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槐安摇了摇头,“我这小官小职的,能求到什么权,下官是在前往弥州赴任途中相识,
无意间知晓他是商人的身份,下官也想着新政是为富民,因而在客栈中与他讨论了一番后,感觉大有裨益,交谈中得知他也要前往弥州,遂结伴而行,
此人性格豪爽,随心而动,当他得知我实行新政落困窘境地时,愿帮我与各县官走动,只因他好奇新政实行后,弥州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这世间当真有此奇人?”徐义一脸惊奇,这倒是打破他的认知了。
杨诗礼对这个富商倒是也有了几分兴趣,“此人现在何处?可否引见一番。”
听到这,许槐安明显一愣,“前几日我与他提起杨中丞您要过来巡视一事,他似乎早有预料,还嘱托下官若视察的官员提出要见面的话,他只见杨中丞一人。”
这倒是挺有个性,杨诗礼也来了兴致,“不知明日他是否方便?”
许槐安回道,“他说过,只要是杨中丞的话,随时都可以。”
于是杨诗礼他们便随着许槐安到了府衙,先安顿好,然后又出门去街上走了一圈。
夜里,许槐安吩咐厨房做了一桌好菜为杨诗礼和徐义接风洗尘。
一夜难眠,杨诗礼是太过高兴睡不着,一天之中的所见所闻,全部都印证着富民策的成功。
不得不说,陛下真的很会选人,若换作是其他官员,未必能顺利实施,就连议政院一派的官员刚开始听到富民论的时候都是一脸质疑的。
若不是陛下的旨意和自己的表态,他们大多应该是持反对或者观望态度。
“中丞大人,你也没睡呢?”伴随着西厢房吱呀一声响,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徐义。
他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袍,两手揪着两边肩膀的位置,缓缓走了出来,关切询问道,
“是水土不服吗?”
杨诗礼蹲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望着辽远的星空,摇了摇头,勾起嘴角,
“徐大人,今日在弥州城内的见闻,可有几分感触?”
他迫切于听到别人的看法,想看看是否还有什么思想的碰撞。
徐义重重地感叹了一声,“服!”
他乐呵呵笑着,走近杨诗礼,挨着他在台阶旁坐下,
“是真的服,这是老夫在地方州县从未见过的景象,老夫也很诧异,富民的治理方法居然会是由统治者提出,并且实施,
自古以来,帝王以穷治。民愚,民贫才是巩固一代王朝统治最坚固的基石,今日所见所闻,富民的治理方法确实是造福百姓的良策,
但老夫也担忧全面实施后,会走向另一个极端,当百姓丰衣足食,生活富足,不再依赖于统治者,那么他们是否会推翻现有的政权,自己做主。”
这是很可怕而且极端的论调,徐义也就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跟杨诗礼说一下。
杨诗礼拍了拍徐义的肩膀,“徐大人忘了最根本的一点。”
徐义明显有些疑惑,“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