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去。付九泉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也不解释是去哪里
我和你又不是很熟,凭什么听你的?而且你对我是有所图,就算我不是黄花大闺女,也不能跟你这陌生人到处乱跑不是?更何况我家里出了事,都还没有解决其实家里的事儿我倒不是很担心,只要刘果的师父去了,那我基本就可以直接回市里上班了,只是看这付九泉不顺眼,一副芸芸众生唯他独大的臭屁样儿。
而且,他一直惦记让我娶他那个已经死了的妹妹,谁知道这个变态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我救了你的命。付九泉也不多说,只是板着脸,直直的看着我。
一下子被戳中软肋,我悻悻的看了一眼窗外,没底气的嘀咕了一句,我又没让你救
付九泉没说话,就这么看着我,看的我浑身发毛
许久的宁静,我见他没有再说什么,就自顾自的吃了点儿东西,打算睡一觉,谁知道这手往口袋里一摸,我瞬间就没了睡觉的心思,那个安静了许久的蛇仙儿软趴趴的躺在我的口袋里,似乎要死了
我立刻把那条拇指粗细的白蛇从外套的口袋里提了出来,果然,这货软趴趴的跟个面条儿似得,已经不动了,我跟它说话,它也不吱声,这一下我直接慌了,这蛇要是死了,我裹着契印的右手可就废了!
下意识的我看了付九泉一眼,有点儿怨这人下手太狠,又说不出什么,当时他也是为了救我才对蛇仙儿出手的,现在这情况他应该也是没想到的吧?应该是没想到的吧?
它是不是要死了?犹豫再三,为了保住蛇仙儿的命,也为了保住我自己的右手,我只好厚着脸皮跟黑着一张脸的付九泉说话。
是,也不是。付九泉依旧看着我,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好了,装逼被雷劈!你就直说吧!我瞬间满脸黑线,这付九泉果然是故意下手这么狠的吧?啊?就是为了要挟我!他大爷的!
跟我走,还是不走?付九泉倒是一点儿也不避讳自己的卑鄙无耻,直接开门见山,你不跟我走,那你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没用的陌生人,你的死活和我无关,但是你若跟我走,我可以在自己的能力所及之内保证你毫发无伤。
满脸蛋碎的看着付九泉,我不知道自己当时的表情有多难看,但是他说的,我信,他需要我,或者说是付家需要一个继承人,而且,我现在又何尝不需要这样一个可以驱退百鬼的人物来护身?
抛开无视一切的幼稚想法,我似乎已经没有选择了。
但是谁也不是傻子,我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也都是付九泉一手造成的,他从一开始就在逼我入赘付家。
所以在以后的路上,就算他帮我再多,我也不会有丝毫的感激,正如他眼中的厌恶,我们彼此之间都很厌恶对方。
火车还在疾行,尽管心里知道我已经没有选择了,却依旧不想就这样任人摆布,我抬手将半死不活的蛇仙儿扔了过去,低声说道,现在我处于弱势,你可以要挟我做任何事儿,但是,有朝一日龙得水,必令长江水倒流!
哼!付九泉冷笑一声,随手接过了白蛇,回了一句让我很是茫然的话,付家这条江没有那么好翻,不过,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愿意做你的踏脚石。
之后是长久的沉默,付九泉将半死不活的白蛇放到柜子上,然后从背包里翻出了一个布囊和几个小巧的瓷瓶,布囊里是长长短短许多不同的细针,至于瓶子里的,都是一些不知名的粉末,有褐色的,白色的,也有黑色的,味道有些馨香。
我安静的看着付九泉给白蛇上药,施针,然后取出两张黑色的符纸,将白蛇盘好包裹了起来,这才疑惑的问了一句,为什么要用符纸封起来?这样它会不会不适?
付九泉看了我一眼,这才嘲讽的说道,看不出来,这才定下契约,你就开始为这蛇仙儿着想了?
废话,我现在不为它着想,以后岂不是有得苦头吃了?我悻悻的嘀咕了一句。
它是蛇仙儿,应该没这么容易死,依我看,估计是和你定下契约时损耗了大量的灵气儿,我用符纸包住它,只不过是想给它一个安静的修养空间,只要它想,随时可以出来。付九泉回手将被包裹成蚊香一样的蛇仙儿递了过来,然后自顾自的说着开始收拾柜子上的针药。
我半信半疑的接过蛇仙儿,顿时觉得这货被付九泉倒腾了一顿之后,整个蛇身都变得硬邦邦的,似乎不像没事儿的样子,反倒像是被制成了风干之后的标本呃
不会死了吧
我有些犹豫,但是介于右手还在,而且我对付九泉来说还有用,他应该也不想要一个残疾的妹夫,所以现在只能相信他的话了。
火车距离下一站还有十多分钟的时候,我接到了刘洁的电话,前面说了,这丫头是刘果的姐姐,我一看是她打来电话,还以为是刘果出了什么事,或者二叔三叔他们又想动我爷爷的坟了?
接通了电话才知道,刘洁只是通知我一声,说是那个臭老道已经走了,让我不用担心坟地的事儿了,我问他果儿怎么样了,她却说伤势已经莫名其妙的好转了,也可以喂下一些粥水了,二叔家的承子也好了,但是并没有提及刘果师父的事儿。
我犹豫了一下,纠正措辞这才问她有没有一个看病的老大爷去过,她说没有,说是这两天家里很太平,没有人去过。
这我就纳闷儿了,既然刘果的师父敷衍我,并没有去神堂沟,那刘果的伤势是不治自愈了?而且既然能吃东西了,那魂魄应该已经回来了吧?就连承子都恢复正常了,这虽然是好事,但是总觉得哪里有点儿不对劲。
心里犯嘀咕,我一时间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嘱咐刘洁好好照顾刘果,注意伤口不要再感染恶化了,并让她告知我父母,最近有点事儿,就先不回去了,有什么事再电话联系。
挂了刘洁的电话,我又给公司的经理打了个电话,多请了几天假,经理一开始还不乐意,后来一听我是去相亲,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虽然这是我随口扯的谎话,但是现在这情况显然比相亲更加蛋疼
火车经过下一个站点的时候,我心不甘情不愿的跟随付九泉下了车,这里距离阳泉市还很远,我也不知道这付九泉是想去哪里,心里犯嘀咕,又死要面子的懒得问,只好就这么跟着。
付九泉没有出火车站,而是又去买了火车票,我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付九泉手里的火车票,恍惚间看到终点站包头市。
合着我这是来回跑着玩儿呢?
郁闷的瞄了一眼付九泉,我没有说什么,他在那边应该是还有事情没办完,之前不是说有几个给他做工的一星期之后完工么?这是回去收尾的吧?至少应该把工资给人发了不是?
因为是半路折回,几个小时之后,我和付九泉就站在了包头市的火车站外,大胡子司机不在,付九泉随便找了个出租车司机去大青山,这司机就没有大胡子司机那么敬业了,把我们两个扔在三道沟就跑了。
这种时候天已经黑了,那司机很年轻,人家害怕,我们总不能逼着他去,只好自己徒步往大青山里面走,付九泉倒是始终都没有说什么,人家让下车,他就下车了,似乎是已经走惯了山路,即使黑灯瞎火的,没有手电,也不耽误他疾行的步伐。
漆黑的山路,天上连个星星都没有,两眼一抹黑,我是强撑着靠声音的大概位置跟在付九泉的身后,这货还时不时的催我一句快点儿,我就差没撞树上了,还能快哪儿去?
从三道沟到大青山脚下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至少对于用两条腿行走的我们来说,很远,但是付九泉似乎并没有休息的打算,他这是要连夜赶回去,付家庄那毫不起眼的三间破房到底有什么值得他惦记的?
我一脸抱怨的跟在付九泉身后,漆黑的林子伸手不见五指,一声黑老鸦的尖啸吓得我一个哆嗦差点儿滚下去,这一举动顿时让前面付九泉的脚步停滞了一下,问我,你没事吧?
不算是嘲讽,也没有过多的关心,或许这只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但是此时却给了我小小的触动,尽管这个男人不待见我,但是他不希望我出事。
没事,不过我问你个事儿。黑暗中我摇了摇头,紧走几步,跟上了付九泉。
什么?付九泉没有犹豫,立刻恢复了之前的步伐,感觉像是在赶着去投胎,他就不知道等等我!
尽量不被甩下,我憋着一股劲儿紧跟在付九泉的身后问道,什么是邪门歪道?
闻言,付九泉突然停下了脚步,沉默着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