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暮笙没想到傅砚辞的爆发力会那么大,先是把他一把掀翻在地,紧接着直接骑到了他的身上,揪着他的衣领,对着他的脸咣咣咣又是几拳头。
叶暮笙霎时被打懵了,他愿意被傅砚辞打,让他发泄是一回事,但这种几乎没有尊严的挨揍又是另一回事了。
叶暮笙瞬间捏紧了拳头,当即就有些恼了,刚想动手将傅砚辞从自己的身上推开,又突然看到了傅砚辞那张泪流满面的脸。
“叶暮笙,你就是个不要脸的人渣,给我戴绿帽子,玩劈腿,你就不怕扯着蛋绝了你叶家的后代,我对你好还他妈还不如养条狗,我给狗扔块骨头,它都知道冲我摇摇尾巴,可是你了,我对你掏心掏肺了两年,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
傅砚辞嘴上说着恶毒的话,但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吧嗒吧嗒直往下掉,可怜的样子让叶暮笙伸出去的手顿在了半空。
叶暮笙苦笑,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罢了,到底是他对不起傅砚辞,就这一次,也仅此一次,从今往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吧!
“分手就分手,你以为我会挽留你吗,呸,你想都别想,像你这么品行不端的人,离开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我祝你以后万事不顺,不得好死,最好人财两空,家破人亡。”
“你那么爱那个纪朝,可他爱你吗,你像条狗一样被我打成这样,他却连露面都不敢,叶暮笙,你不觉得可悲啊——”
傅砚辞的话没说完,肩膀突然被人猛地踹上,下一秒,直接从叶暮笙的身体上飞了出去。
楼下看热闹的佣人们惊呼一声,眼睁睁的看着傅砚辞的身体先是在空中划了个抛物线的形状,然后朝楼梯口跌了下去。
众人屏息凝神,盯着傅砚辞紧张不已,好在傅砚辞并没有摔下楼,而是在楼梯口的地方停了下来,身体先是撞上了楼梯栏杆,最后掉到了地上。
众人松了口气,这要是从楼上摔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一脚将傅砚辞从叶暮笙踹下去后,纪朝俯身将叶暮笙扶起坐到了地上,“你是傻子吗,他打你你不会还手吗?”
刚看到叶暮笙被傅砚辞压在身下揍的时候,纪朝本不想管的,叶暮笙警告过他不许他出来,他本该听话的,但是看着傅砚辞近乎疯狂的举动和不堪入耳的咒骂,他的身体根本就不受控制,直到出来一脚将傅砚辞踹飞出去,都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不过自己现在出来时机也正好,免得自己一直躲在里面不出来,叶暮笙事后肯定也会多想。
“谁让你出来的,进去。”
看到纪朝,叶暮笙紧张的同时又有些尴尬,他被傅砚辞打的嘴角出血,张嘴说话都都有些费劲,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很难看。
“祸是我闯的,就该由我来承担后果,我说过要跟你一起面对的,就不会跟个缩头乌龟一样一直的躲在你身后,我不会再听你的躲起来了。”
伸手覆上叶暮笙红肿的脸,纪朝看到叶暮笙身后不远处,那幅墙上挂着的挂画玻璃上,反射出了傅砚辞的身影。
傅砚辞摔的不轻,有种自己全身骨头都要断了的感觉,尤其是被纪朝踹过的半边肩膀,几乎已经不能动了。
抬眸看到纪朝,傅砚辞眼里的恨几乎要化成一把把利刃,恨不能将纪朝千刀万剐了。
傅砚辞趴在地上缓了一会,片刻之后慢慢起身,摸出他一直随身携带的匕首,盯着纪朝一点一点靠近。
“我没事,这是我该承受的,砚辞现在在气头上,看到你只会更生气,你赶紧进去,别在这雪上加霜添乱了,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的。”
抬手抹了把嘴角血,叶暮笙伸手想推开纪朝让他进去,下一秒,却被纪朝一把搂进怀里,“我不走,就算你恨我我也不会在离开的,我刚就不该听你的让你一个人出来,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傅砚辞越靠越近,纪朝慢慢勾唇,清楚地见傅砚辞手里拿了利器出来,也不知道他是要杀他还是想要送他和叶暮笙一起上路。
“小心!”
叶暮笙一声惊呼,纪朝被叶暮笙猛的推开,下一秒,纪朝听见叶暮笙呃的一声闷哼,以及利刃捅进皮肉里的噗呲声。
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之前他在帮里帮义父做事的时候,隔三差五都能听到类似的声音,现在好久没听到了,还真是有些怀念啊!
傅砚辞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叶暮笙。
他没想到叶暮笙会在关键时刻推开纪朝替他挡刀,他虽然恨叶暮笙,但却没有真的想杀他,但此刻他手里的匕首,却狠狠的插进了叶暮笙的胸口。
傅砚辞猛地往后退去,纪朝这才回头,果然看到叶暮笙的胸口上, 插着一把匕首。
那是一把做工非常精细的匕首,光是看刀柄,就能看出这把匕首价值不菲,而且还是进口货,刀锋一定特别锋利,不然也不能插的这么深。
果然如自己所想,叶暮笙推开了他,看来他这把又赌对了,叶暮笙心里果然还是有自己的,他就说他能成功的。
纪朝笑了笑,勾起一边嘴角舔了舔嘴唇,这个进展好像比他预想的快了好多。
刀插进胸口的感觉很疼,是叶暮笙从来没有体会过的疼,他先是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口的刀,下一秒抬头看着傅砚辞,想开口说话,但一张嘴,胸口里的血液就急速逆流,然后从嘴里流出,让他根本说不出话来。
“叶总!”
纪朝装出一副很是惊讶的表情,猛扑到叶暮笙身边,在他倒地的瞬间将他接近怀里。
“叶总,你怎么样?为什么要推开我,你不是讨厌厌恶我吗,为什么还要这样?”
纪朝的眼泪落在叶暮笙的脸上,他觉得自己的表现现在一定非常好,他的眼泪确实忍不住,但却不是心疼,而是高兴和激动。
叶暮笙闭了闭眼,胸口疼的他全身都跟着抽搐了起来,好半天之后才攥紧纪朝的衣襟,哆哆嗦嗦的说了句:“别…别哭,我没…没事事,我…我…我没有讨厌厌恶你,从来都没有。”
楼下的佣人和管家纷纷冲了上来,傅砚辞一屁股跌坐在叶暮笙对面,看着缩在纪朝怀里发抖的叶暮笙惊恐不已。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要杀你,你什么要推开他,你疯了吗,你就那么爱他吗?”
傅砚辞的声音抖得几乎不成样子,纪朝抬头看向他,眼眸猩红,满嘴是血。
“砚辞,我们…两清了,别再为难纪朝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