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仪啊,你放心,爹肯定会帮你推了这门婚事的,再说这都八字没一撇,咱们今天也不是正式见面。
那混小子要是过几天还敢拜访,爹一定把他给轰出去,再打一顿,太不是东西了!”
见自家闺女从屏风走出,孔家主忙是表态。
“呵呵,令仪你说的没....”
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孔大小姐就已经轻声开口,声音如蚊虫,但清晰钻入耳中。
“我觉得他还是不错的,女儿想亲自见见他。”
“是啊,令仪你说的没错,这小子的确不错....嗯?”
孔家主说着说着就愣住了,他清晃了晃脑袋,狐疑道,
“令仪啊,为父刚刚可能有些走神了,你不想见他是吧?这个为父同意,不见才好,不见才好啊!”
“不!爹,女儿觉得他还不错呢,女儿想亲自见见他!”孔大小姐又复述一遍,这次似乎是怕父亲没听见还刻意加大了声量。
孔家主这次是真的听清楚了,浑身一颤,一张脸都微微有些发白。
他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闺女,眼前的闺女依旧是如往日般大家闺秀,文文静静端庄大方的模样。
只是这一刻他有些看不明白了,这还是自己闺女吗?
“令仪啊,你可不要开玩笑,这可是人生大事,可不能胡来,更不能随便将就!”
“不!爹,女儿觉得这人还挺有意思的,想见面聊聊,至于....至于那个...那个婚姻大事,那个女儿也不知道,不过这人倒是不坏。”
说着孔大小姐俏脸飞上一抹绯红,看着就如进入一种微醺状态。
这一刻身为父亲的孔家主如何不明白怎么回事,女儿平日都是落落大方的,绝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看到寻常男子哪怕对方努力追求也毫无反应,应对十分得体,哪会如今日这般!
“你...你....你是要气死为父吗?”
孔家主已经有些行走在暴怒边缘,他有些无法理解,在他看来那近乎离经叛道的言论,自己女儿如此一个明事理守规矩的怎么说出觉得还挺有意思这种话来。
孔家主本就很愤怒杜浩的一些言论,自己女儿还在这儿唱反调,顿时就有些忍不了了。
这就像是一些要强的父亲,外人怎么说可以,但自家人不能不认可他。
“爹,我就是想和他聊聊,有没有别的意思,再说爹你不是一直说女儿不重视婚姻大事吗?现在我看到一个能聊得来的,你又在这里反对!到底是谁在气谁?”
孔大小姐闻言也是有些不悦起来,她平日里的确是很服家里管教,甚至主动为母亲操持着家里大小事务。
但怎么说呢,人被压抑太久总想着反抗,又是这正直青春的年纪就越是如此。
再加上先前杜浩那近乎完美的表现,好像给她打开了一扇新世界大门。
原来父亲没说错,读书真的能以理服人!
此时孔家主有些语塞,一肚子火也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
是啊,自己不是一直想着女儿尽快成婚吗?现在自己这又是做什么?
“只是....只是你此前还说此人都没有必要见的,怎么现在你反悔了?”
只是此时,孔家主哪能服软,他是绝不想让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宝贝闺女被那混蛋小子给拱了。
那已经比猪拱大白菜还要让他觉得恶心。
这要是闺女嫁过去,要是有样学样,还不得把他这老父亲气个半死?
“这....”
孔大小姐俏脸更红了,因为自己刚刚还真说过这种话,不过当时也没想到这人会这么有意思。
所言所作在她看来都显得十分特立独行,在如今这个信奉主流正统文学乃至思想的年代,杜浩这的确挺离经叛道的。
关键貌似说的还挺有理有据的,再加上十分有意思,有极强的寓教于乐效果,让孔大小姐深深地痴迷其中。
她现在就很想要了解这个人。
“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感觉他很有意思,或许和他聊天会很有趣吧,比那些闷葫芦有意思多了。”
孔大小姐心中满脑子都是浮想联翩,脑子里充满了好奇和探究的欲望。
一个女人陷进去的开端,往往就是从好奇心开始的。
正所谓好奇心害死猫。
一句话表示,女人你已经行走在危险的边缘!快跑!
杜浩这老硬币太贱了,刚刚那些谈话他什么有用的讯息都没透露,放在后世,绝对是欺骗小姑娘的惯用手段。
孔大小姐被吸引很正常,因为此前她面对的男人,要么是疯狂吹嘘自己在军中的英勇表现,要么就是不断地夸孔大小姐,亦或者附庸风雅和孔大小姐说诗词书画。
只是孔大小姐这种大户人家培养出来的,又是孔家这种诗书传家出来的,你比学识和人家比?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而杜浩,一来没报户口一样说自己如何如何,二来也没强行附庸风雅。
他本就不擅长正统诗词书画,干脆就用前世一些小典故小趣事扬长避短。
当然这是针对孔大小姐,要是对付一些其他兴趣爱好的女子就得因人而异。
实在没话题,杜浩还会来一波自黑,总之对付小姑娘的方法最好是让对方觉得风趣幽默。
毕竟相亲短短时间,搞得那么正式没啥新意,主打的用最短的时间让对方记住。
“爹,女儿觉得此一时彼一时,此前你也没详细为女儿介绍他来着。”
说着孔大小姐声音弱了几分,毕竟前面说不想见不想谈的是她,现在想要的也是她。女人呐。
孔家主有些心累,女儿你糊涂啊!
“令仪啊,要不为父不逼你了,这个杜浩真不是个好东西,你一定要离他远点,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你莫要被这油嘴滑舌的小子给诓骗了!”
孔家主这位老父亲可谓是苦口婆心,他真不懂现在的小姑娘,这种小伙子有什么好的,一看就是个坏种,肚子里准是一肚子坏水憋着使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