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阳泉请高人?”我是更加惊诧了,大声的问了一句,见老婆婆点头。 我这才皱眉继续追问,“您确定?”
老婆婆又是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
见这老人家如此确定,我却是有点儿心里发慌了,不禁有些担心这次会不会又是中了什么人的圈套,我这也是被人算计怕了,可现在再想回去似乎也不可能了,听着这漫长的事情原委,孙胖子的车已经驶进了一个破败的小山村。
细细思索,我又不甘心的追问了一句,“老奶奶,这道士姓甚名谁,您可知道?”
那老婆婆愣了一下这才嘀嘀咕咕的说道,“好像是叫什么镇邪道人封俗子……”
“镇邪道人?封俗子?”我寻求确认又重复了一句。见这老婆婆又是点头,我顿时嘴角一抽,心说这名号怎么没听说过?而且感觉怪怪的,叫什么封俗子,怎么不干脆叫疯子?
见我有些回不过神。一边的唐晨大声问了一句,“阿婆,那个封俗子前辈还在村子里吗?”
老婆婆闻言,想了想这才说道,“走了吧?老婆子我出村的时候,那白胡子老道就说有急事儿来着……”
“哼,既然他不打算管这事儿,自然是早就溜之大吉了。”我瞬间皱眉。有些不乐意的嘀咕了一句,这人要真是没本事镇住这妖孽也就罢了,可若是有本事而特意不管,那就真是无药可救了。
“磊子哥,你看阿婆说的这情况是怎么回事儿?”唐晨略微思索了一下,这才开口问了一句。
“风水方面我不懂,但那个水缸一定有问题,不像是鬼魂作祟,应该是有从恶的妖仙儿入宅。”我将老婆婆的话从前往后好好的想了想,这才低声下了定论。
唐晨闻言,也是点了点头,表示对我的看法赞同。
“老奶奶,你家的水缸以前没有发生过什么怪事儿吗?”这时开车的孙胖子大声问了一句。
坐在一边的老婆婆迷糊的想了想,这才摇了摇头。说道,“那是吃水的缸,不兴出事儿。不然还吃啥水了?”
说话间,孙胖子将车停到了这村子的十字路口,回头看向老婆婆,问道,“奶奶,您家在哪儿呢?”
这车窗外黑乎乎的,老婆婆眼神儿似乎也不咋好,扒着窗户往外面看了看,这才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我家就在村儿西头,挺大的个院子,三间小土房,是篱笆门。”
孙胖子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踩油门,就朝村子西头去了。
这村子虽然破败,但作为一个山村,却也着实不小了,有个上百户的人家,街道也很长。
一路将车子开到村子西头,孙胖子缓缓停车,大声询问了一句,“奶奶,是不是这里?”
那老婆婆立刻扒着车窗看了看,这才急忙点头,说道,“是是,是这里……”
我这才打开车门,先下了车,随后孙胖子,唐晨和那个老婆婆都下来了,这街道低洼,老婆婆的院子在高处,所以下了车,我朝那院子张望,这才隐隐约约的看到院子的中央确实搭着一个塑料棚,那个应该就是老婆婆说的灵堂。
扶上老人家,我们就要去那个院子,这老婆婆却是有些胆怵,犹豫了一下,这才嘀嘀咕咕的说道,“小伙子,这天都黑了,大半夜的,要不咱们明天再去看吧!反正我大孙子就在那口水缸里,又不会凭空消失,一两天都等了,不差这一宿。”
“阿婆,不会有事的,更何况这里是您家,咱们不进去还能去哪里?”唐晨很是礼貌的扶了老婆婆一把,大声说着往院子里张望了一下。
“可,这是晚上……”老婆婆依旧不太想进院子。
我见这老婆婆不愿意去,想了一下,这才说道,“那老奶奶您和孙胖子在这外面等着,我们两个先进去看看。”
那老婆婆闻言想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你们不要伤害老婆子我的小孙子啊!他不是坏孩子……”
舔犊之情,我这为人父的自然是明白,见老人家不放心,立刻抬手拍了拍这老婆婆的肩膀,低声说道,“不会伤害马瑞的尸体,我们只是去看看。”
那老婆婆这才不放心的瞄了我一眼,然后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团共亚圾。
我朝孙胖子使了个眼色,让那货照顾好这老人家,就和唐晨拿了一只手电进院了。
这老婆婆的院子确实挺大的,从进门口走到屋子里也有一段距离了,马瑞的灵堂就布置在院子的正中央,不远不近的,我和唐晨走过去看了看,里面空空如也,只是用几根木棍支撑起的塑料纸,盖着白布,想必是用来遮雨遮阳的,灵堂布置简单,只有个简单的供桌,中央的供桌后方搭着块木板,看样子原本马瑞的尸体是应该摆放在那里的。
“磊子哥,人死蔽日,保三魂,这诈尸的尸体应该惧怕阳光才对,灵堂距离屋子并不近,马瑞从这里到屋子,尸体不会受到阳光的灼伤么?”唐晨微微蹙眉,说出了一丝质疑。
“傻小子,书本上的东西永远不如亲身体验的实践,有的鬼怕阳光,一道微弱的日出之光便可将其魂飞魄散,但有的鬼即使是在正午四处游走都没事儿,万事没有绝对,鬼魂妖孽,有弱有强,以后多看看现实中的东西吧!而且这马瑞明显不只是诈尸这么简单。”我斜睨了唐晨一眼,就转身走出这灵堂,朝不远处台阶上的房子走了过去。
“这样啊……”唐晨那个呆子小声嘀咕着也跟了上来。
上了台阶,我扫了一眼这房子的门窗,是最小的那种房子格局,三间小土房,中间一个门口,两侧是两个钉着塑料纸的小木窗,明显这老婆婆的家庭条件确实不怎么好。
这门窗上封着很多大号的黄符,黄符上的符文是用朱砂撰画的,我走到门前用手摸了摸粘在门框上的红色朱砂,这才低声说道,“这个封俗子的本事不错,这些黄符都是他当时现画的,至少身手够麻利。”
唐晨也过来看了看,这才了然的点了点头,诧异的嘀咕了一句,“他这符上写的什么?”
闻听唐晨的诧异,我这才皱眉用手电照了照符纸上的朱砂符文,说实话,各家的笔风不同,除了自己画的符纸,别人画的到了我这,简直就和鬼画符一样,能看出大概意思,但明确一点的文字,根本就认不出。
不过,这黄符上的符文表现形式有点儿小特殊,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虽然一时间想不起来,但这是阳符不会错。
我端详了那黄符一会儿,这才微微点头,说道,“这人的笔锋甚是有力,这符纸上的朱砂所画是阳符,意在镇压,封的是妖气。”
“妖气?”唐晨顿时一愣,这才紧张兮兮的追问了一句,“那这房子里的水缸真的有妖仙儿了?”
“一念成仙,一念成妖,这无故害人性命的,必然是个妖物。”我低声说着,抬手撕下了木门上斜封着的黄符。
顿时一股劲风狂扫而来,忽的一声直接将这木门吹开了,两扇沉重的木门就这样咣的一声摔向了两侧的墙面。
门外清冷的月光,将我和唐晨的影子拉的老长,映进了黑漆漆的小房间。
妖气是什么?就像阴阳,相斥相调,妖仙也是同样的道理,修为所成就是仙气,也就是灵气儿,修为败落就是妖气,所谓邪佞之气,不是似阴气,却胜似阴气,是纯粹的邪。
现在时值夏末,虽然不似伏天闷热,但也不至于阴冷,这房间的门兀自打开,顿时一股阴冷之气就迎面而来,我抬手用手电扫视了一眼这外屋。
很简陋的居家厨房,一个灶台,两个橱柜,角落里还供奉着灶王爷,整个房间的墙壁和吊顶都被长年累月的油烟熏得黑黑的。
“磊子哥,就是那口水缸。”唐晨低声说着,抬手指了一下,东屋门口斜对面的一口大水缸,似乎是有些紧张。
这水缸我自然也是早就看到了,是口半人多高的大水缸,不过,比我见过的普通水缸要高,也要粗上两圈儿,就这高度,那封俗子可以一脚将马瑞踹进去,那也是个劲儿了。
缸口确实如老婆婆所说遮盖着一块黄绸布,这黄绸布上划着朱砂符文,四周也都被黄符封在了水缸上,整个水缸口都盖得严丝合缝的,一点儿都没有露出来。
“唐晨,这老奶奶从离家,到跟咱们一起回来,这已经两天了。”我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口被封印的大水缸,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额,好像是……”唐晨那小子有些没反应过来我的意思,附和的回了一句。
我这才索性直接问道,“你说一具尸体在死水里泡上两天两夜,会不会……”
“磊子哥,你别吓我,虽然我一直在修习八极天的卦术阵理,这些年小鬼儿,尸体什么的也都见过了,可太重口的东西,我是真没试过。”唐晨一听我的话,不等我说完,脸色就有些发绿了。