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生一掌击出,满天花瓣瞬间被震荡开来,碎裂成了红色的星点,纷纷扬扬落地。
花语堂转身抓住许槐安的手,朝他勾起唇角,俏皮一笑,
“跑吧,打不过。”
许槐安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下一秒,身子一轻,两脚腾空,便被花语堂运着轻功带走了。
议政院书房内。
杨诗礼抚袖提笔,莫名顿了一下,墨滴砸落在宣纸上,瞬间晕染开来……
“咳!”花语堂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喉头涌上一股腥甜的温热,嘴角突然溢出了鲜血。
他摔落在竹林深处,坠地时还是用身子护住了许槐安。
“花少侠你没事吧!”许槐安惊诧起身,将花语堂扶起,脸上溢满了担忧,“你受伤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花语堂人如其名,在他身上总能闻到特别好闻的香味,就算在浓重的血腥味下,那股清幽的淡香也还是显得那么别具一格。
花语堂却只是风轻云淡地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着。
“是啊,朝暮生——朝初闻,夕暮死的名号可不是凭空而来的。”
“那你会死吗?”许槐安惊恐不安地看着他,再怎么着急也是束手无策的无奈。
他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书生,若不是因这一时的好奇也不会卷进江湖纷争中,还害了刚认识的人。
许槐安看见花语堂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竟无助地哭了出来。
花语堂不解地看着许槐安,伸手触碰了一下他脸颊上的泪珠,捏了捏。
在江湖上闯荡多年,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也看惯了生生死死。
他不明白这个小书生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人伤心至此,不过这种感觉他却很受用。
他故意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你哭作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将你欺负了去。”
许槐安揉着红肿湿润的眼睛,满脸委屈道,
“小生也不知道,就是害怕你就此丢了性命。”
花语堂满不在意地嗤笑一声,“悲天悯人,你这性子不适合官场,比较适合当和尚。”
许槐安一听也恼了,刚刚悲伤那劲也全都被花语堂给破坏了。
“小生是担心你,你怎么还取笑起我来了,见你伤的不深,小生也不想惹上这些江湖麻烦事,你我就此别过吧。”
他拱手行礼,转身要走,下一秒花语堂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酸书生!我可是救了你性命的,你当真就这么无情要丢下我一个人走?”
花语堂手里拨弄着一支树杈,望着河面,一副若无其事的姿态。
许槐安面对对方摆烂式的模样也只能叹息投降,调转步子,背对着他,蹲了下来。
“上来吧,趁那个什么生还没有追上来之前。
虽然你很不着调,但你救了小生的性命,小生断不是那忘恩负义之徒。”
听到这,花语堂眼前一亮,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奇有趣的事情,
“酸书生……”
“莫要再叫我酸书生了,小生有名字的,鄙姓许,名槐安,言午许,槐树的槐,安定的安。”
花语堂漫不经心地拉长了语调,
“知晓了!”
许槐安托起花语堂的腿,正要背他,对方却又起开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看你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我怕我跌个倒栽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