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引菂从怀里拿出两片蒸汽眼罩，给了封川亦一片，教他敷戴在眼睛上，这样也能挡一下屋内通明的烛火......
眼睛上热乎乎的，摸着里头没有灌装的热水，也盛不下炭火，却能持续地发热，惹得封川亦全然没了睡意，也不敷了，拿在手里一直琢磨研究......
突然，床上的沈引菂翻了个身，转过来与他说起：
“你会利用我吗？”
封川亦见沈引菂脸上的蓝色眼罩，遮住了眼睛，只留小小的鼻头和小嘴，有些温婉清秀之意。
经过思虑后，他才缓缓出声：“我若有事求你帮忙，你想帮就帮，不帮我也不会强求，更不会做出背后利用你之事......”
尤其她先前所假设，他会不会为了利用一个女子而求娶她，那男子，也太过无用了！
沈引菂许是不信：“如果我能帮你离开恒国，回到景国，做回你景国皇子，就算我不应，你不会想方设法的迫使或利用？”
封川亦：“我能做的只有尽最大的回报，你对我好，我再利用你，如此小人之举，我做不来。”
沈引菂挽唇笑：“若能让你摆脱眼下困境，小人就小人，落我一个不痛不痒的记恨而已，这与你想要成的事，又算得了什么啊！”
人呐，最是会衡量利弊轻重了。
人哪有那么高尚仁义啊！
“我算不上是无害的好人......”封川亦说。
不管是在景国还是在恒国冷宫的这些年，他心里装盛着太多的阴暗，也恨得那些太监奴才牙痒，甚至在心中设想过多次将他们撕碎杀害的画面......
他不是好人。
只是没有当坏人的本事！
所以只能老实地做个任人欺凌的弱小。
“若是他人，骂也便随着他骂去，可你不同......”
像她说的，不过是不痛不痒的记恨，只要不入心，便无什么所谓。
沈引菂摘开眼罩，盯着床边离得很近的封川亦，很认真地问：
“我怎么不同？”
封川亦唇瓣微抿，许是有些不太适应这样跟人说话......
他说：“你对我好，我不想惹你烦愁难过。”
沈引菂：“......”
真跟直播间的粉丝说得一样，是个无辜又单纯的大狗狗啊！
她似得到了满意舒心的答案，把眼罩放下，脑袋躺回枕头上，继续说道：
“那要是我对你的好也是有图谋的呢？”
封川亦：“有图谋是正常，是应该的。”
他就怕给不起她想要的回报。
“那我要利用你呢？”
她压着酒气，深夜来皇宫寻他，还留宿过夜，为的就是败坏自己的名声，坐实她喜欢封川亦这事，让太子殿下打消娶她的打算，也能拒绝七殿下的纠缠......
“无事，能被利用说明我还有用，要能帮上你的忙，我很乐意。”
沈引菂笑出了声：“哈。傻子，谁会喜欢被利用啊！”
她其实...也没有那么在意被利用。
她只是...抗拒那些花在她身上的心思，都是为了谋取自身的利益。
她可以被当成一件工具，但她希望，主人在使用的过程中，能加以爱护，而不是为了杀敌成事，随意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