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鼍有漆黑坚硬的鳞甲包裹全身,竖立的鳞片呈两条排列有序的纵线从尾部两侧一直往脊背上延伸。
一张长而扁的大嘴,没有张开时两侧不对称的尖长利齿就裸\/露在外。
靠近上端的牙齿已经发黄,嘴巴周边发绿,长了许多苔藓,昭示着这大鼍的年龄已经不小了。
大鼍上岸时十分小心,因为它们并不擅长在陆地捕食,在陆地上,它笨重的身躯只会拖慢它的速度,影响它捕猎。
所以如果不是在十分有把握的情况下,它是不会上岸捕猎的。
而那小羊,它也是观察了一个上午,发现它没办法跑远之后,它才打算上岸捕捉的。
大鼍每走一步都非常小心谨慎,而现场埋伏的人们也是不由自主压低了呼吸声,静静等待它完全爬进网绳中。
就在它慢慢靠近小羊,准备一击毙命的时候,许槐安一声令下,众人齐拽绳索。
巨大的网绳瞬间变成一个网兜,将大鼍高高吊起,悬挂在半空中。
意识到不对劲的大鼍在网兜中不断挣扎扭动着硕大的身躯。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力气拉锯战,他们要耗尽大鼍的体力。
原本在远处围观的群众,见衙役累了,便上前帮忙拉拽绳索,巨鼍一个猛的甩尾,让原本因为蹲守疲乏了的衙役,一个没抓紧,网兜差点落了地。
原本将它腾空起来就是为了不让它有发力点,若是落到地上,让它有了发力点,那这一帮人可就都不一定制服得了它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杨诗礼飞身跃出车轿,拽住绳索往下一拉,大家瞬间感觉轻松了不少。
就在大家一脸惊奇地看向杨诗礼的时候,当事人却在想,早知道是这种力气活,应该带安伯贤来的。
这波操作把车轿里的徐义可吓得不轻,他连忙追上前,跟着搭了把手拽住绳索。
“杨中丞,你旧伤未愈,可别再伤到了筋骨啊!”
许槐安也略有些担忧地看向了杨诗礼,他记得杨诗礼就是因伤从文的。
刚刚那一下那么突然,他估计也是一时情急忘记了身上有旧伤才出手的,现在应该牵扯到伤处了吧。
“中丞大人,我们来就好了,您先到一旁休息吧。”
一听到杨诗礼是有伤的,秦录事和其他人也纷纷跟着劝了起来。
杨诗礼耐不住他们轮番劝阻,便只好退到了一旁。
恰好大鼍也在此时耗尽了力气,不再挣动。
为保险起见,大家又吊了它半个钟确保它彻底不会再反抗这才将它慢慢降到了板车上,然后用麻绳将它捆得严严实实的。
然后许槐安让四名衙役推着板车将大鼍拉到六十里以外的无人荒地放走。
待众人散去后,许槐安这才招呼着杨诗礼和徐义回府衙。
刚进城,杨诗礼便被轿外的热闹喧嚣声吸引了注意。
他掀开车帘往外看去,发现往来之人,无论摊贩亦或寻常路人,皆衣绸亮丽明艳,笑容洋溢。
铺设道路上的青砖崭新透亮,干净整洁。
徐义也一脸新奇地探出个脑袋来四下打量,连连点头称赞,
“还以为来到皇城街道了呢,许大人,这些都是当地的百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