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生不再多言其他,起身来到杨诗礼面前,捞走自己的衣服,头也不回地转身要走。
观察细微的杨诗礼却发现朝暮生手掌心被贯穿的伤口。
那伤口很明显就是匕首造成的。
杨诗礼连忙抓住他的手臂,想看清楚他究竟伤的如何,终于也做出了让步。
“我不再探听你的情况,也不与你交朋友了,只是你这伤因我而起,
若就此放任不管,我也实在过意不去,能否让在下为你包扎一下?”
杨诗礼言辞恳切,朝暮生也就没有再拒绝,而是一脸漠然的席地而坐,将手伸出。
他是杀手,行走江湖多年,过的都是刀尖舔血的日子,从来不会在乎这些细枝末节,倒不像这些朝官,过惯了精致的日子。
杨诗礼从袖中拿出条干净的帕子,替朝暮生包扎好伤口,
“好了,多谢侠士搭救。”
杨诗礼拱手行礼,朝暮生看了眼被包扎好的伤口,没有回话,似乎不想与他扯上什么关系,很快便消失在了山洞内。
虽然知道江湖人忌讳和朝廷有过多牵扯,但是杨诗礼不明白朝暮生为什么每次都会对他避之不及。
既然不想扯上关系的话,那只要置之不理便不会有后续这些麻烦事。
哪会这么巧,每每自己有危机时,都会遇上他相助。
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他们虽不是朋友,也没有互通姓名,几次见面下来,却是隐隐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不愿说,杨诗礼也搞不清楚这人的意图,也顾不及多想了。
失踪了这么些时日,也不知祖坟那边是何情况。
杨诗礼当即往祖坟的方向赶去,却发现祖坟仿佛像翻新了一样,
也不知是不是他昏迷期间雨水冲刷的,但是他父亲墓碑前却多出了一坛陈年佳酿。
估计是那个叫落惊池的前辈放的。
杨诗礼注视着那坛酒,沉默良久,最终还是释然了。
祖坟无恙,杨诗礼也就没有再多逗留,只是暗自记下了落惊池这个名字。
回去后,他得好好打听一下这个人。
失踪多日,墨邺应该急坏了,杨诗礼匆匆往回赶去。
果不其然,在他赶到鸾和殿时,墨邺正蹲坐在血泊中,双目无神,像是失去了灵魂的空壳一样。
安静得不像一个活着的人。
地上满是血迹,但却不见尸体,不知道是不是被处理掉了。
“陛下!”杨诗礼连忙上前蹲在墨邺身前,扶住他的双肩。
“您怎么坐在地上?”
“太傅去哪了?朕都找不到你。”
看着墨邺这个样子,杨诗礼又很是心疼,像是害怕会被丢弃的流浪猫一样。
杨诗礼忍不住心软将脑袋轻轻地抵在墨邺的前额,轻声软语道,
“让陛下担忧了,微臣前日去了趟杨家祖坟,为族人守灵去了。”
墨邺微微抬眸,表情很是痛苦,
“太傅为什么总是会一声不响地消失呢,朕不是说过想让你多陪陪朕就好了吗……”
后来他说的什么,杨诗礼没有听清,只是看见墨邺的嘴巴在动,然后就渐渐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