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殖场的工作可以告一段落,剩下的交给专门管理的人,顾峥回到了酒楼工作。
分店步入正轨后,陆宁春终于能闲下来,发现顾峥有些不对劲,经常发呆走神。
“你最近怎么了?”她忍不住问。
担心顾峥遇到什么难事,作为女朋友,自己太不称职了,一门心思在工作上,剩下一点心神分给家人,很少关心顾峥。
感情是相互的,一味地地索取不能长久,自己应该多花一点时间陪陪顾峥。
仔细想想,她和顾峥出去逛街看电影的次数少得可怜,两人每天都是忙工作。
顾峥没打算瞒着她,考虑了这么多天,也想清楚了,“上次来酒楼吃饭的那个贺总还记得吧。”
陆宁春点头:“他有些奇怪。”
“他是我发小,之前犯错被他爸送出国了,刚回国,他说我爸妈在我离开后,很快发现我失踪了,一直在找我,我是真没想到,他们会那么早发现我失踪。”
顾峥神情很复杂。
陆宁春沉默了会儿,笑着道,“你要回去了吗,父母和子女没有隔夜仇,他们只是不理解你的想法,你们好好沟通就是了。”
这次顾峥没有坚定的拒绝,而是问,“我不在,你一个人可以吗?”
陆宁春笑道:“以前没有你,我一个人也好好的,赶紧回去看看父母吧,别让他们着急了。”
顾峥点点头,父母已经查到了他的踪迹,等他们找来,很可能会迁怒陆宁春,还不如自己回去,怒火都朝着自己来。
顾峥离开的前一天,陆宁春跑出去买了很多礼物,拎着大袋小袋的东西回来,“我不知道伯母伯母喜欢什么,随便买了点。”
顾峥忙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你买这些干嘛,他们不缺这些。”
“这是我的一番心意,酒楼的事太多了,这次我不能陪你回去。”
陆宁春有些心虚,根本不是因为太忙,而是她逃避,不敢见顾峥的家长。
她一面觉得自己哪都不差,一面又担心顾峥的父母会嫌弃自己,如果顾妈妈反对他们在一起,她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顾峥明白她的想法,没有逼她,这次也不适合带她回去见父母。
顾峥离开了,没有惊动任何人。
刚开始她没觉得有什么,顾峥之前也经常在养殖场住,她都习惯了,有时候忙起来,她根本想不起来顾峥。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有事情想和人商量,却发现身边那个人不在,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顾峥刚走的那几天,两人经常通电话,但是说的话不多,总是急匆匆的说两句就挂了,渐渐的,她没有给顾峥打电话,顾峥也没有给她打电话。
听到电话铃响,她急忙从包里拿出手机接听,那头是顾客,她有些失望,声音一如既往地热情,“您放心,喜宴我一定给您办好。”
陆家康放假回来,听说顾哥哥回自己家了,忙问,“大姐,顾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陆宁春坐在沙发上看书,听见弟弟的问话,神情恍惚了下,半个字都看不进去。
“不知道。”
陆家康还想再问,陆宁夏拉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拉出来了。
“顾哥哥不在,最想念他的肯定是大姐,你还问个不停,大姐心里多难受。”
陆家康突然冒出一句,“我倒没觉得大姐多喜欢顾哥哥。”
陆宁夏张了张嘴想辩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也默认了。
陆家康挠了挠脑袋,“我一直觉得大姐对顾哥哥很冷淡,大姐最喜欢的是我们。”
陆宁夏笑了笑,“你别乱说,大姐对顾哥哥是有感情的,你不知道,这段时间顾哥哥不在,大姐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似的,做什么都心不在焉。”
“真的吗?”陆家康很惊讶。
陆宁夏郑重道:“以后别说那种话了,大姐只是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
陆家康这次回来其实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跟大姐商量。
他的年纪不小了,继续待在少年馆也不合适,因为他拿了一个全国音乐比赛三等奖,少年馆的老师建议他出国深造。
“出国。”听到弟弟的话,陆宁春立马抬起头。
陆家康道:“老师说我的年纪已经不适合待在少年馆,还想继续深造,最好是出国,正好有几所不错的国外名校来招生,因为我上次得了全国音乐比赛第三名,申请出国留学,还有奖学金。”
陆宁春问:“你自己想去吗?”
陆家康点点头:“除了音乐我什么都不会,我想在这条路走的更远,到了国外,我可以半工半读,加上奖学金,不会给家里增加负担。”
“说什么话,你还没满十八岁,学费还是大姐出,以后你结婚生子就靠自己了。”
陆家康脸红了红。
陆宁春轻笑道:“想去就去吧,趁着年轻,多出去看看也好。”
晚上一家人吃饭的时候,陆宁安闷闷不乐,陆家康笑道,“谁惹我们家宁安不高兴了?”
陆宁安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白米饭,闷声道,“哥哥,你真的要出国留学?”
“是啊,宁安以后长大了也可以出国留学。”
“我才不要,我要一直陪在大姐二姐身边。”
陆宁春笑道:“傻丫头,没谁可以一辈子陪在谁身边,你们长大了都会有自己的人生。”
饭桌上顿时安静下来,陆宁夏忽然红了眼眶,“大姐,都是我们耽误了你的人生。”
陆宁春笑道:“谁说的,我没觉得现在不好,遗憾是有点,这些是我自己的选择,和你们无关。”
三姐弟待在陆家康的房间里说悄悄话。
陆宁夏道:“我们陪不了大姐一辈子,顾哥哥可以,顾哥哥怎么还不回来。”
陆家康皱眉道:“我打过顾哥哥的手机,但是一直关机,我才发现,我们对顾哥哥一无所知。”
如果不是有好几年的感情在,他们都要怀疑顾哥哥打算一走了之,再也不回来了。
真正算起来,他们和顾哥哥什么关系也没有,人家不回来,他们也没话可说。
陆宁安气呼呼道:“顾哥哥太过分了。”
一墙之隔的宴会厅,陆宁春正在安排喜宴,今天有位老顾客的儿子要在这办酒席。
她脸上带着笑,用忙碌来充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