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晋洲还有工作要处理,没在学校里作过多停留,就匆匆地赶了回去,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姜祁星把团子照顾好,他会每天来一个视频电话监督他。
教室里。
早晨的阳光洒落在窗外郁郁葱葱的香樟树上,投下星星点点的碎光。
姜祁星坐在窗边,一只手懒散地抵着额头,另一只手搂着怀里的团子,就这样垂眸看着她,想起她刚才哭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心情有些复杂。
团子哭累了,这会儿窝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她闭着眼,长而卷翘的睫毛上残余着水光,眼眶和小小的鼻头还泛着红,两只小手都紧紧地攥着他的衬衫,都攥成一团了,生怕他丢下她跑了。
姜祁星愈发地好奇,十年后的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从团子的表现来看,至少,他不是个好爸爸。
可他明明就……自认为还是挺负责的。而且现在都愿意养着她,更别说以后了。
是哪里出了问题么?
但不管怎么样,既然这小东西喊他爸爸,还一直可怜巴巴地求他不要丢下她,那——他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她好了。
啧,女人的眼泪果真让人难以招架,不管是哪个年纪的。
…
一天的课程结束,已经是傍晚六点半了。
因为今早发生的事,乔若夏心神一直有些不宁。放学后,在走出教学楼时,她特意在公告栏前停下,仔细地看着贴在上面的通知。
完整地看了一圈儿,也没有看到姜祁星被处分的公告,她顿时松了口气。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乔若夏微怔,低头看向手里的手机。而屏幕上显示的,是她最不想看到的那个名字。
秦墨。
她并不想接,任由它响着。然而挂断后,他又再次打了过来。
乔若夏知道,如果自己不接的话,他肯定会打给她妈妈。到时候,她又会被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只能不情愿地摁下接听键,“喂?”
秦墨低沉而有些不悦的声音从那头传来,“不想接我电话?”
“……”乔若夏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有什么事吗?”
“今晚有空么?跟我见几个朋友?八点我让人去你家接你,衣服也已经派人送过去了。你穿上,一定会惊艳全场。”
虽然是询问的句式,但没有半点征求她意见的意思,更像是通知。
“可以不去吗?”乔若夏抿唇,“全国大赛很快就要开始了,我要练琴。”
“如果我说不可以?”
“……”乔若夏沉重地闭了闭眼睛。
秦墨说不可以,那她就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从十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他,并且知道双方长辈早早就擅自给他和她订下婚约开始,他就开始各种插足她的生活,处处限制她、掌控她,让她愈发地没有了自我。
偏偏,现在的她还没办法摆脱……
她不说话,秦墨就当她默认了,有些轻挑地笑了声,“我很期待。”
通话很快结束,然后,乔若夏就收到了他发来的信息,是一个定位。
竟然是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