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邺终于鼓足了勇气说出了口,也十分紧张地在等待着杨诗礼的答复。
一双黝黑的明眸里满是殷切的期待。
已经官袍解至一半的杨诗礼,手上的动作明显一顿。
一阵穿堂风吹过,地上好像类似有纸团尴尬滚过。
杨诗礼在原地尬了一会儿,然后温柔地笑着摸了摸墨邺的脑袋,感慨万千,
“为师的邺儿还真是没长大啊,像小孩一样缠着让大人陪。”
墨邺有些羞愧地低着脑袋,发现杨诗礼的官袍半解,不禁有些疑惑,歪着脑袋问道,
“太傅这是……?”
杨诗礼为化解尴尬,连忙用两只手给自己扇起了风,
“咳咳,为师有点热,你这里门窗紧闭,有些闷的慌。”
杨诗礼匆忙起身,恨不得现在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是丢脸丢大发了,自己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啊!
肯定是从妹妹那收缴的话本子看多了!
他假意扇风,来到窗前,刚一推开窗就发现了躲在窗外偷听的安伯贤。
安伯贤一副撞破了什么的模样指着杨诗礼刚想开口说话,就被杨诗礼伸手戳中了双眼!
关键是,他还不能出声,只能自己捂着嘴,强忍着眼睛里火辣辣的痛意趴倒在了地上。
杨诗礼关上窗户,连忙系好官袍,朝墨邺匆忙声道,
“陛下,微臣有事情要解决一下,很快回来陪你。”
刚准备走出去,怕墨邺等久了伤心,杨诗礼又折回去,捧着墨邺的脸,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乖,在这安静等为师回来。”
说罢他便疾走出御书房,掩上门,绕到窗户那边,提起安伯贤的衣领就把他拖到了御花园里。
“谁准你擅自偷听的!”
安伯贤揉着眼睛,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里面那小子是暴君墨邺?一定是我聋了!”
杨诗礼懒得理会他,径自离开了,唯剩下安伯贤还在原地愣神。
他还是不敢相信,御书房里杨诗礼哄小孩一样哄的那个家伙是墨邺!
若非亲耳听见杨诗礼唤他陛下,又与他师徒相称,他是打死都不敢相信撒娇装可怜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墨邺这种人身上。
简直就是大型灾难现场。
那个暴君私下里和杨诗礼相处的也太过和谐了吧!
也难怪朝中会传出杨诗礼被专宠的流言。
杨诗礼重新回到御书房,墨邺也好好地坐在榻上。
在还没看见杨诗礼时,他两眼灰暗无神,仿佛是个空洞的躯体一般。
但看见杨诗礼后,他又像是重新注入了新的生命力一样,笑着起身迎了上来,搀扶住他,将他往里面带,
“太傅,你回来了。”
杨诗礼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他不想让墨邺多想,于是也恢复和往常无异的模样,扶着墨邺的手臂,任他带着在榻上坐下。
对于杨诗礼之前的疑问,墨邺也主动开口回答了他。
“朕之所以召见李画白是因为他做了一件让太傅不高兴的事情。”
竟是因为自己?
杨诗礼有些诧异,继续听墨邺接着往下说。
“朕听到消息,说李画白暗下帮顾烬筹集兵力,助他叛乱。”
“原来如此,陛下也不必太过心忧,微臣没有什么高不高兴的,
北虞气运已尽,臣即便是再拖延,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既然已经发生,倒不如想想今后的打算。”
墨邺点点头,十分赞同杨诗礼的这番话,
“太傅说的有理,是朕狭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