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早膳的时候安伯贤就发现了,李画白和宋青鱼之间的气氛貌似变得缓和了许多。
宋青鱼还不能下床活动,李画白就将盛好的饭菜端进去内堂给他吃。
他好奇地鼓捣了一下杨诗礼的手,还没开始问话就感觉后背一阵发凉,瘆得慌。
他顺着阴郁的视线看去,发现是陛下正在黑沉着脸盯着他看。
他也一脸懵,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他不知不觉间与杨诗礼拉开了距离,发现陛下的脸色才稍微转好,然后他想起来自己刚刚的话还没问出口,又凑到杨诗礼近前,发现陛下的脸色又黑了一个度。
他又试着和杨诗礼拉开了些距离,陛下的表情再次缓和了些,他好像发现了什么规律一般,正要再试探一次,却被杨诗礼用筷尾敲了一下脑袋,
“你在干什么?”
“没、没干什么。”安伯贤挠了挠脑袋,只是觉得陛下怪好玩的,这后半句他当然没有说出来。
而是很快转移了话题,“李画白和宋青鱼他们和好了?我还以为他们两个老死不相往来了呢。”
杨诗礼顿住筷子,沉声道,“本来也是该老死不相往来,只是经历了一场生死,让两个人都认清了彼此的心而已。”
墨邺明目张胆地伸手覆在杨诗礼的放在桌面的手上,一脸遗憾和可惜,
“朕和太傅好像都还没经历过生死呢。”
杨诗礼看向墨邺的瞬间,眼神随即转柔,手往上翻转也回握住了墨邺的手,耐心说道,
“本就心意相通,自然无须经历生死。”
安伯贤眨巴眨巴眼睛,总感觉他们在说一些很热血沸腾的东西,类似于拜把子那些。
于是他也主动将手压了上去,慷慨激昂道,“对!陛下,我们的心一直都是一样的!”
端菜上来的崔哲,看了看手握在一起的三人,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又感觉看上去没什么问题,许是自己多想了吧。
“陛下,我们先吃,石大夫还得忙一会儿,锅里给他留了剩菜。”
安伯贤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乐呵呵一笑,
“没想到崔尚书还有这等手艺,怪不得你喜欢在园子里自己种菜。”
崔哲摇了摇头,“现在不种了。”
安伯贤有些纳闷,
“欸!怎么不种了?听说你种了有好几年了,长势都挺好的呀!”
崔哲淡淡说道,“精力不够打理了,就不种了,也想落个清闲。”
两人正聊着,杨诗礼留意到久久没有动筷的墨邺,主动先帮他试了一下每道菜,确认都没问题后,这才跟墨邺说道,
“陛下,崔尚书的手艺确实不错,崔尚书亲自下厨的机会可不多,陛下也尝尝吧。”
有了杨诗礼的话,墨邺才放心动起了筷子,见墨邺开始吃了,安伯贤也终于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几个人难得私下这样聚在一起,聊些家常闲话。
墨邺用罢早膳便进了内堂去看宋青鱼去了。
安伯贤还在扫尾,崔哲沉默了片刻,随后看向杨诗礼,
“宫中还有那些事发生吗?”
杨诗礼放下筷子,摇了摇头,“自从宁远侯解散狼军退下后,就消停了,但还是得小心为上,还望崔尚书莫要介意。”
崔哲淡笑道,“自然不会介意,陛下愿意吃老夫做的饭菜对老夫来说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