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火前一天,在宾馆的时候,他在门外,我在房里,我偷听到他的电话内容。他当时讲得非常大声,听起来他很生气,但因为隔着一道门的效果,前面的内容听得不太清楚,恰好中间的时候有一句话我到死都忘记不了——‘居然敢惹我的马子,是谁给她们的勇气。不想活了。明天我就搞定她们。’当时我没将这些话放在心上,谁知道第二天,他就将我们的教室连同我的同学一起放火烧了。”
“你亲眼看到他纵火了?”风无常问道。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我在被火烧身之前,捡到了他的佛珠。其中,刚好有一颗珠子刻着‘中’这个字,不会错的。我见过他戴过这串佛珠。”
“但我……从没有和他通过这个电话,也没人欺负过我。”杨淑玲硬着脖子回道。
“不是你,还能是谁?当时你就是他的马子。”
“后花园都开发出来了,他这样的海王超速起来左拥右抱不是很正常的吗。”
“能为了马子的一句话,就烧了整个班,弄死十几号人。”风无常摸了摸下巴,调侃道,“他骑的这匹马一定是千里马吧?夜滚千里、爱不惜手、手感超好的那种……”
这种时候还在开车,就风少才有这份实力和颜值飙车的,换了其他人上,分分钟翻车,车毁人亡那可是常有的事情。你大爷果然永远是你大爷,车神之誉实至名归。
别的特长可能没有我擅长……
呵呵!
但飙车专业户这一块,我曹达华都不得不甘拜下风。敢对一人一鬼飙车的,也就风少了。
“你帮我,还是帮她的?”杨淑玲鼓着嘴不乐意了。
“我在解决问题。”风无常开始推理起这个纵火案,“按理来讲,物证找到了,案发前的口供有了,真凶估计也就是这个千刀万剐了。”
“但是我们华夏文化从来都是博大精深的,有一个词说得特别好——栽桩陷害。佛珠丢在现场,有没有可能是别有用心之人故意为之?凭我过去十几年的断案经验,这种冤假错案常有发生。”
“可你看起来才十八……”冬冬眨了眨她的大眼睛。
“年龄只是一个数字、一个表象,世人对我的误解,你们不会这么世俗吧?!”风无常拍了拍冬冬的肩膀,“我3岁的时候,就见过死人,5岁协助港岛警察断案,8岁被授予荣誉徽章,12岁被外界称之为‘断案神童’。难道这些光辉事迹,我会像个大喇叭那样经常挂在嘴边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所以我常跟年轻人说,不要想着一步登天,我有今时今日的实力、地位和荣誉,都是经过无数次的考验才得来的。更棘手、更难搞、更恐怖的案件我都处理过,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我破不了的案子。”
“像着名的东方快车谋杀案、尼罗河谋杀案、电话情杀案、占星术杀人魔法、斜屋犯罪案、无人生还案、嫌疑人x献身案、港岛灶底藏尸案、八仙店灭门案等等等等,都是我破的……”
哇!如果我不是警察,风少的话我差点也信了。想过风少飙车厉害,想不到嘴炮也牛x!真是我辈学习的楷模!达叔瞄了瞄脸不红、心不跳的风无常一眼,默默给他点个赞。
“推理过这么多凶杀案,我发现一个重大原则,越是嫌疑大的人,越不可能是凶手。反观那些畏畏缩缩、头尖额窄、没甚贵格、做事尖酸刻薄的人,越看不是凶手,越可能是凶手。”
“达仔,你挺胸收腹、鼓嘴吹气干什么啊?”
“没啊。你看我天庭饱满”,达叔拨起自己头发,指着自己的额头说道,“绝对不是尖酸刻薄的人了。”
“我们没说你,不用对号入座。”风无常继续自己的推理,“佛珠有可能是陷害的,对话也不一定是对杨老师说的。”
“我们想想,像杀千刀这种养马技术一流的人,像他这种大开马场的马夫,犯不着为了一匹马而带上十几号人命吧。因为从你刚刚的叙述中,我能了解到像他这样性情凉薄的人,将情侣之间的劳动关系转化为名利场上的生意关系,为了一匹马换十几条人命的这笔账,怎么算都是亏本的。他是生意人,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最大的疑点在于,他一个外来人员,怎么做到纵火行凶之后,令学校的师生们毫无察觉。爱丁堡可是几千人聚集在一起的学校呢,不是十几个居住在一起的居民楼。甚至事后警察都没有查出来真相。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不是他还能是谁?难道这些年来,我们的坚持都是浪费功夫吗?”冬冬的脸忽然白、忽然绿,令人炸毛。
“不要激动,一激动脸上又掉粉了。”风无常试着引导,“试着回想一下纵火前几天,有没有其他一些可疑的人物?”
“没有。除了他还能有谁!”这下冬冬可不干了,“五年了……五年了,你知道这五年我们是怎么过的吗?!我们等了五年,就是想等一个机会,我们憋着一口气,不是为了证明我们死不瞑目,而是要告诉别人,杀千刀欠我们的东西一定要还回来!不然我们就不走。”
“你看看我,搞到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如果不是死不瞑目谁愿意做游魂野鬼,困死在这里,转世投胎、吃香喝辣难道不香么?”冬冬看着风无常,流着泪。
“你讲的经历、你的心情,我完全能够理解,不过”,风无常顿了顿,“你的手按在我的胸襟上什么意思呢?”
“不好意思。一时手痒,想近距离体验一下你的八块腹肌。”
“难得你这么诚实。不过下次不要这样了,很容易擦枪走火的。”风无常摊开双手,“既然今晚推导不出什么结果,不如我们择日再议好吗。时间也不早了,宵夜就不吃了,达仔回家睡觉了,你明天还要考试呢。杨老师要不要顺便带上你啊。”
杨淑玲、达叔二话不说跟上风无常的脚步,冬冬没有动,为他们让开一条路。
打开警卫室的大门。
呼——
一阵冷风扑面。
面泛绿光的十几个阿飘,堵在门口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