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凶兵正文卷第1242章胡罗第1242章胡罗
临近午时,罗比亚终于得到了西面的消息,当听到西面的东方兵马陆陆续续的后撤后,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东面的敌军没有主动出击了,原来早就商量好了,避免跟南斯拉夫勇士正面冲突呢。西面的东方人倒是很聪明,看来昨天的损失,让东方人有些怕了。至于那些撤退空出来的谷道防区,罗比亚没有理由不要,当即命令麾下士兵将那些丢失的地方夺了回来。
罗比亚也生怕遭到别人反扑的,所以一直小心翼翼的留意着丘陵变化,直到傍晚,东西两侧根本任何动静,东方士兵好像累坏了一般,毫无重新压过来的迹象。双方相安无事,罗比亚也放松不少,连日来劳累,身体困乏,对几名千夫长以及法务官们做了安排后,罗比亚就躲到一处避风的地方盖上东西睡起来。
弯月初上,淡淡的亮光洒在费罗米尔丘陵,波浪起伏,层层不断,丘陵就像一个昏睡的女子,静的有些过分。深夜之后,气温下降很多,再加上周遭的湿气,许多南斯拉夫人只能相互抱着取暖。
虽然丘陵谷道也有一些帐篷,但那不是普通南斯拉夫士兵能享受得到的。帕维是个普普通通的南斯拉夫少年,家乡遭了瘟疫,父母和两个姐姐全都死在了瘟疫中,没有办法,他便逃到了克里米亚公国,正好碰到了维切尔大肆征兵。为了有口吃的,继续活下去,少年帕维当了一名士兵。
来到费罗米尔丘陵有好几天了,但由于跟在罗比亚身边,所以还从来没跟东方兵马照过面。今天晚上分到了值夜的任务,帕维表现得很认真,但是陪他一起的卡多洛却很郁闷,不断抱怨着,“罗比亚大人实在是多此一举,这种鬼地方,东方人只有烧坏了脑子才会找咱们的麻烦....哼,不是我说,东方人要是敢来,直接把他们的脑袋拧下来。”
“簌簌.....沙沙....”帕维愣住了,他推搡了下正在大放阙词的卡多洛,脸上露出了害怕的神情,“快别说了,你看看那里...对,就是那里,你看是不是有人?”
“帕维,你别开玩笑了,就算有人,也估计是某个家伙出去撒尿的.....嘎”说到这里,卡多洛的声音就没了,转而握住脖子发出渗人的咯咯声,一直狼牙箭钉在卡多洛额头,入肉十分,显然是活不成了。帕维吓坏了,渐渐地人影越来越多,帕维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拖着木枪一边跑一边吼了起来,“东方人杀过来了...东方人杀过来了....”
帕维刚跑了没两步,就被一枝羽箭穿个透心凉,偷袭已经不成,达哈勒立刻放弃掩藏行踪,冲着罗比亚所在的地方发起了最猛烈的进攻,麾下士兵各个奋勇当先,许多南斯拉夫人还没能睁看眼,就成了晋北军的刀下亡魂。
罗比亚从帐中走出来,知道事情具体情况后,他暗骂一声晦气。东方人都是疯子,大晚上的也敢发起清剿。虽然不可思议,但东方人偏偏打过来了。形势危机,罗比亚只好留下人去顶住东方人的进攻。达哈勒麾下展开阵型,打得又快又猛,夜里有无法看得太清楚,反正南斯拉夫人就一个念头,那就是东方人杀过来了,想要活命就赶紧撤。
伤亡越来越多,到处都是战火,罗比亚用力拍了下额头,满脸的郁闷。怪不得西面的东方人如此好心的撤退,敢情是早有预谋的。现在战火连天,到处都是厮杀,估计靠在西面的南斯拉夫勇士们凶多吉少了。
一切如罗比亚预料的那样,这些日子丁国军早就摸清楚西面三里的地形了,夜里偷袭的时候,这些就发挥了作用,大量士兵分成百人队和千人队,悄悄地前行,从熟悉而又隐蔽的地方对南斯拉夫人纵横切割,致使许多南斯拉夫人被分割包围,伤亡数字直线上升。罗比亚终于忍不住了,吐口唾沫,下令道,“撤,没有被拖住的立刻撤走,千万不要被动东方人咬住了。”
命令下达,心惊胆颤的南斯拉夫人开始仓皇逃窜,在丢下七千多具尸体后,总算到达了安全地带。起初罗比亚并不知道折损情况,结果一听被人家弄掉了七千多人,顿时吧罗比亚心疼的直欲吐血。这些东方人太缺德了,虚虚实实把人都弄迷糊了。之前好不容易赢了一场,现在全都吐出去了,最重要的是,士气被折腾的够呛。
夜里胜了一场,把南斯拉夫人杀的毫无还手之力,次日一早东面的东西伯利亚仆从军配合向中间清剿,转眼间,之前还嚣张的南斯拉夫人立刻再次陷入困境之中。罗比亚也没了什么好主意,只能暂且忍耐,慢慢消耗时间。罗比亚据不露头,尚可喜等人也毫无脾气。
崇祯十八年四月初,苏里斯克西部四十里处的螺湾小镇。螺湾小镇人数并不多,镇上大多数人都以捕猎为生。小镇乃是抵达苏里斯克的必经之路,夜幕漆黑,就在这时,一支大军浩浩荡荡的大军已经逼近了螺湾小镇。
由于附近没有其他路可走,为了偷袭计划进展顺利,不得不穿越小镇。镇子不大,但建筑紧凑,马蹄声响起,终归有人发现了不妥之处,随后警戒声响起,无奈之下,周定山只能下令道,“剿灭小镇,一个时辰后尽快布控苏里斯克,咱们耽搁的时间不少了。”
命令下达,如狼似虎的晋北骑兵逐门逐户的查,见人就杀,很快这个风雨小镇成了周定山的藏身之处。从目前得到的情报看,苏里斯克的防守情况并不算太严格,但即使这样想要大规模偷袭,也不太可能,这么多骑兵冲过去,估计傻子都知道提前放下城门。
“周将军,苏里斯克一共东西两门,平时守卫大多站在城头。之前南斯拉夫人曾增兵苏里斯克,现在城中兵员如何,我们也不是太清楚”几名指挥使也是一筹莫展,偷袭苏里斯克必须一击即中,机会只有一次,万一出什么问题,再想拿下苏里斯克就有些难了。
南斯拉夫人又不是蠢货,一击不成,紧接着南斯拉夫人就会调兵遣将,死守苏里斯克。由于苏里斯克的中药醒,所以没人敢在不了解具体情况的时候,贸然发起进攻。进攻必须稳如泰山,这样才能尽可能的保证不失误。
城中到底有多少南斯拉夫守兵,周定山并不怎么想弄清楚,在他看来,进攻苏里斯克是势在必行的,哪怕对方重兵把守,那也得硬着头皮上,否则费罗米尔丘陵的兵马压力就越来越大了。踌躇片刻,他想到了一个主意,“刚刚进攻的时候,镇子上是不是有许多牛羊,吩咐兄弟们,将牛羊集中起来,千万不要杀掉,本将有大用。”
周定山陆陆续续的做了一番安排后,一场别开生面的偷袭计划便应运而生。这一天苏里斯克士兵耐心的守着城,结果看到远处飘来一群影子,吓了一跳,等走的近了,才发现竟然是一群牛羊,这些牛羊似乎是失去控制了,乱跑乱叫,牲口群中一名南斯拉夫男子挥舞着鞭子,铁青着脸哇哇大叫。看到这里,守兵就乐了,“喂,老头,要不咱们提起抓下牛羊?”
“那好啊,这群畜生,平日里还算老实,今日不知道怎么回事,都不听话了”那名南斯拉夫人出声致谢,只是那些南斯拉夫士兵哪里会如此好心,之所以帮忙,也是想借机弄点牛羊吃罢了。一名百夫长领着人开了城门,笑眯眯的去抓牲口,可是城门刚开,那个所谓的南斯拉夫牧民露出了怪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那些牛羊想吃错了药一般,冲着洞开的城门冲去,那些羊也就罢了,那些牛确实力道十足,气势非凡,这时候再想关城门也来不及了,就这样几头老牛打头,不仅重开了城门,还将附近几个倒霉的南斯拉夫士兵撞死撞残。
很快,苏里斯克的人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东方人打过来了,还是清一色的骑兵。
苏里斯克城内的士兵虽然一直留守四周,但他们根本就不觉得苏里斯克会受到攻击,费罗米尔丘陵驻扎着几万人马,东方人脑袋被驴踢了,会绕远路进攻苏里斯克。
可是,东方人真打过来了,还他娘的清一色的骑兵,银甲闪耀,马蹄隆隆,莫说城门了,便是苏里斯克最中央大街上的人都感受到了地面在颤动。黄牛开道,骑兵随后,此时城门乱哄哄的,再想关闭城门难度很大。更何况苏里斯克不是什么大城,没有所谓的护城河,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银甲骑兵冲到脸前。骑兵刀毫不留情的掠过,寒芒一闪,堵在门口的几名南斯拉夫士兵或死或伤。
城门被拿下,骑兵鱼贯而入。此时临近午时,街上行人众多,骑兵一冲进来,城中顿时大乱,城主府方面想调兵遣将,也因为复杂的乱局很耽搁,许多南斯拉夫兵马还没抵达预定地点,却被城中百姓冲的七零八落。晋北骑兵可不会在乎南斯拉夫人的命,周定山不会用骑兵的生命去换南斯拉夫士兵的命,所以下令最大限度的搞乱局势,在晋北骑兵刻意而为下,苏里斯克到处乱做一麻。
到了后来,许多南斯拉夫士兵实在受不了了,伊戈是个普普通通的南斯拉夫士兵,他来自高加索山区,家里世代都是猎人。几个月前听信了维切尔大公爵的号召,想要在跟东方人的战斗中建立一番功业,让自己的家族跻身贵族行列。
对于博取军功,伊戈还是很有信心的,他打小就随着父辈在林中打猎,现在可以做到箭无虚发,再加上天生神力,长了一副好身板,在高加索十几个部落里,都没人能打得过他。当初被留在苏里斯克的时候,伊戈还是很生气的,留在后方,打不了仗,还谈什么军功。
今天正吃着东西呢,就听外边闹哄哄的,很快就有人说东方人打进来了,别的人怕得要死,唯有伊戈一脸兴奋,他觉得这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是上帝赐予沃伦家的机会。本想着杀敌建功的,结果兴冲冲地跑出来,就看到街上乱成了一锅粥,全都无头苍蝇的乱窜,没看到东方人的影子,却被乱哄哄的人流夹杂着失去了方向。
伊戈那个气啊,这些蠢货,随便找个院子藏起来不行么,在街上乱窜什么,被挤的实在受不了了,他举着钢刀怒吼道,“你们别挤了,再挤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伊戈中气十足,声若洪钟,不过很快就淹没在人群中,现在大家活命要紧,谁还理会别的啊。两个老妇女低着头扑过来,用力将伊戈推到一旁,“你这人怎么回事,傻了不成,东方人杀过来了,他们厉害得很,你不想活,别拦着我们逃命啊。”
呜呜,伊戈气的脸色通红,这算什么事啊,这群混蛋还是不是南斯拉夫人了,东方人一来,光想着逃命,简直丢了克里米亚几百年的优良传统。和伊戈一起被挤到一边的还有一个小队的十几个人,就连小队长胡罗也被撞倒在地。
胡罗也怕得很,他可是参加过东征之战的,东征几次战役,被东方人打得灰头土脸,尤其是万勒斯丛林,要不是他天生飞毛腿,估计这会儿已经陪着大部分人留在万勒斯一带当建城苦力呢。瞅瞅逃命的人流,胡罗就想跟着一起逃,可是刚从地上爬起来,旁边一个声音,惊得他差点没重新趴地上。
“队长,咱们冲过去吧,只要咱们斩杀几个东方人,便是功劳一件啊”一个眼神火热,对军功充满了浓烈的渴望。其实胡罗这个小队,除了他自己,其他都是和伊戈一样的新兵。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些人全都一脸嚣张的样子,胡罗那叫一个苦,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真以为东方人是软泥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