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诗礼随意将手里的喜糖扔了一颗到安伯贤怀里,
“今日是骠骑大将军千金大喜的日子,莫要生事端。”
一句话,就把安伯贤给治住了。
他撇了撇嘴,将喜糖剥开,扔进嘴里嚼得咔嚓响,又坐到杨诗礼的旁侧。
“那日你和陛下在御书房里到底在干什么?”
杨诗礼一个冷盯,对不知死活不会看眼色的安伯贤一点没用,见杨诗礼不答,他又继续追问道,
“你和陛下不会是在做……”
安伯贤话没说完就被杨诗礼两指又戳中了眼睛。
车轿里传来安伯贤惨痛的哀嚎……
大红的轿子被抬到了一座金碧荧煌的宅邸门口,雕栏玉砌的青砖瓦黛绵连不绝。
两尊高大肃穆的石狮脖颈上也系上了大红的带子,扎了两个同心结。
“落轿!”
随着管事故意抬高的一声长长的尾调,花轿咚隆一声闷响平稳地落在了地上。
绣金丝双鲤溪中戏的红轿帘被媒婆掀开,一个陪嫁丫鬟扶着金钗缕衣的新娘下轿,霞帔披身,凤冠下的垂珠轻摇。
身穿鲜红色新郎喜袍的清俊男子,胸佩红绣球,头戴玉簪,冠发高束,生得仪表堂堂,风流倜傥。
温如玉单膝微曲,利落地翻身下马,轻松平稳地落地,来到新娘身侧,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来。
丫鬟轻笑着将自家小姐的手放到了温如玉手掌上。
禹子棠的身子微微一颤,削葱玉指传来温热绵软的触感。
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尽数落到了温如玉眼底,他脸上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诧异,随即眼底又溢满笑意。
牵着他缓步往前走去,禹子棠下意识地抬起另一只手要掀盖头,在场的众人都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在旁边的丫鬟及时出手抓住了他的手,把他不安分的手压了下去,凑到他耳畔低语相告,
“小姐,您不能掀盖头的。”
禹子棠一听,微微一愣,随即乖乖地点了点头,没有再乱来。
众人也就松了一口气,倒是温如玉看禹子棠的表情有些奇怪。
听说禹将军家的千金娴静知礼,温婉贤淑,怎么感觉……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很快他又将这个不符合场景的神情敛去,扶着他继续往前走。
谁知道禹子棠刚一抬脚就踩到了前襟,扑棱往前栽倒,好在温如玉及时拉住了他。
禹子棠羞愧得简直想当场找个地洞钻进去,这厚重的大长裙实在碍事的很。
要是让别人知道骠骑大将军之女在成婚当日差点被裙子绊倒,铁定会笑掉大牙。
倒是温如玉贴心地替他提起裙摆,扶着他走上台阶。
自家这快给他踏烂了的门槛,明明门口离大堂的距离只有几步之遥,此刻却变得每走一步都让他无比心惊。
门口摆着熊熊燃烧的火盆,禹子棠正欲绕道而过,却被温如玉紧紧拽着,不让他绕过。
丫鬟赶紧凑到他耳畔低语相告,“小姐,新娘进门是要跨火盆的,寓意红红火火,大吉大利。”
禹子棠点点头,在丫鬟和温如玉的搀扶下跨过了火盆。
一番折腾之后,新娘终于顺利进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