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弘离开佳鼎楼的时候特意顿了顿脚步,直看到梁霄的背影的确往皇宫去才收回视线。
严弘马不停蹄地赶回郡主府。
在路时,严弘越想越觉得事情棘手,不禁有点后悔偏偏昨夜喝得不省人事。
不然他昨夜能带熙云公主和蒋明霜回公主府,今日容贵妃去郡主府,也不关她们的事。
严弘不是急于撇清关系,只不过一边是皇,一边是自己的亲妹妹,他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为了不惹更多麻烦,最好的办法是置身事外。
虽然严弘的这个想法听起来有些不近人情,但他自觉这么做才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因为这场乱局他们捋不清,那不妨置身事外。
严弘已经打定主意,让熙云公主和蒋明霜尽快远离这桩麻烦。
而此时的郡主府,容贵妃还未离开。
容贵妃的大道理已经说了不知多少次,但对面三人仍旧不为所动,尤其是徐若瑾。
好话说尽,容贵妃还是无法撬开徐若瑾的嘴。
这么长时间过去,别说带云贵人母子回宫,容贵妃连他们母子在哪都不知道。
徐若瑾不仅不交人,而且还从头到脚否认得彻彻底底,不知云贵人的下落。
容贵妃口干舌燥,看着徐若瑾,第一次心里涌了气。
“你不觉得自己这么做太过分了么?”
好话说尽,容贵妃也不想再虚伪,那都是浪费时间。
徐若瑾回了容贵妃一个茫然的眼神,似乎并不明白容贵妃的意思。
容贵妃心郁闷,“云贵人和惺子都该尽快回宫,这是天经地义的,你把人扣在这儿算怎么回事?”
徐若瑾不示弱,“我最后提醒贵妃娘娘一次,我没有见过云贵人母子,他们更不在我府。”
“你简直是执迷不悟!”
容贵妃话语带了几分威胁,“你现在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和本宫说话,这都随你,一旦皇追究,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徐若瑾立即回了容贵妃一个笑容,好像是故意和容贵妃对着干似的,“这个不用娘娘操心,我想笑笑,还没人能管我。”
容贵妃提了口气,却不知能说什么。
碰徐若瑾这样的“硬钉子”,她根本无力反驳。
“娘娘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请回吧。”这已经不知道是徐若瑾第多少次撵人了。
熙云公主此时也不表态,只是旁观,算是对徐若瑾无声的支持。
容贵妃同时应对徐若瑾和熙云公主二人的压力,的确是吃力了些。
只有蒋明霜还在担心徐若瑾,口气如此强硬地对贵妃说话,会不会招来麻烦?
徐若瑾却不在乎,因为这些事她早已心有数。
从决定回京都的那一天开始,她知道会遇见各式各样的麻烦。
容贵妃不过是第一位而已。
“若是皇亲自来,你也要用这种态度对待吗?”容贵妃除却搬出夜微言之外,已经没了其他的法子。
“贵妃娘娘,您是想栽赃郡主府,也不找个所有人都信的借口?或者您直接去告御状,让皇搜捕郡主府,何必在这里浪费嘴皮子?”
徐若瑾调侃容贵妃道,只是神情却看不出开玩笑,“如若您是出宫散心,寻人陪您逗闷子开心,那实在抱歉,郡主府无法满足您的喜好。”
容贵妃脸色十分难看,徐若瑾则直接吩咐撵人:
“来人,送客!”
容贵妃一愣,即便脸皮再厚,也不好死赖在郡主府不走。
她好歹是堂堂的贵妃娘娘,却在郡主府如此吃瘪受委屈,这口气,她实在难以咽的下去!
没有完成朝霞公主的任务,这才是大麻烦。
这么走了?她也难以甘心。
容贵妃的脑子飞快转起来,视线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最后在蒋明霜的身停留了片刻。
蒋明霜察觉到容贵妃的视线,不由微微一抖,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容贵妃心下稍定,正要开口,门外传来通禀声。
“郡主!驸马爷到了,此时正在外面候着。”
徐若瑾应了一声,“他来接人?”
“是,说是时候不早不再叨扰,要接人回府。”
徐若瑾点点头,看向熙云公主和蒋明霜,“严弘来接,你们回去吧。”
未等熙云公主拒绝,容贵妃却是把话茬接过去。
“驸马来得正好,让他进来,他也乃是当朝官员,这件事,他理应表明个态度,这乃是大魏皇朝之事,不能小门效过日子,让驸马进来。”容贵妃抓会吩咐道。
“不行!”
徐若瑾想都没想否了容贵妃的话。
容贵妃惊讶地看着徐若瑾,“为何不行?只要他说一句云贵人和惺子不应该回宫,本宫立刻离开,绝不停留!”
“这里是郡主府,而不是公主府,驸马乃是堂堂正正的一介男丁,家男主人不在,贵妃娘娘却要他进内院接人?这是哪儿的规矩?”
徐若瑾摆出了规矩,不容置喙,容贵妃一时之间还真的没法反驳。
气急之下,容贵妃的目光立刻落在了蒋明霜身。
没有任何预兆,容贵妃突然快速来到蒋明霜身侧,连蒋明霜都没有料到,被吓得下意识后倾。
蒋明霜的手被容贵妃大力抓住,惊吓之后要反抗,求助似的去看熙云公主和徐若瑾。
她不知容贵妃要做什么,紧紧咬住下唇,另一只手扶着肚子,努力深呼吸着。
“你想怎么样!”徐若瑾也被容贵妃这一幕吓到,毫不犹豫便质问容贵妃。
容贵妃也不客气,直接道:“既然你不肯把云贵人母子交出来,那本宫只好带走她!”
“这件事和明霜有什么关系!”
徐若瑾斥责容贵妃不择手段,“你快点儿放开明霜,这件事与她无关!”
容贵妃却顾不那么多,冷笑几声,“本宫好歹是大魏的贵妃,想要带走一个驸马的侧夫人都不行?徐若瑾,你未免太狂妄了!”
容贵妃很清楚徐若瑾有多重视蒋明霜。
她不介意自己做无耻之人,来完成这个肮脏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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