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1章谈妥的结果
话分两头,多尔衮和皇太极谈妥之后,立刻集结双方四万大军猛攻黄龙府,而阿济格为了配合多尔衮,大军围困宾州,将阿敏大部分兵力都牵制在了会宁府附近。多尔衮和皇太极达成妥协这件事,影响的可不仅仅是黄龙府,如今会宁府附近还有代善等人。眼下形势已经非常明朗了,皇太极和多尔衮摆明了是要联手吃掉阿敏的两红旗,如此情况下,又何必为了别人死拼呢?
崇祯九年十月二十三,经过四天激战后,多尔衮杀黄龙府守备将军富蓝,夺下黄龙府。十月二十四,大军北上,一日间破宁江州,抵达会宁府城下,会宁府被围,宾州附近的两万大军也成了待宰的羔羊,二十五日巳时,宾州守将必克隆率众出城归降,随后又静远、威州诸城一同归降。同年十月二十七,多尔衮以多铎为大元帅,在会宁府西边,与驰援阿敏的五女部以及海女直部展开激战,这一场大战,五女部和海女直部族中精锐尽出,双方共计七万余人剿杀在穆拉河河畔,大战持续了两天时间,最后阿济格起兵突袭穆拉河北岸虎林,一把火烧了五女部的所有粮草。
阿济格这一战,颇有曹操火烧乌巢的味道,没了粮草,五女部和海女直部彻底大乱,皇太极趁势发起猛攻,直接将两部两军打的节节败退,直到乌苏里江才停下来。
两部联军被打退,也意味着阿敏再无援军,会宁府彻底成了一座孤城。对阿敏来说,他是非常不甘心的,辛辛苦苦一辈子,最后还是葬送在自己的十三弟手中,也许当年真的该痛下狠心,找机会杀了这个弟弟。会宁府内,人心惶惶,许多女真贵族已经开始动起了心思,他们支持阿敏也实属无奈,如今眼看着阿敏时日不多,谁还死心塌地的撑着。
于是,女真贵族暗中派人出城找多尔衮,而多尔衮对这些女真贵族并没有太大仇恨,只是做个入城不纵兵作乱的承诺,那些贵族们就感恩戴德了。因为按照女真人的规矩,破城后,这些之前跟着阿敏的贵族们可都要抄家灭族的。
有了多尔衮的保证,女真贵族们就开始琢磨着如何帮忙打开城门,放大军入城了。阿敏聪明一世,末了也未想到自己会葬送在这些贵族手中。
崇祯九年十月二十九,仅仅对峙了两天,多尔衮没有费一兵一卒,会宁府东门就缓缓打开了。辰时未到,阿济格率领大军从东门而入,仅仅半个时辰,喊杀声就席卷半个会宁府,当阿敏反应过来的时候,多铎已经领兵攻破宫门,看着一身银甲,手持虎头刀的多铎,阿敏面露苦笑。
“真没想到啊,有一天会倒在老十三刀下!我要见一见老四,他怎么会同意和谈呢?”阿敏心头最大的疑惑就在这里,如果不是皇太极,形势不至于急转直下,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的。
“大哥,你老了,缺了些雄心壮志,但我们不一样,我们要南下中原,夺取大明花花江山,这一点,你不能比。所以,还望大哥莫怪,请上路吧,只要大哥肯走,余下众人小弟将设法保全!这是十三个之前答应下来的!”
阿敏心中无比苦涩,看来他真的老了,多尔衮野心勃勃,可一定是好事么,说不定会将女真一族推向魔鬼深渊的,至于家人,阿敏没有多想过,“告诉老十三,你以为老四答应了就无事了么,也许现在碍于实力不足,他不会动手,但之后呢?”
“大哥,只要兄长还在,约定依旧有效,还请大哥莫要为难小弟,请上路吧!”
说罢,多铎挥一挥手,无数长弓手对准了场中阿敏。此时的阿敏没有愤怒,反而冷静了许多,想他南征北战,英雄一世,最后却落得如此凄惨的局面,抽出佩剑,日光下,灼灼耀眼,握紧剑柄,横着一抹,一道血剑喷涌而出。阿敏高大的身子躺在了地上,多铎什么也没说,放下虎头刀,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阿敏覆灭,多尔衮迅速崛起,铁墨不觉得意外,可也太仓促了。
抬望眼,秋日沉醉,那静静地辽河,还要流淌多久?
辽东局势渐渐变得明朗化,铁墨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必要留在大名府了,同时也下令敏特率兵退回赤州。如今杜棱洪占据全宁已成事实,铁墨不想为了全宁大动兵戈,杜棱洪占住全宁城,该头疼的是赵佶才对。离开大名府时,铁墨还将孟小娘子也带走了,临走时做了一番嘱咐,从现在开始,都督府在河北山东等地的产业不断转移,尤其是一些重要的物资,也全部由李万庆的水军运送到沙门岛去。
河北确实不会太平了,杜棱洪占据全宁,肯定会在短时间内扩展势力,以增加战略纵深,眼下杜棱洪唯一能做的就是向南开拓,向北?呵呵,多尔衮是要忙着稳定局势,可要是杜棱洪敢主动招惹多尔衮,估计多尔衮也不会客气的。多尔衮惹不得,就只能惹大明,所以蓟州一带兵灾。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多尔衮一定会破全宁,那时再饮马黄河,京城危矣。铁墨并不想阻止这一切,因为如今的大明需要鲜血来唤醒,不经历一场痛苦,怎么可能有凤凰涅盘之兑变?
十一月初,铁墨回到了京城里,海兰珠已经回了晋北,但常闵月还是留了下来,最近京中出了这么多事儿,萧如雪一个人是无法做主的。十一月初七,应来了一名客人,此人便是沃勒尔的亲属冯涛烈。看到冯涛烈,铁墨就知道沃勒尔又开始下棋了。呵呵,这沃勒尔也学会利用身边的一切资源了,其实就算沃勒尔不找王语嫣,铁墨也没想过拒绝沃勒尔,因为支持沃勒尔站稳脚跟,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沃勒尔能牵制阿敏,同样也能牵制多尔衮。估计过不了多久多尔衮就要对付阿敏了,而他铁某人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保全沃勒尔,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政治就是这样,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客厅里,冯涛烈朝着铁墨施了一礼,恭恭敬敬的递上了一个盒子,“督师,我家可汗感念之前照顾,特遣小人送来些稀罕物。此外,辽东一带连遭兵灾,粮食短缺,我家可汗希望督师能帮忙想想办法,看看能否与江南粮商斡旋一下。”
冯涛烈说话时,一对眼珠子偷偷瞄着铁墨的反应,说实话,他第一次当使者,对这种事情可是一点经验都没有。说什么粮食短缺,摆明就是胡说八道,就是要铁督师帮忙多存积点粮食,也好收拢人心呢。其实辽东连遭兵灾,粮食并没有多大影响,倒是朝鲜那边,去岁大旱,今年开春又遭了水灾,粮食几乎颗粒无收,可汗要这么多粮食就是为了收揽人心用的。最近朝鲜的日子苦不堪言,而镇海府离着朝鲜非常近,等拿下保州和丹东,再在熙川城用粮食打开局面,迅速能在辽东一带站稳脚跟,等到手掌几万大军,也就不再怕多尔衮了,甚至挥兵北上,占据辽东也不是没有可能。
沃勒尔再打什么鬼主意,铁墨能不知道吗?如果沃勒尔真的能打下半个朝鲜,在辽东站稳脚跟,也是不错的,眼下沃勒尔实力越强,多尔衮就越难受。佯装犹豫一下,铁墨示意阿莎
京城是个好地方,有风有雨还有美丽的景色,秋日里,清河边上有这一片迷人的红枫林,铁墨并不喜欢欣赏风景,但今天还是一个人来到了这里,天气凉了,枫叶红了,前些日子秋雨扫过,林中还存留着几分雨水气。
那一片红枫像一团团火焰,清河的红枫与后世香山枫叶大有不同,这里的枫树隔的距离有些远,更像是人为栽植的园艺,比起北国红枫,少了几分野性和自然。一个裹着白色披风的女子靠在枫树下,她手里握着一把小折扇,颔首低垂,仿佛看着脚下的枯叶,清风袭来,发丝掠过耳边,露出那张清冷绝世的容颜。
“紫嫣,看来你最近心情不错,找本督师来有何事?”铁墨走过去,伸出手霸道的揽住了朱紫嫣的蜂腰,那双目灼灼,一点也不掩饰内心的渴望。感受着那强烈的男子气息,朱紫嫣非常的不自然,她秀眉弯起,用力推了推铁墨,“放开你的爪子,我可是郡主!”
“哼哼,那又如何?你要是无心,为什么来这无人的红枫林?”铁墨一点都不客气,朱紫嫣却气的咬牙切齿的,也许铁墨的话刺中了她心中的软处吧,内心里也渴望某样东西,这样东西,赵桓给不了,只有铁墨能给。
“你真是个泼皮无赖,与你有正事的”朱紫嫣握紧折扇,朝铁墨腰间一戳,趁着机会挣脱开来,转身朝枫林外走去。这是一片幽静的红枫林,靠着清河,周围少有人家,只有一处庄园,乃是襄王府的产业。来到院中,可以闻到浓浓的花香,铁墨甚是奇怪,这时节百花凋零,怎么还会有牡丹花香?
沿着香味儿追过去,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只见走廊里放着挂着一些香囊,味道就是出于哪些香囊中。
亭子里摆着一桌酒席,铁墨翘着嘴微微笑着,朱紫嫣可是对他恨之入骨的,今日这般柔和,想必是有什么事情相求吧。不知朱紫嫣是怎么想的,院子里不见半个下人,她亲自端着一壶酒放在桌上,随后朝着铁墨招了招手,还有些不耐烦的哼道,“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滚蛋!”
“这叫什么话,紫嫣相邀,本督师怎能不给面子?”说着话,铁墨坐在石凳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瞧铁督师这幅厚脸皮的样子,朱紫嫣轻声冷笑,喝喝喝,喝死你个王八蛋算了。本来就恨死他了,可有些事情还不得不求他。
坐在对面,二人沉默不语,气氛尴尬的很,铁墨也不想这么干巴巴的坐着,放下酒杯笑道,“紫嫣,你找本督师来恐怕不是喝酒这么简单吧,说说吧,到底怎么想的?”
“你这人还真是直爽呢,也没什么大事,最近山东那边碰上点问题,需要转移一批绸缎和瓷器,你在沙门岛放着那么多船,可不可以帮忙派几艘转运到苏州去?”
铁墨心中暗笑,这朱紫嫣还真不愧是人精,他铁某人晓得蓟州会不安全,湘辰郡主自然也想得到。大批量的绸缎和瓷器,其实还是走水路最安稳,而眼下在北方拥有大量船只的也只有李万庆的水军了。
怪不得一向高傲的湘辰郡主低下高贵的头颅,低声细语了呢,“紫嫣,既然你都发话了,本督师能不答应?不过,你也知道的,这海上运输辛苦得很,本督师没什么问题,但那些士卒辛苦一番,总不能什么好处都没有吧, 这样本督师怎么对得起那些千辛万苦的将士?”
“你...典型的恶商”朱紫嫣瞪瞪凤眼,最后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翻个白眼,哼哼道,“行,随船将士,本郡主付他们每人十贯钱,这样总行了吧?”
“可以,不过那样是不是太麻烦了,郡主就把钱交给本督师就行了,本督师自会转交给李万庆的!”铁墨心中暗笑,朱紫嫣还真是每时每刻都不忘动点鬼心思,同样是送钱,如果朱紫嫣去送,那可就是收买人心了。既然如此,干嘛不以自己的名义发钱,还免了让朱紫嫣收买人心。
心思被看破,朱紫嫣也不生气,抿着嘴倒了杯酒,这铁某人鬼精鬼精,想要在他身上讨到便宜,不容易呢。
秋风沉醉,环境优雅,伴着牡丹香味,二人聊着天喝着酒,朱紫嫣的身份,按照规矩,莫说陪着铁墨喝酒了,那就是离开都要有人跟随记录的。
酒过三巡,朱紫嫣小脸红扑扑的,眼神也有点变了,铁墨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这娘们不会在酒里下毒了吧,内力运转,也没感觉到半点不适,就是觉得浑身燥热不堪,那种热越来越强烈,就算秋风扑面,依旧压不下这股火。铁墨心中一阵苦笑,搞什么鬼,这傻娘们想干嘛?想要翻云覆雨,直说嘛,何必这般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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