睡了几晚上,我数都数得清。”
“你要跟我离婚?我没听错吧!”张蔓一向安分守己,从没说过离婚二字,胡之仁真不敢相信是她嘴里说出来的话。
“是的,我受够你了,之前我一直要面子,选择将就,委屈自己,可是女儿的幸福刺激到我了,我现在要主动去追求幸福了。”
“既然你有喜欢的人,我不如给你腾位置 ,反正儿女都大了,财产我们一人一半,你要这间房子,我要别墅。”
“你脑子没进水吧,知道我正处于事业上升期,马上我就会调到另一个省厅工作,经过两年锻炼后,回来我的身份又不一样了,到时候,整个城市的政治局面可能要重新洗牌。”
胡之仁考虑到自己刚刚确实过分了一些,口气软和了起来,现在正处于关键时刻,他不能有婚变的差池。
像他像这种人物,即使没什么都会被人想方设法地抓小辫子,更更何况自己的基本盘不稳了。
他一把将张蔓抱在膝盖上:“我承认前阵子忙于工作,疏忽了你,可是你也知道权力越大,责任越大呀。我也是为了我们家族在奋斗,你想我的荣耀是不是也是你的荣耀,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你怎么对我,我心里是清楚的。好了不要闹了,大不了最近我多陪陪你就是了。”
女人听胡之仁说了一车子软话,不禁也消了气,说离婚是一时冲动而已,其实这么多年,她心里很爱这个威风凛凛的男人,她为胡之仁付出了整个青春。
“好了好了,马上女儿要结婚了,你要闹离婚,你是不是想送我上明天日报的头条?”
张蔓不依,像小孩子撒娇起来:“可是你都好久不碰我了,你自己算算日子,多久我们没那个了,哼!”
胡之仁躺在床上,懒懒地:“老夫老妻的了,你身上有那根毛孔我不知道的,真的进出没什么感觉了,我是有心而无力啊。你说怎么办?”
张漫俯身在男人身旁:“亲爱的,我知道有一种药……”
“去你的,我还没到吃药的年纪呢。我很行,只是你再漂亮,二十年的夫妻生活过后,难免也审美疲劳呀。”
张蔓不依,“那你挑逗挑逗我。”
胡之仁想了一会,“我们上次的时候,说起我同事长得不错,你是怎样滔滔不绝的,忘了吗?女人又开始不安分地扭动身体了。
这也算中年夫妻的一点情趣吧。
……
大婚转瞬即至,明天胡若彤举办换礼的大日子,她很紧张,也很期待,人有多少能和自己的理想结婚的,胡若彤做到了,因为她很决绝、坚定。
同学们惊讶胡若彤结婚这么早,还有两年大年才毕业呢,以前认为胡若彤是怪咖一个,举止行动不同于常人,现在也见怪不怪了。
胡若彤才不理会同学们的闲言碎语 ,她要在最好的年华嫁给最爱的男人,这些同学不过是过眼云烟,张漾才是她的一生所爱。
一般的同学没办法理解她的所作所为,她的身份也鲜为人知,所以除了最好的闺蜜做伴娘,她一个同学也没有邀请。
等她生活幸福后,谁会再议论她?
她心里希望婚礼就是简洁朴素的,没有几个人,在洁白的教堂下下,旁白有婚礼进行曲的伴奏,自己手捧一束白色的玫瑰,走向她的爱人,然后一起庄严地说誓词。
“无论是顺境好着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将永远爱着你、珍惜你,对你忠诚,直到永远。”
这简短而浪漫的誓言,倒正是浮躁的中国社会需要的誓言,现在中国的离婚率都赶超结婚率了,国家想尽一切办法阻止离婚,什么离婚冷静期一套一套的,成效低微,人们结了离,离了结,乐此不疲。
这跟不是真挚绵长的爱,而是一种快餐,感情的快餐,吃完就想走。
以上纯属胡若彤的幻想,西式的婚礼是不可能的。
婚姻的第一步,就是面对繁琐的婚礼事项,人情往回,光是父母的亲戚朋友,就有二十桌,还有南方的,到时候会在城市里最豪华、最气派的酒店办婚宴,新人还要挨桌桌敬酒,烦死个人。
怪不得现在的年轻人不喜欢办酒。
彩礼那是普通人家的仪式,张漾直接划了名下一套房子给胡若彤。
胡之仁已经满意了,反正都是一家人,以后都是女儿的钱,等女儿生下儿子,她的家产岂不是尽入囊中。
张蔓昨晚上被丈夫滋润了后,心情大好,她亲自为女儿披上婚纱:“以后嫁人了,就不要再耍小孩子心性了,要会关心人,不要以自我中心。两人过日子,一定要有商有量的,知道没有?”
“妈妈,爸爸我爱你们!”她抱紧了妈妈,眼眶湿润了
张扬走过来,很自然地叫:“妈!”
张蔓面对他始终不舒服,明明曾经是爱人,现在成它妈了,对女人最大的打击,就是曾经情人熬成了妈!
不过木已成舟,现实生活就是,无论我们多么不愿意面对,心底有根刺插着,还是要继续过日子,继续做人。
她整理了下表情,第一次在他面前展开了笑颜:“我女儿交给你了,希望你好好照顾她!”
“不用担心,我一定会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女人。”张漾揽过胡若彤的肩膀,“让你们知道,做我张漾的女人有多幸福。”
“40多岁了,老天爷才让我结婚,让我明白这世界的一切因缘,都是有理由的,我会珍惜,这迟来的幸福。”说完张漾深深看了岳母一眼。
说得好深奥,只有两人才懂,胡若彤根本没听懂。
算了,张蔓不想跟他计较,反正这世上因为互相爱慕而结婚的夫妻屈指可数,有为钱的、家世的、凑巧的、将就的,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只要胡若彤感觉幸福就好了。
“你们先不要见面了,明天结婚了再见。”张蔓嘱咐道。
12点的时候,别墅周围放了礼花,一时响彻天际,周边的人家都知道,这家人要女儿了。
天空还没有露出鱼肚白,胡若彤睡不着了,才4点钟,化妆师都还没来。
可是她实在睡不着了,她手指抚摸着婚纱蕾丝边的珍珠,用叫贴在上面,她小心翼翼地穿好,身怕珍珠掉了一颗。
上半身是裸肩,露出她美丽的肩膀,脖颈上戴着祖传的蓝宝石吊坠项链,给她单纯的脸庞增添了几分稚嫩。
下半身是白色的鱼尾裙,拖到地下。
她本来想选择粉红色的婚纱,妈妈说:“这是你不再任性的第一步,不要特立独行了。”
胡若彤闭嘴,反正只要让她嫁给张漾叔叔,她什么都不再奢求。
四点半的时候,城市最好的化妆师和盘发师来了,来人有四五个,一般她们会5点钟才到主人家,今天这家客户非比寻常,她们也一样睡不着。
化妆师们带着厚重的化妆盒子,已经在楼下等候了。
凤姐也忙了一晚上没睡,没想到大小姐听到动静自己已经下来了,她穿着洁白的婚纱,一脸兴奋模样。
她们紧锣密鼓地工作起来,一个多小时,漂亮美丽的新娘就出现了,这时候她不再是一个女孩,而是一个女人了。
夏天的天亮得格外快,没到七点,天已经大亮了,家里所有的人都起来了,只有胡之仁还在睡觉,他昨晚上忙成12点多,处理一些要紧的事务,他也没睡几个小时。
再说不过是一场婚礼,他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才不会像妇道人家一样紧张焦虑。
他缓慢地起床,换了一身西装,这是私人定制的高级西装,低调又不是奢华,张蔓穿地是一件玫红色旗袍,凸出她的贵妇气质,她待会也要化妆师化妆。
“你也化化妆吧,显得皮肤好一些。”她对丈夫说。
“我堂堂大男人又不是小白脸,化妆干什么,让同僚笑话!”
说话间,婚车已经来了,是清一色的宝马车7系。
黄默成也凑在里面了,胡若彤特地叫他来开婚车的,正巧他的也是一辆宝马车,其他的不是叫亲朋好友来,就是租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