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他们寻了一处客栈落脚休息。
墨邺像是郁闷了一样,趴在桌面上不说话。
自打与落惊池交手之后,墨邺就是这样的状态。
魂不守舍的,杨诗礼都担心落惊池是不是暗中使了什么诡计,让墨邺变成了这样,很是担心。
杨诗礼打来一盆温水,取来一块干净的帕子,蘸湿后又拧干,一手扶着桌子,缓缓蹲在了墨邺的身侧,替他轻轻擦拭掉嘴角残留的血迹。
“邺儿,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墨邺摇了摇头,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
“太傅会不会觉得朕很没用?连一个小孩都打不过。”
杨诗礼微微一愣,原来他在意的是这点。
这老“小孩”自己再强的身手对上他都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被他的威压震慑得动弹不得,更别说是墨邺了。
但墨邺能承受住就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了,竟还能在如此强大的威压下刺中了那个老妖物的手臂。
可见墨邺的功夫这是精进到了何等程度。
这在杨诗礼看来已经是超越他了。
“邺儿,不必介怀,那人名叫落惊池,是修炼了秘法的江湖高手,不是小孩,
只是他练的秘法每次在他催动真气之时,都会反噬,让他改筋换骨,一次次的累计下来,他也就变成了这副少年模样,
他实际的年龄,可能同微臣的父亲一般大,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微臣对上他时,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本想此次带陛下出来就是玩乐一番,没想到竟会遇上他,实在是失策,邺儿可曾后悔陪为师出来?”
墨邺摇摇头,“是朕不精于练武才致落人于下风,让太傅不能玩得尽兴,是朕之过。”
看看!看看!多招人稀罕的孩子,怎么就成了别人口中的暴君呢!
“但为师却后悔了。”
只因自己一个向往的眼神,墨邺就将此牢牢记挂在了心上,然后找准机会就陪着自己出来,而自己却差点害了墨邺。
还着一师一徒相伴行走江湖,无他人随同,自己真是太糊涂了。
若今日那侠士没有赶过来,他和墨邺怕是要沦为这溪畔间的两具枯骨了。
“朕却不曾后悔,太傅不必太过在意,行走江湖,本来就该是这样。”
墨邺起身给杨诗礼让了座,带着杨诗礼坐下,替他取下发髻和银冠。
青丝瞬间散落在肩后,看上去霎是好看,墨邺也不禁有些看痴了。
许久才回过神来,然后拿来木梳,替杨诗礼一下一下地梳理着头发,柔顺的发丝自他指间滑过,让人爱不释手。
墨邺又俯下身子,凑到杨诗礼的发间,细细低嗅,
“太傅的头发,也很香。”
杨诗礼浅笑,“你倒是尽会捡些好听的来说。”
“可太傅也喜欢听不是么?”
墨邺俯下身子,从后方将杨诗礼整个环住,手只是搭攀在他双臂两侧,倒也没有太过用力,语气暧昧低沉。
杨诗礼往后一靠便贴在了墨邺的胸口上,嘴角微微勾着。
这点他倒是不否认,但是他怎么总感觉墨邺这个样子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