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梅子君惊得一下子站起来,“你这话是何意?”
某只淡然的坐着,神色平静,一字一句道,“若是这传言不破,若是这背后黑手不除,殿下的病只怕不会好,也不敢好。”
“你的意思是……”梅子君本也聪慧,仔细的一品味某只的话,渐渐的便明白了,面色不停的变幻着,半响,她才无力的扶着椅子把手坐下,疲惫的道,“那墨小姐,对轩儿的病可有办法医治?”
某只点头,肯定的道,“有。”
梅子君抬头,“本宫说的医治是彻底根治,不管是心病还是身体上的病。”
某只回到,“只要娘娘肯配合,我就有办法。”
梅子君沉默半响,说了一个字,“好!”
某只还想再说些什么,在殿外的墨水忽然走进来,“小姐,皇上有事宣您过去。”
某只挑眉,“他不是在上早朝么?”
“早朝已经退了。”墨水也很是无语,今天的早朝退的是早了一点。
某只嘴角抽了一下,也晓得人家的小心思了,于是,起身告辞,“娘娘可放心,我既然答应了,就会全力以赴。”
梅子君也站起来,“好,本宫亦然。”
某只点点头,“至于殿下的病如何医治嘛,我有我的方法,娘娘可否做到不过问?”
梅子君皱眉,“这个……”
“娘娘,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好吧,本宫便不过问。”
“那好,从明日开始,我便会熬好了药让属下送过来,相信用不了多久,殿下的病便可痊愈。”
“真的?”
“真的!”
梅子君喜上眉梢,在某只离开时,让人折了好大一捧梅花送给她。
于是,可怜见的,玖岚怀里全成了梅花了,一路上收获目光无数。
而某只潇洒的把玩着手里的一支,好不惬意。
玖岚郁闷不已,“小姐,您不是喜欢么,为什么您不抱在怀里啊?”
某只头也不回道,“喜欢拿一支欣赏就好啦,抱着那么多显得多傻。”
玖岚,“……”
墨水低着头不语,暗暗庆幸抱着花的不是自己,不然会更傻了。
谁知,他还是没有躲过去。
走到丹桂宫时,某只让玖岚把那一大捧的梅花分成了两份,一份送给即墨无双,一份带着去给小鲜肉欣赏,于是……墨水的怀里也抱着一束了。
玖岚去了丹桂宫,墨水跟在了某只的后面,崩溃着一张脸去了永和宫。
永和宫里,守在殿外的花若风看到墨水的造型,忍不住嘴角一抽,只是看到某只的眼神后,忙压下幸灾乐祸,恭敬道,“墨小姐,皇上在里面等您。”
某只“嗯”了一声,挑眉道,“听说花侍卫对我们家小玖起了色心了?”
闻言,花若风差点给跪了,吓得脸都白了,“绝无此事,墨小姐明鉴啊。”
“真的没有?”
花若风的头摇的像是拨浪鼓,“绝对没有,属下发誓!”
某只轻哼了一声,却是更加不满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家小玖的美貌还不足以引起你的色心?”
“呃?”花若风悲催了,这让他怎么回答?“属下,属下……”
某只又道,“行了,你其实心里怎么想的呢,姐都知道,男人嘛,有色心无色胆也是正常的,不过你好歹克制一下啊,我们家小玖可是很纯洁害羞的。”
匆匆回来的玖岚就懊悔了,于是,躲在远处没走过来。
花若风更加懊悔,连连点头,“是,是,属下遵命,属下一定谨记。”
“嗯,这还差不多。”某只这才算是满意了,又看向他身边的花若雨,“无缺,你们家小鱼儿呢?”
闻言,花若风就松了一口气,终于不再折磨他了。
而花若雨就面色一黑,僵硬道,“小鱼儿不是我家的。”
某只似恍然,“喔,也对,是你的,不是你们花家的。”
花若雨面色更难看了,“也不是我的。”
“那他是谁的?”
“……”
“啊?难道是你们主子的?”某只像是惊吓到了。
其他人更吓了一跳,“属下可没有这么说,你,你不要乱猜。”
“嗤,怕姐乱猜,你就痛快的承认他是你的不就皆大欢喜了?”某只话落,看向在场的其他两人,“你们说是不是啊?”
花若风点头,“是极,是极。”
抱着花的墨水也忙附和,“小姐说的对。”
“你们……”花若雨瞪着两人。
两人都开始摸汗,死道友不死贫道,好兄弟,对不起了,咳咳,反正你和小鱼儿本就暧昧不清的……
“嗯,都这么厚道不就世界一片美好了?”某只满意的点点头,从墨水手里接过花来,“姐进去了,帮你找一下你的小鱼儿哈,若是可以,顺便替你们俩给皇上求个赐婚,成全得了。”
话落,不管身后的人凌乱成什么样子,大摇大摆的走了。
寝殿里,即墨萌坐在桌后的椅子上,正批阅着奏折,一摞摞的奏折像是小山一般,沉重而肃穆。
旁边站着的小鱼儿帮着递折子,神情欣慰又心疼,手脚倒是麻利,伺候的无微不至。
某只抱着花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心想幸好小鱼儿是男的,不然还真是有点酸溜溜的呢。
她轻咳一声,即墨萌抬起头,眼神落在她怀里的梅花上,眸光闪了一下,“梅宫里折的?”
某只笑吟吟的走过去,把梅花往他前面递了递,“对啊,好不好看?”
即墨萌语气不明的道,“一般。”
某只撇撇嘴,“一般?比你永和宫里好看很多了行不?你院子里什么花都没看见一朵,除了树就是树,你是不知道啊,梅宫里,成片的梅花像是海一样……”
即墨萌忽然打断,放下了手里的笔,“你很喜欢?”
某只下意识的点头,“喜欢啊,那么漂亮的美景谁会不喜欢啊?”
即墨萌抿起了唇,一时不说话了。
某只眼眸闪了一下,要笑不笑的道,“难道你不喜欢梅花?”
即墨萌瞥开脸不看她,“朕什么花都不喜。”
某只忽然凑近,用梅花遮挡住两人近在咫尺的脸,低声道,“是不喜欢梅花,还是不喜欢那里的人?”
“墨宝!”即墨萌因为她的靠近,耳根红了一下,呼吸也急促,可是听出她话里的调侃,又忍不住磨牙。
某只嘻嘻的笑着躲开了一步,“闷骚,吃醋就说嘛,梅花是无罪的。”
“你……胡说,朕才没有。”
“若是真的没有,那干嘛让人去叫我啊?”
“朕是因为找你有事。”
“什么事?”
“自然是正事。”
“什么正事?”某只步步紧逼,觉得调戏什么的真是太有趣了。
即墨萌节节败退,一时脸上羞恼不已,见小鱼儿还在,更加恼了,“你还不出去?”
小鱼儿委屈的撇撇嘴,打不过人家就拿我出气吗?“是,奴才告退。”
等到小鱼儿不见了身影,门也关紧了,即墨萌才一把抓过她来,按在了自己的腿上,俯下身子,就毫不客气的亲了上去。
“唔……”某只瞪大着眼瞪他,霸道总裁啊。
即墨萌闭着眸子,只顾着亲吻,因为心里带着火气,这个吻便有些惩罚的味道,力道重了些,也急切粗鲁了些,与以往他的害羞青涩截然不同,却是更男人了。
渐渐的某只就有些身子发软,呼吸不畅,拿着梅花的手无意识的松开,开的娇艳的梅花就跌落在地上。
即墨萌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粗鲁的吻终于温柔下来,含着她的唇瓣轻柔的怜惜着,像是要为刚才的激烈补偿似的,一点点的抚慰,一寸寸的缠绵,渐渐的,便变了味道。
有时候,温柔比粗鲁更加*蚀骨。
两人有些把持不住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对心爱的人总是更多的冲动和好奇,尤其还是他修习的那门武功,身子极其敏感,经受不得撩拨。
“墨宝……”他的呼吸滚烫,语气沙哑,如玉的手渐渐的脱离了掌控。
某只也气息凌乱,软在他怀里任由他摸索,无力挣扎。
只是悉悉索索半响后,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还是停止了。
即墨萌急切的站起身,把她放在离龙椅里,就慌不择路的往外跑。
“你去哪儿?”某只还有些在激情中回不了神。
即墨萌头也不敢回,“朕去浴房。”
话落,再也不见身影,留下某只在喃喃自语,“浴房?这个时候洗什么澡啊,难不成是真的想……”一下子顿住,低头看自己还凌乱的衣衫,浑身烫了一下,不过片刻,她又清醒过来,“不对啊,要是真的想那啥,不是该抱着自己一起去洗的么,那他自己去是……”
咳咳,好吧,她慢半拍的懂了,那只小鲜肉是去冲冷水澡了吧?
脸上热了热,其实要是真的继续……她想她是愿意的,不过他似乎是打定主意要等到大婚了,唉,闷骚的古人啊,要是放在前世,早就按捺不住的初尝禁果了,把贞洁留到大婚的都是极品奇葩了。
奈何,他就是一极品。
她说不清心里是失落还是感动,过了半响,激荡的春潮过去,她整理好衣服,站了起来,把地上的梅花拾了起来,四下看了看,见有一花瓶,便走过去插了进去,稍加修饰,便是一雅致清丽的盆景了。
这时,即墨萌也去而复返,身上重新换了一身天蓝色的华服,锦衣玉带,雍容尊贵,头发还有些湿润,松松的束在后面,披散了一背,很有几分性感的诱惑,不过好在那张精致无瑕的俊脸上褪去了潮红,变得再淡然正经不过了。
仿佛刚刚那一切天雷勾地火没有发生过。
某只眨眨眸子,“洗好了?”
即墨萌重新走回椅子上,开始看奏折,“嗯。”
某只抱着花瓶走过来,放在了桌面上,他看了一眼,这次没有再说什么。
某只笑道,“要不要我也去洗一下?”
即墨萌握着笔的手就又写不下去了,正经的面色也宣告破功,“墨宝!”
“呵呵呵……”某只笑得欢快,“就是见不得你装一本正经的样子。”
即墨萌下意识的又想把她抓到自己腿上收拾,可想到刚刚,不得不忍住了,“朕……本来就是正经的。”
某只趴在桌边上,随意的翻看着一本本的折子,“好,好,你正经,正经到青天白日的去洗冷水澡。”
“朕才不是……”
“不是洗冷水澡?那是去干什么了?”
即墨萌呼吸急促了几下,有些懊恼道,“朕洗热水澡行了吧?”
“呵呵呵……”某只见他这般萌的样子,又忍不住伏在桌面上大笑。
即墨萌瞪着她,羞恼无奈又可耻的纵容着。
半响,某只才止住笑,抬起头来看他,这次换成她一本正经道,“小鲜肉,那个啥,站在医者的角度上,良心建议哈,冷水澡虽然可以一时灭火,然而总是这样对身子可是不好的。”
闻言,即墨萌呼吸一窒,瞪着她无语半响,才磨牙道,“那不然……如何?”
某只眼眸闪了闪,“咳咳,这个嘛,当然是需要合理的疏导了。”
“如何疏导?”
“咳咳,难道宫里没有人教授?”
“你让朕去找别人侍寝么?”即墨萌忽然变脸,一字一句,眼神危险至极。
某只忙摇头,“当然不是。”
即墨萌松了一口气,“那是什么?”
某只神色古怪的盯着他,看他的面色不像是作假,才低声道,“难道除了找人侍寝外,你就没学点别的?”
即墨萌眉头一皱,“没有。”
“这不科学啊,这不该是男子的天性吗,到了那个年纪又该无师自通啊。”某只下意识的道。
即墨萌却忽然品出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灼灼的盯着她,“你懂?”
“呃?”某只一噎,“这个,这个……”
“墨宝,你给朕老实交代,为何会懂得那么多关于……男子的事?”即墨萌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声音更是酸的连殿外的人都闻到了。
某只悲催了,“这个嘛,嘻嘻,你也知道啦,我曾经学过这方面的医术,不然当年能撑的的起圣手堂的招牌?所以……”
即墨萌却还是不太相信,一下子站起来,紧紧的锁着她,“你不提,朕倒是还忘了,你是从哪里得了那种医书,又是何时学会的?还有你的性子……”语气一顿,再开口时,低沉了几分,“朕虽然与你以前不熟,可是当年将军曾经带你来宫里参加过一次宴会,朕远远的看过你一眼,那时候,你单纯无邪,不谙世事,甚至很胆小,在后宫那些女人面前根本就不敢抬头,可是自从你去了花楼,为什么就都变了呢?”
某只心里一震,这要她如何解释?“那个,当时我还年纪小嘛,女大十八变难道你不懂?而且在花楼那种地方,胆子和性情都会磨练很多啊,呵呵……”
某只干笑着,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了,前世种种若是说出来,还不得吓着他?
即墨萌这一次却不好唬弄了,一手按在她的肩上,一手扳过她的脸来,与他对视,“墨宝,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某只逃避不得,只能与他面对,“你真想知道?”
即墨萌点头,“嗯。”
某只深呼吸一口,“好,不过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觉能大师可有对你说过关于我的事?”
即墨萌皱了一下眉,“说过。”
“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你是你,也非你。”当时他参悟不透,便放下了,觉能大师笑言,将来自会明白。
某只点点头,“觉能大师说的没错,我是我,却也不是我。”
“这话是何意?”即墨萌的心里忽然不安的跳了一下,按住她肩膀的手紧了紧。
某只看着他,平静的道,“即墨萌,我是墨宝,这个身子的的确确是墨宝的,可是……”
“可是什么?”
某只斟酌着,怎么回答才能不那么惊悚,“可是,我脑子里却还有其他人的记忆,这些记忆也许不是其他人的,应该是墨宝哪一世的记忆,所以我才会性情与以往有些不一样,更是会了很多你们所不懂的,这样解释,你可是懂了?”
闻言,即墨萌面色惊异又不安,一时看着她没有说话。
某只皱了皱眉,“吓到了?”
即墨萌忽然把她拥进怀里,紧紧的,手臂用力的仿佛害怕她一秒就消失掉,“墨宝,你答应我,以后不管如何,你都不会离开我!”
“即墨萌?”某只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快先答应我!”他急切的催促着。
某只无奈,只好道,“好,我答应,你可以先放开一点了么,我手臂都要断了。”
即墨萌松了一点,可是脸上还是有些惊魂不定,“墨宝,你,你说你有其他哪一世的记忆,可是从三年前在金殿上发现的?”
某只点点头,“嗯,那日惊吓的晕厥过去后,醒来后脑子里便有了一些不属于自己的……”
“那现在的你是……”
“我还是墨宝,只是……”
“只是你的灵魂却不是她了,对不对?”
“她的那几年的记忆也是都有的。”
“所以觉能大师才说,你是你,却又非你。”
“嗯,大师该是早就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