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7章报仇雪恨
话音未落,许多身穿灰衣的黑岩山士兵从甬道中杀出,许多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遭了毒手。警钟敲响了,宁静的夜空下,一声声钟鸣,听上去是那么的刺耳。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城门被打开,罗斯曼诺斯基家族的人就像潮水一样冲进了马里乌梅尔小城,他们发出兴奋的叫声,疯狂的屠戮着这个小城里的人。
街道两旁的百姓从梦中惊醒,男的被杀,女的则被拉出来,几个罗斯曼诺斯基家族士兵围着一名少女,尽情的释放着暴虐。王宏在警钟敲响的那一刻,就领着指挥所的人冲到了街头,他永远忘不了眼前的一幕,街道上到处都是残虐,许多南斯拉夫女子悲惨的嚎叫着,男人的尸体到处都是,而那些施暴的人竟然是一些身着灰衣的南斯拉夫人。王宏无法理解这一切,为什么南斯拉夫人会对自己人下这样的毒手?
留给王宏思考的时间并不多,看到眼前的惨状后,早已经被怒火充斥,许多晋北军士兵从驻所里冲出,与街头的罗斯曼诺斯基家族的人厮杀起来,这一夜,马里乌梅尔小城充斥着死亡和鲜血。到黎明冲破云层,杀戮也宣告结束,王宏以及马里乌梅尔城驻军死伤殆尽,还有五十多人被罗斯曼诺斯基家族抓获。
鲜血洗刷过的街头,红的刺目,血腥气不断往鼻孔里钻,一个二十多岁的南斯拉夫男子骑着马走进小城,他有着安托里一样惨败的脸色,眼神比安托里还阴鸷,嘴角不时地露出诡异的怪笑。金黄色的头发披在肩头,总体看上去有些俊朗,却总有些不协调。这个年轻人叫贝利乌斯,是安托里的长子,也是罗斯曼诺斯基家族未来的继承人。
贝利乌斯性情残暴,手段比安托里还多,他九岁的时候,就因为一个农奴言语中冲撞了些,便命人把这个农奴吊在了井边,逼着那农奴的家人一刀刀把农奴割死,据说割了不下三百多刀,最可怕的是贝利乌斯坐在一旁看着,还边看边吃午饭。
从那时候开始,贝利乌斯就获得了“小血魔”的称号。贝利乌斯的丰功伟绩不仅仅这些,比起人生中第一次暴行,十二岁干的那件事更让人恐惧,那一年罗斯曼诺斯基家族征服了东面一个小领主,贝利乌斯将领主的四个女儿绑在了房中日夜欺辱,后来找来了几条狗,自己则坐在旁边看,到了最后,领主的几个女儿已经不成人形,死的时候残缺不全,胸前更被科耶夫活生生吃掉了。
贝利乌斯的残暴在克里米亚就是一个可怕的传说,可在罗斯曼诺斯基家族,这些暴行并不可耻,越是残暴越是光荣。骑着马走过街头,贝利乌斯看着两侧的尸体,嘴角瞥了瞥,面露轻蔑,“维切尔那些人都是一群废物,东方人就像一群绵羊一样,他们竟然被打败了。”
跟在贝利乌斯身边的马洛夫并没有发表意见,而是畏惧的问道,“少领主,这些尸体怎么办,需要处理一下么?”
“为什么要处理?忘了罗斯曼诺斯基家族的传统了么?嘿嘿....我要送那些东方人一份大礼,马洛夫,你找人支几百根木桩,把这些东方士兵的皮扒掉,另外,找几个维尔斯坦送个口信,想要那些东方俘虏活命,让他们去黑鹰谷接人...嘿....不知道那些东方人看到这份大礼,会是什么反应呢....哈哈...”
贝利乌斯阴鸷的笑着,他笑的非常张狂,四周满是尸体,鲜血淋漓,残肢断臂,那笑声更增添了几分恐怖气息。两个时辰后,马里乌梅尔小城再次恢复了平静,只不过这次是死寂,一座死人城,又哪来的生机呢?罗斯曼诺斯基家组的人离开了小城,他们从始至终没想过占领这个地方。
这些天铁默的心情非常不错,一条绝户计,弄来许多南斯拉夫百姓不说,还顺带着接收了一位波斯公主。阿伊莎天真烂漫,没两天就已经失去了惧意,在城堡中尽情浏览,在铁默看来,这位公主殿下简直就是一朵纯洁的小白花。
今日阳光明媚,铁默陪着徐美玲躺在外边晒太阳,阿伊莎一身洁白的外衣,金黄色的秀发闪闪发亮,不知道什么原因,阿伊莎似乎非常信任徐美玲,铁默也乐见其成,反正都是忽悠,谁去忽悠不一样,只要把阿伊莎勾搭过来就行了。
“你...过两天带我去军营好不好...你们的骑兵真的很厉害么,比我们王国的铁甲兵还厉害....”阿伊莎就像一个好奇宝宝,什么都想知道。听她这般问,铁默就想笑,附耳跟徐美玲说了两句,徐美玲拍拍阿伊莎的手,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后阿伊莎高兴地眨了眨大眼睛。可怜的阿伊莎,还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往坑里迈。
尚可喜骑着马跑进了城堡庄园,按照惯例,是绝对不能在庄园里纵马的,如果不是考虑到尚可喜和铁默的关系,卫兵早上去拦着了。铁默倒也没有生气,尚可喜下了马,大踏步走过来,他绷着脸,神色阴沉的可怕,左手一直放在剑柄上,手背青筋暴露。这么多年,从来没见尚可喜如此过,铁默渐渐地没了笑意,冲徐美玲点点头,迎着尚可喜走过去。
“出什么事了?”铁默走近尚可喜的时候,周定山也从城堡中跑出来。尚可喜却没有立刻回答,他咬着嘴唇,双拳握起,好半会儿才咬牙切齿道,“殿下,刚得到消息,马里乌梅尔小城昨夜遭到了不明兵马袭击。据从马里乌梅尔城逃出来的南斯拉夫人说....说....许多兄弟都被扒了皮....”
“什么?”铁默目瞪口呆,如果不是了解尚可喜的性子,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开玩笑了。扒皮,多么遥远的名词了?三人神情沉重,城堡庄园笼罩着一层阴霾,徐美玲看出事情有些不对劲儿,拉着阿伊莎跑了过来,“到底怎么回事儿?什么扒皮?”
铁默眉头凝重,直接朝城堡走去,“定山,让人备马,本王亲自去一趟马里乌梅尔,倒要亲眼看看是什么情况....”
马里乌梅尔离着城堡并不是太远,经过三时辰的奔波,终于在傍晚时分来到了马里乌梅尔城。夕阳残照,光芒如血,临时调来的五千多名步骑士兵全都堵在城外,只是全军上下鸦雀无声,有的士兵脸色惨白,剧烈的喘息着,在他们的眼神里,铁默看到了恐惧。此时铁默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士兵们自动让开路,铁默骑着马冲进了马里乌梅尔城,一进城门,狭窄悠长的街道上血腥气扑面而来,即使血迹干涸,那种腥味儿依旧浓烈。看着街道两旁的情景,铁默愣住了,心脏疯狂的跳动,几乎从胸膛里蹦出。
这到底是怎么样的场景呢?悠长的街道两侧离着数不清的木桩,这些木桩从南向北,一眼望不到尽头。木桩上挂着血肉模糊的尸体,他们被倒挂着,皮肤被扒掉,只留下完整的脚和脸,头发也被刮得干干净净。
一条条肌肉,一道道血管,寒风吹打着脸庞,赤龙马慢慢走过去,铁默看着那些人的表情,有的人表情狰狞,有的人闭着眼睛,铁默知道,他们很多人是被活着扒皮的。铁默不知道是如何走到尽头的,那一具具尸体,血红一片,就像是对他的嘲笑。
不知什么时候,周定山等人来到了铁默身旁,他们呼吸急促,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铁默似乎很平静,不过谁都能感觉到平静之下就是无穷的怒火。
调转马头,铁默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慢慢走出了马里乌梅尔城。城外是无数的晋北军士兵,他们有的人神情呆滞,有的人愤怒,有的人浑身颤抖,“城内的一幕你们看到了么,怎么?你们怕了?本王没想到,一群扒皮的畜生居然吓到了你们,你们太让本王失望了。娘的,都给本王抬起头来,你们从西伯利亚一路打到这里,难道要输给一群畜生么?本王是不会怕的,本王只会愤怒,不管对方是一群什么鬼东西,本王都要找到他们,十倍百倍的报复他们。”
铁默提高声调,从马上站了起来,“你们....从现在开始给本王搜捕这些人,本王要知道他们是什么人,现在在什么地方....本...王..要报仇!”
“报仇....报仇....”
寂静的马里乌梅尔小城被一阵疯狂的怒吼淹没,铁默就像一个粗鄙疯子,不断叫嚣,麾下士兵更像一群野兽,被仇恨淹没。也许很冲动,至少,这些晋北军士兵不再害怕。
晋北军勇猛善战的,这些年经历过的事情不知凡几,辽东的艰险,永定河的惨烈,甚至在叶塞尼河西岸还遭遇到了毫无人性的野蛮人。血
肉横飞的景象不是没有见过,可马里乌梅尔小城发生的事情,依旧刺激着每个人的眼球,一具具尸体被扒了皮,一片片鲜肉肌肉纵横,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干出如此残忍的事情?士兵们远征克里米亚,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他们不怕死,哪怕面对再强大的敌人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上了战场,谁还胆怯,那只有死路一条。
可以面对强大无比的敌人,去无法面对恐怖的恶鬼,那些人就一群幽灵的般的存在。在铁默来之前,许多士兵已经吐得酸水都出来了,还有很多人吓得面如土色,双腿打颤。
怕,并不可耻,就连铁默也会怕,被活生生的扒皮,有多少胆子能不怕?可是除了怕,还需要有愤怒,如果连愤怒都没有了,还如何战斗下去?
铁默很清楚,对方不管是什么人,敢干出这么残忍的事情,除了天性残暴,更多的是想打击晋北军的士气,从精神上打垮这支强大的军队。必须有人站出来,没人站出来振臂一呼,谣言散播出去,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他要狠狠的报复,要用生理和鲜血告诉那些南斯拉夫人,晋北军是打不垮的。
呼声一浪高过一浪,铁默高举右臂,墨色的秦王刀像一把黑色幽魂,阴森可怕。这些年铁默已经很少出现在第一线了,更多的时候是交给麾下那些猛将们,但是关于他的传说从来没有消失,这位摄政王绝对不是娇生惯养的皇室贵族,他能有今日之成就,是从一步步打拼出来的。众人云起响应,报仇的火焰在放肆的燃烧。
“将士们,本王会带领你们亲手报仇,不久的将来,我们要十倍百倍的还之,现在,收起你们的悲伤和仁慈。收敛尸体,街头血迹留下,本王要你们永远记住今日之耻辱,在这里,想要活下去,就勇敢的战斗下去,彻底的征服克里米亚,杀!!”最后一个字喊出,赤龙马嘶鸣一声,高高扬起,夕阳下,那个身影伟岸而可靠。
铁默已经下了死命令,沙雕、周定山全力刺探对方的情报,他们心中很清楚,殿下是真的怒了,如果不能尽快把这群畜生灭掉,殿下一定会火冒三丈,找人发泄的。谁能承受住殿下熊熊燃烧的怒火呢,这次,晋北军不受伤,那受伤的就一定是南斯拉夫人。
铁默留在了马里乌梅尔小城,就像他说的,不灭掉那群畜生,绝对不会离开马里乌梅尔。阿琪格一开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是接到周定山的消息,让她赶紧去马里乌梅尔城。阿琪格也没有多想,当来到马里乌梅尔小城之后,街头尸体已经被收敛完毕,只是在士兵口中得知发生的一切。
阿琪格终于明白为什么周定山让她赶紧来了,太了解铁默了,这位殿下心中一定积攒了无穷的怒火,徐美玲需要留在驻地大营,又要看着阿伊莎,尤利娅和卡佳帮忙维持切诺力秩序,能赶到马里乌梅尔小城的也只有她阿琪格了,也只有她最合适。青石城堡光秃秃的,看上去几分萧索,寒风刺骨,冰冷干燥,铁默呆呆的看着窗外的天空,神情落寞。
阿琪格解去厚厚的披风,静静地站在铁默身后,“夫君,千万保住身体,如果气坏了身子,对方的目的也就达成了。只要把对方的底细摸清楚,一定能让对方付出代价的,在克里米亚,还没有谁能承受住我们的奋力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