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大义！”
林天起身朝天阳上人一拜。
天阳上人却是叹了一口气：
“如果仅仅是我也就罢了。”
“毕竟作为我姬氏皇族，为大周朝，为我人族牺牲那是应该的。”
“可不仅仅是我，整个天阳门的作用，除了守卫封印，就是用来献祭的。”
“这......”林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万万没想到数百年前久负盛名的武道大派，竟是为献祭而生？
林天一阵错愕，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即问道：
“所以玄天宗大比前十进来玄天秘境，也就是天阳秘境，就是为了......”
天阳上人点点头：“没错，就是为了献祭给诡母。”
林天一亮难以置信：“他们知道这件事情吗？”
他说不清为什么要这样问，但他觉得很重要。
“以前天阳门是知道的，他们也可以选择献不献祭，不是强制的。”
“如果弟子不愿意献祭，就会有长老来献祭。”
林天沉默了。
也就是说，玄天宗有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每次死在玄天秘境里弟子，都是稀里糊涂死掉的。
甚至于玄天宗知不知道守护诡母心脏的职责，都不一定。
一瞬间，林天觉得玄天宗的人还挺可怜的。
天阳上人叹了一口气：
“其实有办法的话，我也不想牺牲天阳门的弟子。”
“但意志的影响是相互的。”
“融入了诡母的意志也会受到诡道的影响，那种感觉就像是无时无刻不断有人在你耳边低语。”
“你听不清是什么，但心中就是很烦躁。”
“很少有人族的意志能支撑三年。”
“所以为了能够一直维持诡母的意志受人影响，就需要每隔三年献祭一次。”
“而且这意志还不能太弱，这就需要那种很优秀的修炼人才。”
为了影响诡母的意志，需要强大的人才去献祭。
虽然说这里面是有自愿的原则。
但林天想，可能正是如此，有牺牲精神的人去献祭了。
剩下的都是较为自私的弟子。
久而久之，天阳门内都尽是这样的人。
然后到天阳上人失踪后，天阳门就开始分裂了。
那功法什么的，都只是导火索，真正的原因是，那些高层想要改变这一切，不想牺牲了。
林天觉得自己的猜想，应该十分接近真相了。
“所以最后你真的将自己献祭给诡母了吗？”林天问道
天阳上人脸上露出一丝哀伤：“这也许是我这辈子做过的，唯一一件对不起人族的事情。”
“什么意思？”林天知道这里面一定有内情。
天阳上人看向远方，缓缓道来：
“那时我临近大限，本想去凡俗间走走，寻找成圣的契机，或许就能苟延残喘一阵。”
“但没想到，我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我遇上了一个女子，然后我们相爱了。”
林天神色奇怪。
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让真灵境的天阳上人爱上了。
“她有什么特别的吗？”
天阳上人摇摇头：“不知道。”
“当时我是扮成一个读书人，在一个私塾里读书。”
“她也在里面读书，不过是扮作男子。”
“我与她是来上学的途中认识了，后面发现她跟我是一个班的，而且还是同桌。”
“很快我与她便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直到后面我才发现她是女子。”
“三年后，她回家了，师母找我说，她喜欢我，让我上门提亲。”
“可我这个身份是假的，而且我大限已至，陪不了她多久。”
“于是后面我伪造死亡，并留下诀别信。”
“她后面还是出嫁了，只是在路过我的坟墓的时候，直接自杀了。”
“我化作蝴蝶将其救走，带回了秘境中。”
“最后我们在一起了。”
林天越听越奇怪，怎么感觉这个故事在哪儿听过。
“这段相处的日子，是我活着的那五百年来，觉得最开心的日子。”
“可惜好景不长，仅仅是几年后，我的寿命无多。”
“讲道理，我需要将自己献祭给诡母。”
“但是我舍不得她。”
“如果我死了，我就陪不了她了，我不舍得。”
“而且她一个人，在这个世上又要怎么生存呢？”
“我来到诡母心脏面前，祂好像知道了我的心声。”
“于是告诉了我一个方法，来维持自己的性命。”
“那时候我姬氏一族有一门秘术，叫一气化三清。”
“将天地人三魂分开。”
“本来是用来增强战力的。”
“祂的说法是，将其中一魂跟诡母融合，三魂是共存的，只要一魂不灭，其他魂也会永存。”
“我刚开始是警惕的，但后面敌不过心中的不舍，用了一气化三清的方法。”
“我将地魂融进了诡母心脏中。”
“事实证明，祂没有骗我。”
“我又陪了她八十年，直到她老死。”
“但后面我发现，我还是着了诡母的道。”
“祂让我一气化三清的原因并不是为我着想，而是想破坏封印逃出来。”
“祂通过地魂想要影响我天人二魂，来破坏封印放它出去。”
“我自然不能让它得逞。”
“在被彻底掌控之前，我建造了这座宫殿，将心脏封锁起来。”
“不过我身上的污染太严重了，于是我将天人二魂又分开，人魂吸收了所有污染。”
“宫殿开启的钥匙就是这枚天阳令。”
“为了不被找到，我的天魂进到天阳令中，带着它离开了秘境。”
“天魂冥冥中自有天意加持，它最后会带着我找到能够解决诡母心脏问题的人手中。”
“到时候就会带着它回到这里来。”
“我辗转数百年，终于遇上了你。”天阳上人目光灼灼地看着林天。
“我？”林天指了指自己：“前辈太看得起我了吧，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玉髓境。”
天阳上人摇摇头：“你是有大气运之人。”
“身上不仅有诡母之皮，甚至还有那股比起天道和诡道，都要强大的力量。”
“说不定就是解决诡母心脏问题的关键。”
“因为我在里面，居然同时闻到了天道和诡道的味道。”
“你一个人，同时得到天道和诡道的青睐，又怎么会普通呢？”
林天沉思了一番，天阳上人说的。
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