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按脑袋,但厉焱就这么霸气地躺在床榻上,一点位置也不带挪的,邱宁灏要按起来非常的不方便。
“能否劳烦侯爷起身就坐。”
厉焱漫不经心地轻蔑冷嘲,“你大可爬上本侯的床榻,那样会更方便些。”
邱宁灏咬了咬牙,没有按照厉焱所提供的方法去做,而是强撑着探出身子,伸手替厉焱揉按起太阳穴来。
刚开始还能坚持,但厉焱一直没有喊停,他无奈只能继续。
因为全身的力量都是靠腰部在支撑,还得替他按摩着,所以没坚持多久,他的腰就酸痛得厉害。
他想调整一下姿势,只是刚一动就整个人朝厉焱趴倒下去。
他下意识伸出两手撑在两边的床板上,和厉焱只有半指的距离。
邱宁灏慌了神,当即要起身,却被厉焱扣着后脑勺,强压下来,吻住了他的唇。
邱宁灏浑身惊颤,刚一挣动,就无意间看见了厉焱腹部包扎好伤口的绷带渗出了浅浅的血迹。
淡淡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他愣神了片刻,
只这一瞬,就被厉焱占据了所有权,侵占进来的全是厉焱的味道,霸道,蛮横且无理,不带一丝一毫的怜惜。
邱宁灏推动的力度也不敢加大,怕扯开厉焱的伤口,但这样的行为在厉焱看来却跟欲拒还迎没有什么区别。
他不顾身上刚包扎好的伤口,翻身与邱宁灏换了个方向,扯下对方的衣裳,衣扣都掉落了几颗。
邱宁灏没有任何经验,被厉焱吻的方寸大乱,心脏狂跳不止,耳朵轰鸣作响,大脑一片空白,混沌迷茫。
这一切就像是在进行一场凌迟一样的漫长酷刑,充满痛苦折磨,让人倍感煎熬。
没错,就当是一场刑罚吧。
这样至少还会好受些。
邱宁灏也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醒来已是翌日清晨,床榻边已然不见厉焱的身影。
不仅腰疼,后方还有明显不适的钝痛感,他的衣物没有人收走,依旧凌乱地散落在地上,
像是在告诉自己他已经彻底沦为厉焱的玩物的事实,昨夜的缠绵悱恻,不过是对方毫无感情的一场发泄。
他掀开被子,入目的一切让他不禁胃部一阵翻涌,只感觉阵阵恶心。
他所仰慕的那个人,终究从记忆里彻底坍塌,荡然无存。
少年追逐多年的身影不复存在,如梦初醒般,终是镜花水月一场。
满身暧昧红痕,昭示着他与厉焱的关系。
邱宁灏正欲起身之际,殿门被推开了,侍女低头端着一套崭新的衣物送了进来。
随后又进来几个侍从在屏风后的池子里放好热水。
几个侍女正要扶他下床,却被邱宁灏抬手拒绝了,
“你们出去吧!不用你们伺候,我自己来。”
几名下属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收走被弄脏的被褥床垫,重新换上新的,然后便自觉退了出去。
邱宁灏率先进了浴池洗净身子,可即便是把身子擦得浑身通红也擦不掉厉焱所留下的痕迹。
那一道道鲜红的吻痕是那样清晰刺目,扎得邱宁灏眼睛生疼。
原本他一心想投入宁远侯麾下是想有一番大作为,跟着他闯荡的。
可如今发展已经完全偏离了他曾经的梦想。
堂堂邱侍郎家的公子沦落到这般田地。
父亲现在也还在狱中尚未洗清罪名,想到这些,他的鼻头又不禁一酸。
罢了,自己又不是女子,就当是被狗咬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